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玩家都縮在一個房間裡麵,戰戰兢兢地等待著天亮。
在一片寂靜聲中,有人突然說:“他們兩個會不會出事了?”
西裝男說:“誰知道,這個遊戲很危險的,誰也說不定能活到什麼時候。”
非主流猶豫地開口:“要是他們兩個都折在了鬼新娘那裡,我們豈不是就危險了……”
皮衣男說:“他們也不算白死,至少我們知道了結陰親的條件,小心點不要被寫上名字就可以了。”
非主流打斷了他的話:“都還沒天亮,你怎麼就肯定他們出事了?”
皮衣男:“本來就是沒準的事情,還不讓人說了?”
就在雙方激烈地爭吵的時候,一直一言不發的JK美少女輕輕地推開了門,悄無聲息地走了出去,沒有引起任何一個人的注意。
幽深的走廊上,JK美少女如同幽魂一般,雙目無神地走了出去
她聽見耳邊響起了一聲聲的呼喚。
“過來……”
“到這裡來……”
JK美少女的意識清醒,但身體卻不由自主,順著這一聲聲的呼喚走了過去。她想要抗爭,但整個人卻懶洋洋的,提不起勁來。
滴答。
一點腥臭的液體落在了地上。
JK美少女仰頭,看見泡得腫脹蒼白的女人趴在牆壁上,衝著她招手。
過去。
隻要過去就沒事了。
JK美少女隻掙紮了一下,就神情恍惚地走了過去。
就在她要走入這些女人的懷抱的時候,突然聽見了一個聲音響起。
“她在夢遊嗎?”
然後JK美少女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沈冬青一個手刀,乾脆利落地把JK美少女給打暈了,阻止了她夢遊的行為,然後一點也沒有憐香惜玉的意識,直接讓人躺在地上。
JK美少女的後腦勺磕了一下地麵,又被疼醒了。
“誒,我脖子怎麼這麼疼?”JK美少女揉了揉脖子,疑惑地站了起來。
沈冬青雙手插-在口袋裡,一副不關他的事。
周聞彥直接帶過了這個話題,問:“你剛剛看見了什麼?”
不說還好,一說JK美少女差點被嚇哭了:“我剛剛看見好多女人趴在圍牆上……”她一轉頭,圍牆上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
JK美少女呆了:“鬼呢?”
周聞彥走過去看了一下,圍牆上沒有鬼,但是有一道道濕漉漉的痕跡,還留有腥臭的淤泥。
淤泥。
又是池塘。
周聞彥說:“看來要去看看池塘了。”
池塘裡麵肯定有東西,但是光憑他們好像挖不出池塘裡麵的東西,還是要找幾個苦力來幫忙乾活。
*
叩叩——
聲音不重,但在深夜顯得格外的突出,讓人聽著心裡毛毛的。
屋子裡麵的玩家一致停下了交談,僵硬地扭頭看了過去。
在月光的照射下,可以看見外麵站著一道長長的人影。
“臥槽。”
“不會是鬼新娘吧?”
玩家們僵硬在了原地,這個房間隻有一個出口,要是被鬼新娘堵住,來個開門殺,那是真的是逃也逃不掉了。
西裝男提議:“衝出去吧。”
也隻有這個辦法了,非主流閉著眼睛說:“生死有命!誰死誰倒黴!”
話音剛落,他就朝著門口衝了出去,想要一鼓作氣地逃跑。
隻是剛撞開門,非主流就發現站在門口的不是鬼新娘而是周聞彥,他想要趕緊刹車,奈何衝得太猛,一個急刹車直接摔在了地上,連帶著後麵的人也撲了過來。
周聞彥沉默:……
不得不說,這是他帶過最差的一屆。不過還行,不用靠他們來解密,隻是用來當苦力,智商低一點也不是不可以。
沈冬青被逗笑了,忍不住直拍大腿。
JK美少女更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周聞彥也被沈冬青傳染,嘴角掛上了細微的笑意:“出來幫忙。”
玩家們剛灰頭土臉地站了起來,就跟著兩位大佬走了出去。
在即將走出去的時候,沈冬青停了下來。
周聞彥問:“怎麼了?”
沈冬青說:“之前遊戲說我的設定是不能離開沈家老宅。”
不過他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了那個牌位,他之前順手就拿了出來,現在正好用得上。
“好像拿著這個就沒事了。”
周聞彥目光掃過了那個牌位,也沒有攔著他。
*
夜晚的街道一片死寂。
好像整個四水鎮都沒有活人,靜悄悄的一片,一點聲響都沒有。
JK美少女搓了搓手臂,低頭跟上了隊伍。
在走過一個一幢房子的時候,她似有所感,提起燈籠看了一眼。
這不看還好,一看就嚇了一跳。
一個人影正站在窗戶後麵,靜靜地看著經過的這一群人。
JK美少女頓時被嚇得立在了原地,喉嚨都好像被堵住了,一點聲音都發布出來。
非主流率先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停了下來:“怎麼了?”
