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一個(1 / 2)

沈冬青喝著娃哈哈AD鈣奶, 又晃了回來:“總控室在哪裡?”

乘務員無力地說:“在最前麵……”

她是明白了,分明就是遊戲搞不定這兩個人,才送過來折磨他們!

趕緊把這兩個瘟神送走才是!

沈冬青笑容燦爛, 還十分有禮貌:“謝謝!”

兩人沒有再停留, 前往了下一個車廂。

格子裙悄悄瞥了一眼咬牙切齒的乘務員, 默默地跟了上去。

能把遊戲副本裡麵的NPC氣成這樣,該說不愧是大佬嗎?

第5號車廂裡麵坐著的還是那群人工智障,隻是這次暴斃的人換了兩個, 變成了那一對老夫婦。

老者死在了走廊上, 麵部朝下躺在走廊中央, 從他口中嘔出的黑血可以看出,他是中毒身亡的。

而他的妻子則是坐在座位上,依舊低垂著頭, 像是在安詳的睡覺,隻是腹部插-著一把鋒利的餐刀, 鮮血洇濕了一大片衣擺。

夫妻兩個同時去世,也算不上孤單了。

沈冬青對他們雙雙暴斃的原因沒有興趣,直接從老者的身邊跨了過去。

那些玩家也因為害怕這兩個死者詐屍, 幾乎是閉著眼睛飛快地穿過了這個車廂,壓根就沒多做搜查。

第6號車廂的受害者是那個帶著嬰兒的母親, 她的腦袋被按在了洗手台的凹槽裡麵, 黑發飄在水上,慢慢搖晃著。

上方的水龍頭沒有關緊,還在滴著水。

母親懷抱裡地小嬰兒被隨意地放在洗手台上, 小小的身體被凍得青紫。

玩家們看了都有些不忍心,一個男生脫下了外套蓋在了小嬰兒的身上,遮住了她的小臉。

繼續向前走,第7號車廂的受害者是那個年輕的男士,他被自己的皮帶勒死了,臉色漲紅,舌頭吐出來老長。他的屍體無力地靠在了玻璃門上,一開門就倒了下來。

沈冬青還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是一腳把人給踹飛了。

其他玩家更是被嚇得齊齊驚呼。

還好接下來的車廂裡麵沒有再發生命案,因為乘客們全死光光,連受害者都沒有了。

最後一個車廂就是總控室,被一扇薄薄的鐵門擋住了,門上掛著一個“無關人等不得進入”的標誌,為了不讓其他乘客誤入,門還被鎖了。

不過這難不倒沈冬青,正在他要擼起袖子暴力開門的時候,一隻手從他的身後伸了出來

周聞彥無奈道:“有鑰匙。”

沈冬青撓了撓頭:“哦……”

“哢嚓”一聲。

鎖芯轉動了一下,接著門緩緩打開。

裡麵確實是一個總控室,能夠操縱整個列車,可裡麵的設備也太多了,一個個的按鈕遍布在控製台上,也不知道到底哪個才能讓列車停下來。

沈冬青想不出來,乾脆用了一個笨辦法——一個個試就是了,反正總能蒙對。

他走上前去,猶豫片刻,拍向了其中一個紅色的按鈕。

滴滴滴——

整個控製台上都閃起了紅光,上麵的屏幕直接顯示了“權限不足”這一行字。

沈冬青又去嘗試按其他的按鈕,可不管怎麼按,列車都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他聽著耳邊的警報聲,手上的勁有些沒有控製住,直接把操作杆給拔了下來。

沈冬青:……

其他玩家:……

沈冬青把手放在了身後,假裝不關他的事。

周聞彥失笑:“不管你的事。”

沈冬青拚命點頭:“是它太不結實了!”他把折斷的操作杆扔在了一邊。

周聞彥的手指搭上了控製台的邊緣,感受著上方冰冷的溫度。

總控室是找到了,可是那個該在控製台前的駕駛員不見了。

遊戲出現的故障肯定沒有這麼簡單。

就算他們能夠操作控製台也不行,畢竟他們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裡操控著列車。

周聞彥屈指輕扣了一下控製台:“還是得回去解密。”

這一車的死人肯定死得沒這麼簡單。

*

一行人掉頭回到了3號車廂。

這裡的乘客俱全,都有手有腳的,還有呼吸。

周聞彥先去看了第一個被發現死亡的乘客。

白裙子姑娘坐在角落裡麵,眼眶紅紅的,眼淚一直往下掉,口中還說著:“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不喜歡我?”

一直在車軲轆,滾來滾去就這麼兩句。

沈冬青大喇喇地坐在了白裙子姑娘的邊上,東看西看的。

對此白裙子姑娘一點反應都沒有,跟個複讀機一樣,連個語調都不帶變的。

周聞彥在看上麵的行李架。

行李架上的行李不多,可能白裙子姑娘是一趟短途旅行,沒有帶行李。

沈冬青看了看,發現白裙子姑娘的座位旁邊放著一個手提包,看開口裡麵放著不少東西。他無視了複讀機,直接拿起了那個手提包。

在打開前,沈冬青還猶豫了一下,畢竟窺探彆人**也不太好,但轉念一想,人都已經死了,鬼是沒有**權的。

想通了以後,他拉開了包包。

包裡的東西不少,有很多亂七八糟的化妝品。

沈冬青扒拉出來放在了座位前麵的小桌上,然後去看其他的東西,把化妝品拿出來以後,裡麵剩下的就沒多少了,也就一隻手機和亂七八糟的東西。

沈冬青拿出了裝在包裡的小塑料袋,上麵印著××醫院這四個字,他拿出了塑料袋裡的東西,發現是一些檢查單和病曆本。

病曆本上的字體有些抽象,沈冬青上看下看,愣是沒看懂上麵寫著什麼。

周聞彥抽出了其中一張檢查單,說:“她懷孕了,大概七周。”

沈冬青“哦”了一聲,放下了病曆本,又拿出了手機。

手機屏幕一亮,顯示需要輸入密碼。

沈冬青瞎蒙了兩個都沒有蒙對,還顯示剩餘嘗試次數不多,他仰頭求助場外支援:“你會解鎖嗎?”

