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阿哥(2 / 2)

“今年入秋出了新的香膏,我都買了一些……”

說著說著,耿德金就說開了,字字句句都不離耿氏。弘晝見外公見女人生育掉頭發都體貼照顧,不免高興起來。

有娘家人的關懷,這才是耿氏在後院裡淡定自若的緣故吧!

一家人巴拉巴拉的說著,弘晝也看出來這三人都是先耿氏再到他,心裡還莫名美滋滋的,直到前院有人來喊。

耿家人笑著出去,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弘晝則被抱到堂上,在大庭廣眾之下剃發!

耿長君的笑臉戛然而止,“怎麼感覺醜了這麼多?”

話音一落,腳下被人踢臂膀被人掐。

耿長君麵容扭曲,齜牙咧嘴道,“不過看兩眼,醜乖醜乖的,挺好看。”

特意被安排在一起做的耿氏夫婦滿意點頭,“五阿哥長得濃眉大眼,比你乖多了!”

同桌乃是有些關係三家人,聞言自然是附和誇獎起來。耿氏夫婦聽得眉飛色舞,也沒有和旁人的拘謹歡聲笑語起來。

耿長君戚戚然在心中歎氣,娘掐他就算了,隔著娘的阿瑪是怎麼伸腿過來的?他不是珍貴得來的寶貝兒子嗎?為何他總是感受不到應該有的關愛?

哎。

等他再抬頭,弘晝的小腦瓜胎發都被刮了下來。然後被扒了衣服洗白白,又換上新裝脖子上掛上新鎖放到了桌案上。

原來弘曆在前,弘晝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隻是看著自己濃密的頭發都沒了,頭上更是前所未有的涼快時他真的哭了。掉了那麼兩滴鱷魚淚,被耿氏笑著當做洗澡水刮走。

算了,聽說以前是滿月就刮。他攢了十一個月,已經是萬幸了。

宮中的欽天監早早預算了合適的時辰和方位,準備試晬抓周了。

按照規矩,玉器二、玉扇器二、金匙一、銀盒一、犀杯一、犀棒二、弧矢各一、文房一份為最基本。

胤禛和烏拉那拉氏還又放了扳指和印章等,算作是父母的期望。

時辰到,弘晝在眾目睽睽之下邁開小步子。他看了一眼渣爹嫡母,發現兩人都是帶著笑意,並沒有做任何暗示的表情。再回頭,耿氏對他點了點頭。

按照許多庶子抓周,生母都會想辦法讓孩子去抓點討喜的,不過耿氏基於考慮沒有摻和。

這就是隨便他?

那容易啊!

弘晝摸了摸小肚子大笑上前,先把扳指印章拿到手裡。欽天監的官員點頭,落筆記下。

有奴才提氣唱詞,弘晝又將最近的玉扇金匙攬在懷裡。大概是東西太多,他乾脆把東西橫掃一遍放在身前,連弓箭一等都想辦法掛在了肩膀上。而後看著一邊拿著端盤的奴才,指著她咿咿呀呀的喊。

堂上早就有人在笑了,奴才看五阿哥不撿東西竟然望著自己,更是不明所以一臉茫然。

還好聽音跟在身邊伺候慣了,大約明白的上前指了指端盤,弘晝點頭。

孺子可教也。

端盤在手,弘晝得意洋洋的坐到案上,原來撿的扳指印章隨手放在上麵,金器弄得響聲不停。好在收獲很滿,弘晝笑著將文房四寶留下,推著端盤爬到了胤禛方向去。

“阿瑪!抱!”

胤禛的笑意戛然而止,感受不到任何父子之情,臉都黑了將文房四寶拿了過來。他沒說話,隻是用動作暗示著。

要是以前,弘晝可能會想著聽從討好胤禛拿了。可他受了那麼多苦,深知自己就是不喜歡酸唧唧的古文,想都不敢想自己坐下來搖頭晃腦讀子曰。自然很不高興的拿了筆往後一甩,強烈的表示自己的嫌棄。

欽天監的官員將寫的東西後麵加了等等二字,表示出了文房五阿哥全都要了。

唱詞的直抹汗,努力將弘晝誇了起來。畢竟王親貴戚沒有幾個是靠科舉出身的,更何況是皇家子孫,所學所用都不一樣。就算小阿哥不喜歡讀書,那也可以自在的享一輩子福氣,這是羨慕不來的。

