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一個(2 / 2)

另一個玩家反駁道:“可是不管是互相殘殺還是他殺,總會有一個幸存者在的,這群乘客沒有一個看起來是自殺的。”

遊戲的非自然色彩褪去後,剩下的就是懸疑解密了。

沈冬青想得頭有點暈,他靠在了周聞彥的身上,懨懨地說:“我不想猜了。”

周聞彥安撫地揉了揉他的腦袋。

玩家們還在推測,可這個遊戲的線索像是一團亂的毛線,很難找到突破口。

“這些乘客都是萍水相逢的,他們殺人的動機在哪裡?”

“這對老夫妻還可以說是因為巨額保險,可其他人呢?說不通啊。”

沈冬青最討厭解密了,他更喜歡簡單粗暴的通關方式。

周聞彥側過頭,見他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又摸出了一顆大白兔奶糖塞到了他的口中。

沈冬青砸吧了一下口中的奶糖,滿血複活,提出了一個建議:“我們把他們的屍體都找出來,就知道是怎麼死的!”

玩家們麵麵相覷。

雖然說這是個好辦法,可是……

那些屍體可是會詐屍的啊!誰去碰就等於是作死。

不巧,沈冬青最喜歡作死。

他先是跑去了2號車廂,衝著裡麵的屍體打了個招呼。

2號車廂裡麵的死者是乘務員,她的心理陰影比較大,蜷縮在椅子下麵,愣是不敢出來。

沈冬青卷起袖子,親自出手“請”她出來。

乘務員含淚被拖出了溫暖的老巢,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裝死。

她原本也是個清秀小美人,可經過這麼接二連三的打擊,臉上是麵目全非,鮮血和腳印糊在上麵,還有點可憐。

沈冬青蹲在乘務員的邊上,耐心地詢問:“你是怎麼死的?”

乘務員臉龐抽搐了一下。

能不能好好走流程?這是解密副本,不是知識問答!

沈冬青雙手托著下巴:“她不回答怎麼辦啊?”

其他玩家無語凝咽:……

這直接問鬼怪,鬼怪怎麼可能會說?

這個大佬怎麼有時候看起來挺靠譜的,有時候卻又這麼的……傻白甜?

格子裙仔細觀察,突然說:“她的手裡拽著一個東西。”

沈冬青掰開乘務員的手指,可是裡麵什麼都沒有。

格子裙說:“另一隻手。”

沈冬青又去看另一隻手。

呃……沒有了?

他這才想起來,之前經過2號車廂的時候下手重了一點,直接把人的手臂給折下來了。

乘務員可謂是多災多難,活著的時候被人毀容塞在椅子下麵就算了,死了以後還不安穩。

太慘了。

沈冬青撿起了地上手臂,掰開一看,裡麵夾著一塊白布,質地看起來是裙子上的。

玩家們的第一反應就是:“白裙子!”

所有乘客裡麵隻有她是穿著白色的衣物。

是白裙子姑娘殺了乘務員,並將其毀容塞在了椅子下麵。

一個問題解決了。

隻是下一個問題又來了,白裙子姑娘又是怎麼死的?

玩家們馬不停蹄地趕向下一站。

白裙子姑娘還趴在地上,大半裙擺都被鮮血染紅了。

格子裙忍住害怕上去查看,發現白裙子姑娘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傷口,隻有下半身的鮮血不斷流淌,讓整個隔間都充滿了血腥味。

格子裙心中有了猜想,走近廁所裡看了一下,在廢紙簍裡發現了好幾個相同的藥物包裝袋,她撿起一個看了一下。

“她吃了墮胎藥。”

可能是白裙子吃得太多,藥物的作用太強烈,她直接死在了廁所裡麵。

玩家們麵麵相覷。

這個是自殺?

接下來是被塞在行李架上的小男孩。

周聞彥過去把他抱了下來。

在抱的過程中,小男孩的手腳抽搐了一下,張口就咬了上來。

沈冬青眼疾手快,直接把喝完的AD鈣奶瓶子塞到了他的口中。

小男孩:“唔唔……”

沈冬青無視了掙紮的小男孩,把他拎在手中晃悠了一圈,看見了他脖子上的手印。

是被人掐死的。

小男孩脖子上的手印也特彆好認,沈冬青抓著他往各個乘客的手裡麵試了一下,正好對上了年輕男士的手。

和之前的猜測差不多,就是年輕男士殺了小男孩。

另外老年夫妻兩個是互相殘殺。

母親是被人按在洗手池裡麵溺水而亡的,人在臨死前會拚命掙紮,能夠壓製住她的,估計隻有年輕男士了。

那麼年輕男士又是怎麼死的?

