“小苗——”
老廩君毛僵速度太快, 王澎湃拋出的糯米全都空了,眨眼間僵屍已然瞬閃到苗芳菲近前,兩米多高的恐怖僵屍將它完全罩在陰影下, 僵屍腐朽嗆人的氣息如有實質沉甸甸籠罩下來,苗芳菲根本沒時間躲閃,那帶著劇毒猙獰扭曲的僵屍利爪已經挖向她的心臟, 一道蛇形虛影陡然在苗芳菲心口上方閃現,是本命蠱斑斑在主人麵臨生死危機時自動護主!然而僵屍不畏懼劇毒, 哪怕斑斑毒牙咬破了老廩君堅硬如鐵的皮膚也無法阻攔, 虛影隻是擋了一瞬就鏗然破碎。一點金光閃爍, 金蠶蠱也在護主, 但它更無法擋住老廩君的利爪。
“唰拉——”
一聲布料撕裂的聲響, 在僵屍烏黑的彎鉤利爪下衝鋒衣堅韌布料就像一片薄紙被輕易撕碎, 但它卻沒能更近一步。猩紅血光如蟄伏的毒蛇,不知何時猩紅長鞭死死纏住了老廩君僵屍的利爪, 在老僵屍巨力下血鞭繃緊成一條血線,幾乎能割斷空氣,另一端被乙零牢牢攥在手裡。
誰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揮鞭救下苗芳菲的, 拖延的這一瞬息已然夠苗芳菲咬牙撲跌到旁邊避開老廩君的攻勢, 和絕大多數危險來臨時根本無法及時作出反應的人不同,隻要給苗芳菲一絲求生的空隙她就能牢牢抓住立刻做出反應,以一個狼狽姿勢翻滾起身後苗芳菲已經拉開了相當遠的距離, 王澎湃、汪玉樹和萬向春等人將她護到身後,幾乎就在下一瞬間, 纏繞在僵屍利爪上的猩紅長鞭鬆開,但在所有人都精神高度緊張準備應對老僵屍接下來的攻勢時,它卻站在原地不動了。
在場沒人敢動, 緊繃的都不敢眨眼,呼吸微不可聞,誰也不知道老僵屍發生了什麼情況,會不會突然動手,就像放炮時炮撚子燒完了炮卻沒響,誰都不知道炮會不會在自己去查看情況時突然爆炸,就隻能這樣不近不遠的僵持著,氣氛緊繃至極。
“我去看看。”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百飛白的聲音突然響起。寂靜緊張的範圍突然被打破著實嚇了大家一跳,差點應激動手。
“飛白你彆——”
看百飛白竟然真走向老僵屍,王澎湃急得大叫,圓臉上胖肉顫了顫,短暫猶豫後他一咬牙,抓著克製僵屍的墨繩上前,從側邊去給百飛白打掩護。雖然百飛白的力量特彆針對屍體,但誰知道能對完全失去理智的老僵屍起多少作用,王澎湃甚至覺得自己這墨繩一打照麵就會被扯斷,但沒辦法,總不能就這樣僵下去。
萬一一直僵持到老僵屍重新恢複活動,那他們可就錯過了戰鬥的良機了!他也過去,要一會真有什麼不對能第一時間帶百飛白逃跑。王澎湃在駕駛各種交通工具上都特彆有天賦,甚至連騎馬騎牛騎駱駝都比彆人騎術高超,他自詡是老司機,雖然這聽上去好像隻是正常的天才,和安隊他能變老虎完全沒有可比之處,但王澎湃還是時髦的把這看作是自己的特殊能力。他開車從來不會出車禍,哪怕前麵有什麼東西攔著也總能以詭異角度絲滑繞開。
現在雖然沒有交通工具,但他還有自己的兩條腿,誰說開十一號不算司機。他扛著百飛白逃跑時萬一老僵屍擋在前麵,他應該也能把它當障礙物一樣絲滑繞開。
王澎湃已經規劃好了一會的逃亡路線,然而事情發展和王澎湃想的完全不同,也出乎在場所有人的意料。
百飛白和王澎湃兩人已經走到距離老僵屍一米多的地方,這個距離老僵屍一個飛撲能抓碎人的腦袋。王澎湃落後一步預備隨時扛起百飛白逃跑,百飛白則是徑直走到老僵屍麵前,拿著一把手術刀,輕輕碰了下老僵屍。
王澎湃:!!
那一瞬間他看到老僵屍的爪子動了下!根本來不及多想王澎湃一把扛起百飛白就跑,一口氣直接跑到零導身邊才敢戰戰兢兢往回看,回頭後心裡卻又是一悚,老僵屍不見了!冷汗如漿瞬間漫過脊背,這一瞬間王澎湃腦海中閃過無數盜墓恐怖小故事,什麼僵屍在背後在頭頂在腳底地下甚至說掛在背上——
“王澎湃,王澎湃。”
“飛,飛白。”
被百飛白叫了幾聲,王澎湃才總算勉強回神,留意到周圍同伴們和零導就都還站在原地,臉上表情雖然都有些震驚卻還算放鬆,也沒什麼打鬥的動靜,王澎湃總算咽下了哽在喉嚨裡的那口氣,放鬆的一瞬間隻覺得腿肚子都在轉筋。
“那老粽子去哪裡?逃了?”
王澎湃驚魂未定,呸了一聲:“老不死的還想陰你王爺,我一雙招子可不是假的,一眼就看著它手動了!”
“是動了,在你扛起我往外跑的時候它手就掉了。”
被王澎湃像扛大米一樣扛在肩上的百飛白拍了拍他肩膀,讓他放自己下來。是被王澎湃直接拔起來扛上的,頭衝著王澎湃後背,正好看到了老僵屍的變化:“它沒有逃跑,那堆皮就是老廩君。”
“哈?”
王澎湃沒聽明白,他膽子大,見百飛白剛下地就又往那邊走,心裡直犯嘀咕,也跟過去看,仔細瞅了瞅後怪叫一聲:“這是什麼鬼東西,怎麼跟筍殼似的?”
就見原來老廩君站著的地方有一堆黑褐色的東西,就像竹筍剝下來的筍殼,又像綻開的蓮花瓣,一簇簇的環成一圈。從質感來看有點像黑褐色的大片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