JK美少女顫抖著手指,指向了窗戶,都結巴了:“那那那裡有人。”
玩家們聽到這麼說,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非主流下意識爆了一句粗口:“臥槽。”
那個偷窺他們的人不僅不害怕,還隔著窗戶和他們對視,目光陰冷,好像是在看死人。
“我、我們快走吧。”JK美少女催促。
其他人也讚同,想要趕緊離開這裡,畢竟這個人看起來實在是太詭異了,直讓人頭皮發麻。
但隊伍中偏偏有一個人反其道而行。
沈冬青直接穿過了人群,走向了那幢房子。
站在他旁邊的西裝男連攔都來不及,隻能看著沈冬青的背影跺腳:“過去做什麼?”
沈冬青側頭:“有什麼好怕的?我們這麼多人,怕得應該是他才對。”
說著,他一把拉開了窗戶,與站在裡麵的人友好微笑。
站在窗邊的偷窺者顯然沒想到還會有這一手,頓時害怕地往裡縮了縮。
沈冬青直接一把把人抓住,並且強硬地從裡麵拖了出來。
他把這個略顯瘦弱的男人扔在了地上,抬了抬下巴:“不是要挖池塘嗎?苦力。”
其他玩家都驚呆了。
沈冬青摸了摸下巴:“好像一個不太夠哦。”
他抬眸掃了過去,對上了躲在黑暗中的一雙雙眼睛。
其他玩家眼睜睜地看著沈冬青把門一一敲了過去,然後簡單粗暴地拉出了所有的原住民,把他們趕到了空曠的地方。
原住民被排成了兩隊,粗粗一看至少有四五十個人,全都是青壯年,整個四水鎮都沒有女性。這些人都麵色蒼白,眼下帶著厚重的黑眼圈,沒有一個人是在睡覺,一個個都站在窗戶前偷窺著。
玩家們一想到有這麼多雙眼睛在暗處盯著他們,就不毛而栗。
“太可怕了……”有人嘀咕。
然後這群原住民馬上就為偷窺付出了代價——他們全都被趕去挖池塘了。
不知為何,原住民們一靠近池塘,臉上就露出了驚恐的聲色,看起來十分不想靠近這裡。但在沈冬青輕鬆拎起一個人扔到池塘裡麵後,其他原住民隻能不情不願地走下池塘。
這個池塘並不深,四五十個人擠在了裡麵被迫乾苦力,等到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池塘裡麵的水就被抽乾了,露出了下麵厚厚的一層淤泥。
JK美少女指著一個角落:“那裡好像有什麼。”
四五十個原住民齊刷刷地看向了那一處。
淤泥裡露出了一截蒼白的指骨,好像是人的手指。
看到了這個,原住民臉色一變,不顧岸上還有大佬鎮壓,跟瘋了一樣跑了出去。
“反應這麼大?”
沈冬青也沒有去攔,反正苦力已經做完了,接下來就隻要把裡麵的東西挖出來了。
三個男玩家認命地下去挖汙泥。
可是等挖了以後才發現,被汙泥給埋住的屍骨實在是太多了,挖了一早上才找出來一部分,怕是接下來的時間一直在這裡挖也挖不完。
他們隻好先停了下來,上岸休息。
挖出來的屍骨被擺在了池塘邊,整整齊齊的,連個歇腳的地方都沒有。
周聞彥說:“都是女性屍骨。”
祠堂裡的牌位裡沒有嫁進來的女人,池塘裡埋著都是女人的屍骨,而四水鎮裡的原住民隻有男性。
這些肯定有聯係,但線索還是不夠多,不能獲得一個正確的解釋。
沈冬青打了個哈欠:“要不還是先回去吧。”
乾了一個晚上的活,他都困了。
這麼一說,其他玩家也被傳染了一樣,一個個都打起了哈欠。
*
幸苦了一個晚上,玩家們一鑽進房間裡,連危險都忘了,一下子就呼呼大睡了。
反倒是一開始喊困的沈冬青沒有睡意了,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突然腰上膈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他坐了起來,掀開床鋪一看,下麵塞著一個筆記本。
又是筆記本。
看來這遊戲的線索收集全靠筆記本,除了小學生誰還會寫日記啊?
沈冬青翻開一看,這個筆記本的主人年紀不大,還真的可能是小學生,字寫得歪歪扭扭的,翻開的那一頁上寫著一行大字,透露著一股詭異的氣氛。
——媽媽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