場上頓時笑了起來,都誇弘晝聰明,小小年紀就頗有抉擇。

好在弘晝背著小弓箭,胤禛看著麵色勉強維持住了。也任由著弘晝對著烏拉那拉氏和耿氏賣乖,隻要不是不懂事的紈絝子弟就好。

弘晝得到了眾人的熱情圍攏,尤其是胤禔之輩的幾位皇叔,因為文武觀念平日有些摩擦,像上回家宴的事情似乎也不是頭一回了。想到老四有個不喜歡讀書的兒子日後有多頭痛,他們一點都不給情麵的大笑著。拉著懵懂無知的弘晝很是得意,還誇道日後讀書習武找他們去。基於喜愛之情,他們還另外送了隨手香囊裡的東西。

有錢人家送東西就像嗑瓜子一樣隨意,弘晝隻是笑著就賺了滿盆金。

兩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好東西,方才的玉器沉甸甸的,隻怕比後來人喊得純金還要純。長輩們送來的玉佩一等是上好的,一個一個的放在聽音捧著的端盤上已經滿了。

弘晝喜得臉上天生笑臉一樣,從頭到尾都沒有停下來過。他剛從男席走開去往女席,就看著剛才得意洋洋慫恿他好好習武的十四皇叔胤禵,被渣爹單獨拎走聊天去了。走的時候還特彆可憐的眼神張望尋求幫助,卻不知哭兮兮的樣子像是已經被打了一樣。

身為乖侄子,弘晝對此伸出手擺一擺,露出迷人的微笑。

好走不送。

弘晝覺得當個富貴閒人挺好的,胤禛教的子曰用腦還是胤禵那種沙場肉搏,他也都不打算選。

不過上輩子大哥說過,這會兒清朝沒有完全閉關鎖國,好像是有外國人進出的,宮裡甚至還有槍支彈藥,隻不過沒有被重視而已。

這點可以等他長大了之後考察一二。

不論怎麼說,弘晝覺得今天很滿意。耿氏也相當滿意,事後耿府人又和她猛誇了一把弘晝,等她回到留聽閣的時候,就看著乖兒子將今天的抓周和賞禮鋪滿了炕上。

耿氏一進門,弘晝就抬頭笑,“額娘。”

一邊喊著,一邊還將東西推了推,一副要給她的樣子。

弘晝有什麼耿氏都會幫他收著,自然也養成了習慣。即便覺得弘晝不一定明白什麼意思,但是兒子這麼乖,耿氏心裡自然高興。連耿德金親自去挑買的東西都不看,拿著匣子過來,和弘晝一起將東西分類再裝點進去。

耿氏一邊裝一邊看,偶爾還會說上一二。她閨閣時候也隻是普通漢旗女子,出門隻能在有限金額裡買點好看的好吃的。進出宮裡確實漲了見識,但那都是彆人的東西,她不能細看更摸不到。

陳嬤嬤見她在興頭上,說的時候還會添上兩句,也難得看見耿氏眼裡含著星光好奇。

分類裝點幾個匣子,耿氏抱著弘晝親了又親,笑道,“乖元福的彩禮越來越多了。”

聽音聽了也充滿期待,“小阿哥的嫡福晉一定很好看。”

聽書瞪她,“這都說,不害臊。”

“奴才是說小阿哥娶福晉,又不是說你嫁人,害什麼臊?”

“你!”

聽書臉上頓時紅了一片,作勢就要拍聽音。聽音怎麼肯,自然是躲開了,還躲到了陳嬤嬤的身後。

“主子們都在,奴才怎能這樣動手動腳?”

“嬤嬤說的是,再也不敢了。”

“聽音?”

“是,奴才也不敢了。”

陳嬤嬤向著耿氏福身,“格格,日後小阿哥大了規矩就越發重要,聽書和聽音怕是要教一教才好。”

耿氏早就有這打算,見陳嬤嬤願意自主開口,便表示對弘晝越發上了心,自然是歡歡喜喜的點頭。還特意指了聽書,畢竟是耿府裡出來的,跟著她宅在後院沒有見識,論機靈比較萬康閣的奴才是一半都比不上。

說著,又順道問了二位奶娘。

弘晝的輔食換的很快,奶水沾碰得也尤其少。為了營養問題,耿氏倒不急著讓他完全戒掉。不過留不留下來,這件事情也要提前說好。

陳嬤嬤自然應下,這幾日就會安排好。

聽書和聽音兩人被陳嬤嬤管教規矩,一時之間似乎很有效果,平日言語斟酌一些,規矩也看著更好了。

看著聽音乖巧的樣子,弘晝心裡也高興。這可不是省油的燈,還頗有主意那種,多教教以後說不定還是他的左膀右臂。

他怎麼會不高興呢?

