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五十九章(1 / 2)

眾人又討論了一會兒,都覺得奉天府守城戰以少勝多,如今又談下了這般優渥的議和條件,朝廷十有**會重重封賞,個個都興奮不已。

歡聲笑語中,季如雪忽然輕歎一聲:“隻可惜李大人以身殉國,沒有看到這一天……李閣老除了麗妃娘娘這個女兒之外,就隻有李大人這麼一個兒子,他一定很傷心。”

嚴躍安慰道:“若不是四殿下英勇善戰,恐怕咱們連李大人的屍首都收不回來,如今李大人能夠屍骨還鄉,想來李閣老也好,麗妃娘娘和三殿下也好,都會感謝四殿下的。”

劉兆君也諂媚道:“正是如此。”

季如雪苦笑一聲:“可是李大人遇伏喪命,我也有責任。”

趙洪福吹胡子瞪眼道:“四殿下何必自責,李征他就是自找的!”

季如雪沉聲道:“趙千戶千萬不能這麼說,我和李大人雖有些小小的意見不合,但他英勇抗敵,以身殉國,我是極為敬佩的。”

趙洪福不情不願道:“哦。”

林若軒眯了眯眼睛,總覺得季如雪這小子有些古怪。

眾人又聊了一會兒,季如雪讓劉兆君和嚴躍把議和文書再仔細審閱一遍,劉兆君自然滿口答應,嚴躍也點頭應承。

“你們審閱之後,便將議和文書交給城東驛站,八百裡加急送往京城,不可有失。”季如雪沉聲道。

“末將遵命!”嚴躍沉聲道。

“下官遵命。”劉知府也拱手道。

林若軒看著季如雪有條不紊地處理著各種事情,心裡十分欣慰,把方才那種古怪的感覺拋到了腦後。

兩人在總督衙門耽擱了大半天,回到家裡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一彎淡淡的月牙掛在樹梢,院牆外麵偶爾傳來遙遠的犬吠聲。

林若軒洗完澡之後,又擦乾了頭發,才把係統調了出來。

【嘟嘟嘟,係統已上線,親有什麼問題嗎?對了,男主蕭圖南在東南海戰中受了傷,傷勢不輕,再加上舊傷發作,已經臥床好幾天了,親要抓緊時間找藥材哦。】

“他怎麼又受傷了?真是麻煩……”

林若軒一邊嘀咕,一邊點開了係統麵板,四個格子已經亮起了兩個,第一格是粗如兒臂的白玉參,第二格是鮮翠欲滴的骷髏草,剩下兩格是暗的。

林若軒琢磨道:“係統,剩下這兩種藥材,南海鮫人淚、西域並蒂蓮,我查了很久,都沒有查到具體位置。之前我跟你說了,讓你幫忙詢問主係統,主係統回複了嗎?”

【親,南海鮫人淚在東南沿海的一個小島上哦,小島叫做珍珠島,具體位置不清楚呢。至於西域並蒂蓮,則是在天山封劍穀哦,具體位置也不清楚呢。】

林若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意思就是說,都得我自己去找,對吧?”

【是的哦親。】

“東南沿海……珍珠島……”林若軒沉吟了一會兒,眼睛忽然微微一亮。

對了,蕭圖南不就是在東南沿海剿寇嘛!他在那邊呆了快一年了,自己回京之後向他打聽打聽,說不定就有什麼收獲!

不過,蕭圖南對自己和季如雪的關係頗有誤解,等等,現在好像也不算誤解了,最多算半誤解,這就更尷尬了……

一想到回去和蕭圖南打交道,又要麵對那種微妙探究的眼神,還有絮絮叨叨的說教,林若軒就覺得頭已經開始疼了。

罷了罷了,到時候再說吧。

林若軒退出係統之後,發了一會兒呆,而後偷偷摸摸地把臥房門關上,又從屋角的箱子裡拿出一個圓圓的小玉盒。

他擰開玉盒,裡麵是一種清香撲鼻的淺綠色藥膏,這是上好的祛瘀消腫藥,用在……那處,應該也可以吧。

林若軒猶豫了片刻,褪下褲子趴在床上,然後挖了一小坨藥膏,彆彆扭扭地往身後探去,心中窘迫到了極點,這種事情,這種事情……

昨天他還覺得自己是自動翻身的烤串,今天他忽然發現,自己這根烤串不但會自動翻身,還他媽會收拾碗筷擦桌子。

因為昨晚的事情,林若軒現在兩條腿都還有些發軟,勉強上了一會兒藥就跪不住了,隻能停下來喘了兩口氣。

正在這時,一個低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先生,讓我來吧。”

林若軒陡然一個激靈,猛地回過頭:“你,你怎麼進來的?”

季如雪沒吭聲,隻垂眸看著他,雪白的臉蛋慢慢浮起了一層薄粉,林若軒立刻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個樣子……

他一把將被子扯了過來,胡亂裹在身上,惱羞成怒地指向門口:“你給我出去!”

季如雪抿了抿唇,不僅沒有出去,還一屁股在床邊坐了下來,不由分說地把林若軒摟進懷裡,聲音居然有些責怪:“我做下的事情,先生怎麼不叫我幫忙?”

“……”林若軒被他緊緊摟著,根本掙脫不開,隻能死死抓著身上的被子,把自己裹得仿佛一隻蠶繭。

季如雪看著他那副緊張僵硬的樣子,也不逼他放開被子,食指和中指並攏挖了一坨藥膏,而後從被子下麵探了進去,摸索著給他上藥。

林若軒咬著牙,止不住地發著抖,他能感覺到,季如雪的手指修長而有力,指甲修剪得很短,指腹布滿了一層略微粗糙的薄繭,那種極其鮮明的感覺,簡直羞恥到了極點……

“先生,疼嗎?”季如雪輕聲問道。

這個時候,林若軒哪裡還說得出話,腦子簡直燒成了一團漿糊,不知什麼時候,他揪著被子的手也漸漸鬆了,季如雪用另一隻手輕輕將被子扯開,林若軒隻覺得身下一涼,所有的一切都一覽無餘。

季如雪解釋道:“這樣看得清楚些,方便上藥。”

林若軒咬牙瞪著他,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了,明亮搖曳的燭光之中,季如雪穿得好好的,雪白的交領妥帖地疊著,漆黑澄澈的眼珠一片清明,手指也極其穩定,而自己卻這般不堪模樣,還讓對方給自己上藥……

他索性閉上眼睛,把自己想象成一隻鴕鳥,可季如雪還是不肯放過他,灼熱滾燙的呼吸不斷撲在他的頸側,聲音低沉而嘶啞:“我們都做過那種事情了,先生怎麼還是這麼害羞?”

林若軒緊緊閉著眼睛,不搭理他。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有種極其異樣的感覺,忍不住驚慌地睜開了眼睛,自己居然,居然……

季如雪柔聲安慰道:“先生身子敏感,這樣也是正常的……是不是覺得很舒服?”

“你,你……”林若軒整個人直發抖,被玩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過了好一會兒,喉嚨裡低低嗚咽一聲,就這麼交代了。

他躺在季如雪懷裡,瞪著雪白的帳幔,有種一頭撞死的衝動。

季如雪看著他那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忍不住抿唇一笑,又起身拿了帕子,細細給他擦著。

林若軒也不躲了,自暴自棄地躺成大字型,任由季如雪翻來覆去地擦拭,一雙眼睛無神地望著帳幔,覺得自己再也沒有任何師道威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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