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大號季如雪?感覺怪怪的,誰會畫這種東西啊……林若軒蹙眉看著手裡的小像,忽然一個激靈,猛地明白過來。
這小像不是季如雪,是蕭圖南!
原著男主,大淵朝唯一的異姓王,季如雪的親舅舅,蕭圖南。原著說過,蕭圖南和季如雪,長得就像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這小像定然是蕭圖南。
可是,“林若軒”為什麼會藏了一張蕭圖南的小像?難道他們認識?林若軒一時半會兒想不明白,隻得搖了搖頭,把小像暫且放到一邊,又繼續翻看下麵的紙張。
小像下麵是一疊厚厚的信紙,上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字跡清秀陰柔,十分漂亮。
誒,這是“林若軒”寫的信?林若軒大喜,終於找到“林若軒”的筆跡了,可以抄作業了!
這疊信紙是雪白細膩的上等宣紙,帶著隱隱的丹桂暗香,映入眼簾的第一句話——“思君若狂,輾轉難忘。”
???
等等,這是什麼?
林若軒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而後極其緩慢地轉動眼珠,看了一眼上款——“圖南”,又看了一眼下款——“若軒”。
圖南,若軒,思君若狂,輾轉難忘?
這玩意兒,好像是……情書?
“林若軒”給“蕭圖南”寫情書?
一個變態太監給寧遠王寫情書?
這什麼獵奇情節?
林若軒按捺住心中極其荒謬的感覺,繼續往下翻看,這厚厚的一疊信紙,居然全都是情書,內容極儘纏綿哀怨,基本上都是對蕭圖南的愛慕眷念,以及對蕭圖南冷酷無情的指責控訴,可以說是非常怨婦了。
林若軒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怎麼回事?變態太監喜歡蕭圖南?他們是怎麼認識的?是暗戀還是兩情相悅?不會有什麼重口味的隱藏劇情吧?
不不不,他拒絕!
林若軒越看越心慌,趕緊在心裡大呼:“係統,係統!”
【嘟嘟嘟,係統已上線。親,有什麼問題嗎?】
“係統,林若軒是不是暗戀蕭圖南?還是說他們兩個有一腿?原著沒有這情節啊!我不搞基的,先說好了啊!”
【親,林若軒隻是個小炮灰,原著把他的過往略去了,我也不清楚呢。】
林若軒怒了:“大哥,我這兩眼一抹黑,怎麼執行任務?不行,你必須得告訴我,林若軒和蕭圖南到底是什麼關係?還有,我之前就想問了,為什麼林若軒是個假太監?”
【嘟嘟嘟,原著沒有寫,係統也無法解答呢。】
“……要你何用,還不如淘寶客服!”
惱火地退出係統之後,林若軒冷靜了一會兒,又仔仔細細將整件事情捋了一遍。這麼看來,不管“林若軒”和蕭圖南是什麼關係,總之“林若軒”是喜歡蕭圖南的,對了,他之前想要猥褻季如雪,是不是因為季如雪和蕭圖南長得像?嘖,真是有夠變態的,還有點可悲。
還有,“林若軒”為什麼是個假太監?
林若軒苦苦思索了許久,隻覺得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片茫茫迷霧之中,怎麼也想不明白,簡直隻想仰天長嘯,作者大大,就算是龍套炮灰,你好歹也把前因後果寫清楚啊,不要隨便略過好嗎?!
唉,算了算了,不想了。
“林若軒”的過去並不重要,如今要緊的隻有兩件事,第一,好好教育季如雪,第二,尋找四種藥材,煉製“四方回春丸”,給蕭圖南療傷,這才是自己的主要任務!
假太監的事情,自己當心一點,不要被彆人發現就行了;至於這一疊娘們唧唧的“情書”,還有“林若軒”和蕭圖南不可告人的關係,自己就當沒這回事好了,等以後遇到蕭圖南,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林若軒打定了主意,便拿起那疊情書,湊近了燭火。
銷毀了比較保險。
火舌剛剛舔上紙角,他忽然想起了什麼,猛地把手縮了回來,慌慌張張地拍熄了火星——差點忘了,自己還得模仿筆跡呢!
還好還好,隻燒掉了小小一個角,恰好把上款“圖南”兩個字,給燒掉了。
林若軒小心翼翼地吹了吹信紙邊緣的灰燼,把這疊“情書”放回銅盒,又把銅盒放回床板暗格裡,最後用被褥和枕頭仔細蓋住了,這才鬆了口氣,畢竟這種坑爹玩意兒,自己私下照著練練字就行了,絕不能讓彆人發現。
做完了這一切,他直接往床上一癱,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彈了,這漫長的一天,簡直比通宵夜班還累。
東廠那邊的事情,等自己練好了字,再去處理吧,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教導季如雪……對了,跟“林若軒”相比,自己今天的態度,是不是變化太大了?季如雪該不會發現自己是個冒牌貨吧?可當時季如雪的情況實在太糟糕了,自己職業病發作,來不及想那麼多,隻想著趕緊救人。
唔,就像係統說的,得想個理由,解釋這一切……
林若軒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是滿眼陽光。
“糟了,怎麼就中午了!”
林若軒趕緊爬起來,隨便用了點午膳,然後拿了入宮腰牌,便往紫禁城趕去,冷宮裡那位未來大反派,可不能怠慢了。
他匆匆忙忙趕到冷宮,院子裡冷冷清清的,隻有兩個小太監百無聊賴地打掃著荒草叢生的地麵,兩人看見林若軒,都嚇了一跳,趕緊跪下:“督主!”
林若軒擺了擺手,沒讓他們通報,自己一路進了季如雪的臥房,而後微微一愣。
床上空空蕩蕩的,根本沒人。
人呢?季如雪昨天剛剛接了骨,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才第二天呢,不可能下床啊?
張有德匆匆趕了過來,一張老臉堆滿了諂媚的笑容:“督主,您來了。”
林若軒意識到了什麼,厲聲道:“殿下呢?你們把他弄哪兒去了?”
張有德愣了愣,而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督主您放一萬個心,老奴已經像往常一樣,讓殿下去地窖悔過了。”
林若軒瞪著眼前的老太監,有種心肌梗塞的感覺:“你把殿下關地窖了?我不是讓你好好照顧他嗎?!”
張有德迷惑地撓了撓腦門:“這……老奴有些不明白。督主說’好好照顧殿下’,不就是關地窖的意思嗎?一直都是這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