玩家們想了想,說:“會不會死了的人化作了鬼怪索命的,畢竟小男孩也是被年輕男士給掐死的,回來勒死凶手也不是不可能。”

還有玩家說:“可是把這個‘誰殺了誰’的謎題破解開來,對於我們找車票也沒有任何用處啊。”

經過這麼一提醒,玩家們才反應過來,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是找到車票,而不是解開謎題找到殺人凶手。

乘務員不知道什麼會再出現,那時候沒有車票的人都是她的目標。

玩家們惶惶不安。

有人提議:“要不我們還是先找車票吧。”

格子裙說:“可是去哪裡找?我們都翻遍了,我總覺得解開謎題對我們找車票有幫助。”

玩家質疑:“現在不已經解開了嗎?車票呢?”

格子裙:“不是還有個人的死因不知道嗎?”

周聞彥沉吟:“少了一個人。”

玩家們:“誰?”

人不都已經在這裡了嗎?一個都沒少,全整整齊齊的暴斃了。

周聞彥:“駕駛員。”

列車裡麵有乘務員,那肯定就有駕駛員,就是因為駕駛員不見了,列車才出現了故障,無法在車站停下來。

這個列車的主題是人殺人,不可能出現超自然現象,年輕男士隻有可能死在這少了的一個人手裡。而能夠勒死年輕男士的,也隻有一個成年男人。

玩家們遲疑:“……可是我們沒看見過駕駛員啊。”

不管活的還是死的都沒看見過。

周聞彥掃過了帶著孩子的母親和低頭啜泣的白裙子姑娘,指向了那個母親:“她的丈夫就是駕駛員。”

遊戲不會給莫名其妙的線索,所有的東西都能在最後派上用場。

熊孩子的日記裡寫了,他的爸爸常年在外不回家,可每次回家都會帶回來各種不一樣的禮物,那麼他的爸爸肯定是在全國各地來回跑的,有很大可能就是駕駛員。

“然後駕駛員出軌了她。”

周聞彥指了指白裙子姑娘。

白裙子姑娘的男朋友也是個常年在外工作的,同時她發的信件裡說,想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還說是不是被他的家人發現了。

一般正常交往的男女朋友不可能會說這種話,除非那個男人已經結婚了,有家有室。

從此看,駕駛員肯定是一個極度花心的人,說不定還和乘務員有一腿。

所以白裙子才會殺了乘務員,並把她的臉刮花。

“小三和正室坐同一輛火車同一個車廂,概率也太小了點吧。”有玩家竊竊私語。

周聞彥十分不負責任地說:“蒙的。”

在這個車上的乘客和工作人員都有著聯係,不可能隻有駕駛員遊離在關係網之外。

沈冬青聽得有點暈:“那駕駛員會在哪裡?”

周聞彥:“每個車廂都死了一個人,唯獨1號車廂沒有。”

玩家們被遊戲投放到了1號車廂,在這種環境下,很難去注意到周圍的線索,駕駛員說不定就藏在那裡。

“走!”

一行人回到了1號車廂。

相比於不是人工智障就是屍體的車廂,1號車廂看起來格外的乾淨安全。

不過玩家們想到這裡麵藏著一個人,就覺得心間一涼。

他們分頭開始尋找了起來。

車廂裡麵的東西並不多,能藏人的地方幾乎沒有,玩家們都把每個椅子底下都翻過了,還是沒找到駕駛員的影子。

“沒有。”

“我這裡也沒有。”

“會不會是猜錯了啊?”

周聞彥靠在了座位上,手指摩挲著嘴唇,像是在思索。

不可能猜錯的。

車上肯定是有駕駛員的存在,列車之所以失控,是因為該死的駕駛員逃過了一劫,他肯定躲在車上,並且極大可能在1號車廂裡麵。

至於為什麼找不到……

咚——

1號車廂的門被敲響了。

“誰!”玩家們條件反射地看向了門外。

隔著玻璃門,可以看見一個妙曼的身影站在那裡。

門緩緩打開,乘務員殷紅的嘴唇翹起:“各位乘客,該檢票了,請把你們的車票取出來,哦對了,目前暫不提供補票服務,沒有車票的人……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