周聞彥:“不會。”

其他玩家也紛紛搖頭。

他們都是普通人,哪裡會這個,就算是會,在沒有工具的情況下也施展不出來。

格子裙倒是提出了一個法子:“應該有指紋解鎖的,就是……”就是沒人敢去碰這個白裙子姑娘,畢竟在不久之前,人還爬起來要了一個玩家的命。

沈冬青絲毫沒有顧忌,抓起白裙子姑娘的手臂就往手機上懟,一個個手指試過去,最後用大拇指打開了。

可是列車裡麵沒有信號,他連續打開幾個軟件都沒有反應。

周聞彥接過了手機,沒去看要聯網的app,而是點開了短信信箱。

一般來說,現代人的短信信箱裡麵都是垃圾短信,可白裙子姑娘的信箱裡麵非常乾淨,所有的短信都被她刪了,隻剩下一個“親愛的”給她發來的信息。

周聞彥草草看了兩眼。

大概這是一對異地戀的情侶,男方因為工作在全國各地跑,而姑娘留在家鄉,兩人靠著短信來傳達甜言蜜語。

最後一條信息是姑娘發過給男方的。

“親愛的,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想你了。”

“昨天我在商場裡看見你了,你為什麼不找我,是被家裡人發現了嗎?”

“我好想和你正大光明地在一起。”

“親愛的,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有個驚喜要給你。”

白裙子姑娘的驚喜指得估計就是懷孕了。

可是她為什麼又會死在列車廁所裡麵?這一路看來,除了乘客,列車上並沒有超自然的元素,那麼不是白裙子姑娘不可能是自殺,就隻能是他殺了。

車上的乘客都有嫌疑。

周聞彥看向了那個熊孩子。

熊孩子根本沒察覺到氣氛的古怪,自顧自的跑來跑去,並發出一些令人崩潰的聲響。

他的行李很少,就一個小書包,掛在了帶嬰兒的母親座位旁邊,她們是一家人。

周聞彥翻了一下母親和小孩的東西。

因為帶著一個還沒會走路的嬰兒,母親的包裡都是嬰兒用品,沒什麼關鍵信息。

嬰兒的年紀的不大,估計都沒有一周歲,正哇哇大哭。

母親輕輕地拍著嬰兒的背部,低聲說:“乖,彆哭,馬上能看見爸爸了,爸爸在上班呢,寶寶彆哭……”

座位旁邊是熊孩子的書包,裡麵塞了幾本本子,其中一本是日記。

沈冬青翻開日記本認真地看著。

從日記本上可以看出,熊孩子的爸爸在外地上班,鮮少回家,母親幸苦地帶著一大一小兩個孩子生活。

日記本的最後一頁,熊孩子用歪歪扭扭的筆寫著——“媽媽要帶我去見爸爸啦!我喜歡爸爸,每次都會給我禮物”。

這麼一個媽媽帶著兩個小孩的弱勢組合,看起來不像是會和其他人起衝突。

其他玩家幫著一起搜了剩下乘客的行李。

老年夫婦是出來度假的,他們結婚三十五周年,算得上是恩愛,為了防止在旅行過程中出現意外,他們為對方投了一份巨額保險,受益人是對方。

但看老者手機上的記錄,可以發現他們並非表麵上看起來這麼恩愛,老妻在網上出軌了一個年輕的男人,很有可能是想要解決了她的丈夫,獲得巨額的保險。

而那個年輕男士是來出差的,他帶了一個行李箱,箱子裡麵裝得是衣服,是最正常的一位乘客。

但他的手機裡麵裝滿了兒童照片和影像,按推測應該是一個戀-童癖,以及他的工作也不單純,是在網上撒網騙人錢財的。

所有乘客攜帶的物品都已經翻閱完了,獲得的線索都擺在眼前。

格子裙猜測:“那個小男孩可能是被年輕男士殺了,因為他是戀-童癖,在對小男孩做什麼事情的時候,因為反抗激烈失手殺人。”

其他人說:“估計老夫婦就是心懷鬼胎,都想要各自的巨額補償,結果對方想得一樣,老婦下了毒,老人用了餐刀,雙雙斃命。”

沈冬青雙手托著下巴:“那其他人呢?”

玩家們討論了一下,說:“可能是年輕男士在下手的時候被母親發現了,母親想要報警,卻被年輕男士按在了洗手台中。”

又有人提出了疑問:“可是白裙子姑娘又是怎麼死的?”

“還有乘務員。”

“看起來年輕男士的體力最好,他又是怎麼被勒死的?這些人都做不到啊。”

其中一個玩家說:“我覺得沒必要和遊戲談邏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