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放心,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幫先生弄到手的。”季如雪篤定道。
不知為何,林若軒忽然有種莫名其妙的心虛感,便含含糊糊道:“殿下有心了,隻是那骷髏草是女真一族的聖草,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弄到手的。”
季如雪微微側過頭,高挺的鼻子輕輕蹭著林若軒濃黑的頭發:“隻要能調養好先生的身體,我什麼都能弄來。”
林若軒還想說什麼,忽聽“吱呀——”一聲門響,阿忠端著食盤進來了。
阿忠把食盤放在床邊的小桌上,渾濁的目光在季如雪和林若軒身上打了個轉,皺巴巴的老臉顯得十分陰沉。
林若軒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便推開了季如雪:“殿下,粥來了,先喝粥吧。”
“嗯,我喂先生吧。”
林若軒餓了一天,實在沒什麼力氣,便就著季如雪的手,慢慢喝完了一碗稀粥,阿忠立在一旁,一直瞪著二人,目光極為不善。
“先生,要不要再喝一碗?”
“不用了,你喝吧。”
季如雪胃口極好,呼嚕呼嚕地喝了兩大碗稀粥,才意猶未儘地放下碗,而後猶猶豫豫道:“那我今晚,還是在先生房裡睡嗎?”
林若軒偷偷瞥了阿忠一眼,低聲道:“殿下,這裡不比林府,多少要講些規矩,你還是去正房睡吧。”
季如雪明顯很不情願,但是林若軒的神色十分堅定,完全沒有轉圜的餘地,他隻得站起身來:“那我明早再過來看先生。”
“嗯,快去睡吧。”
季如雪走了之後,阿忠上前收拾了碗筷,但卻並不急著離開,整個人直直地杵在床邊,一雙渾濁發黃的眼睛不依不饒地瞪著林若軒。
林若軒被他看得渾身發毛,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鐘樓怪人之類的傳說。
他等了好一會兒,阿忠還是杵在那裡,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他隻得硬著頭皮道:“阿忠,還有什麼事嗎?”
“啊,啊啊,啊啊啊。”阿忠悶悶道。
林若軒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那個,我要休息了,你先下去吧。”
阿忠惡狠狠地瞪著他,呼吸都粗重了幾分,似乎陡然激動起來:“啊!啊啊!啊啊啊!”
林若軒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阿忠見他還是那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忽然猛地衝到屋角,打開一個厚厚的檀木箱子,從裡麵取出一件東西,狠狠扔在了林若軒懷裡!
“啊,啊啊!!”
林若軒被他吼得一頭霧水,低頭一看,卻是一雙男鞋。
這雙男鞋做工非常精致,鞋麵是藏青色的緞麵料子,厚厚的鞋底納了一層又一層,針腳細細密密,顯然做得很認真,鞋底還是雪白的,應該從來沒穿過。
“這鞋是……”林若軒疑惑地摸了摸那嶄新的鞋麵。
這雙鞋既然放在林瓦兒臥房的箱子裡,按理說應該是林瓦兒的鞋,可是這尺寸明顯不是林瓦兒的尺寸,倒和季如雪的尺寸差不多。
阿忠越發激動了:“啊啊啊!!!”
林若軒抬頭看了他一眼,又茫然地看了看懷裡的鞋,片刻之後,他腦海中猛地一亮,陡然明白過來。
草,蕭圖南曾經說過,林瓦兒不僅會做甜羹,還會親手給他做鞋襪,這他媽是林瓦兒給蕭圖南做的鞋!
林若軒瞪著那雙鞋,直接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真是鐵一般的舔狗證據啊。
等等,敢情阿忠這個老仆人知道林瓦兒和蕭圖南的狗血糾葛,如今他把這雙鞋翻出來扔給自己,又一直“啊啊啊”地叫個不停,其實是在提醒自己,讓自己彆忘了對蕭圖南的舊情?
林若軒忽然覺得這雙鞋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燙手山芋,還是剛剛起鍋的那種。
阿忠指著那雙鞋,又氣又急:“啊,啊啊!!”
林若軒無可奈何,隻得硬著頭皮接下了林瓦兒的爛攤子,柔聲安慰道:“阿忠,你放心,侯爺去了東南平定倭寇,我聽說他在那邊一切平安,萬一朝廷有什麼動靜,我也會儘量幫侯爺說話的。”
阿忠雖然耳聾,但根據林若軒的口型,還有誠懇柔和的表情,似乎也明白了大半,他狐疑地看了林若軒好一會兒,終於低低“啊”了一聲,轉身走了。
“呼。”林若軒籲出一口長氣,直接往床上一癱,感覺一顆心終於落回了喉嚨裡。
應付這種死腦筋的頑固忠仆,簡直比應付成武帝還累!
他癱了好一會兒,才爬起身來,把那雙新鞋藏進了箱子最下麵,又用一堆衣物細細蓋好了。
李征的事情,女真的事情,還有骷髏草的事情……老天爺,他已經非常焦頭爛額了,就不要再用這種狗血破事兒來為難他了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可愛們不要著急啦,小黑蓮的事業和感情很快都會有重大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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