周歲後不久就臘月過年了,宮裡又開了家宴。上回的小皇叔似乎不見了,身後又多了兩個小的。弘晝看了一眼,自己穩穩當當的跟著弘曆步伐走去賀禮。他步子一點晃悠都沒有,比著還有點小快。

康熙看後誇他,又想到周歲壯舉還上了京報,便親自拿了身上備用的如意荷包賞給他。

弘晝年紀小能自己坐,所以和弘時他們分桌而坐,這頓飯自然也吃的安靜多了。最後他喜滋滋的捧著荷包回去,得到耿氏一個大大擁抱,再高興的放進匣子裡收著。

眼看東西多了,耿氏還笑道可以另外僻間屋子做庫房。

陳嬤嬤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讓太監把偏間耳房給清出來。

年初時正好休沐,胤禛在王府裡每個院子都去慰問一番,不久後府上就再次張燈結彩迎來康熙五十二年的頭一樁喜事。

王爺納側福晉進門了!

古來皆是一夫一妻多妾製,滿蒙人這方麵的規矩比較模糊,但在入關建國之後自然要散去舊習,慢慢有了區彆。至今為止,和碩親王除了一位嫡福晉,還有四位可以上玉碟有皇家身份的側福晉。

漢化後側福晉的地位一降再降,但身份地位依舊與普通的格格大不相同。至少李氏再有孩子,隻要不是自己犯錯的情況下,烏拉那拉氏也不能仗著身份把孩子硬搶過去。而耿氏一流,烏拉那拉氏不養弘晝,耿氏反會覺得是賢惠,是賞賜而心生慶幸。

側福晉入門需要有相應的章程,這些早在之前內務府就準備好了,烏拉那拉氏隻需要讓人清出一處院子,再將王府略微裝點就好了。

左右就是動多兩下嘴皮子而已,反正弘晝宅在後院沒感受到太多的不同,隻有跟著請安和聽弘時念書的時候,這才耳聞一些。

側福晉的婚儀還算濃重,至少辦的很體麵,還請了幾桌人來,但沒有特彆張揚,嫁妝也是壓的實實在在都在規矩裡。

耿氏受到了院子裡姐妹們的邀請,連著幾日都是茶話會,基本上主題就是年氏,言語上也多是不滿。可等到正主兒進門的時候,她們卻沒有身份躲在後麵默不吭聲。

新院子很快掛上紅燈籠,萬康閣隨之下鑰關了院子。

耿氏又望著外間沉默。

想到從年尾至今胤禛就來了幾回而已,難道?

弘晝不是很理解這種妻妾成群的觀念,但是換一個說法就明白了。嫡母是正室,額娘就像是見不得光的外室。渣爹去哪裡都不能有情緒,但是他來了,你就要好好的笑臉服侍,要不然下一次來可能是很久之後。

這種關係才奇怪了,單身狗的他很不能理解。

在床上打滾幾圈,弘晝拍著枕頭催促耿氏道,“額娘,睡,睡。”

“好。”

耿氏應著就上了床,她伸手要去抽屜子,弘晝鯉魚打滾起來抓住她的手,“睡!”

“不聽書了?”

弘晝狠狠搖頭,他已經很努力的三天沒聽書了,除了那隻傻鳥亂喊亂叫。

耿氏也不在意,“那額娘說故事吧。”

“嗯。”

屋子裡燭火放在外間,裡間隻能隱隱約約的有微光,聽書也被打發在外間睡去了。

弘晝漫不經心的聽著耿氏說故事,偶爾應兩聲,眼角掃了一眼上麵的屜子最後閉眼睡了。

次日是年氏入門的第一天,母子兩早早換裝前去,弘晝默默地坐在一旁,終於看到了新娘子的廬山真麵目。

這位小妹口中渣爹的真愛,今年虛歲也才二八年華,長相自然不是神乎其神的傾國傾城仙姿玉貌,但尚未完全長開的臉上端得粉妝玉琢。年氏長相秀麗,眉眼精致膚色瑩白,也確實是樣貌出眾的人。

可再出眾,年齡擺在那裡,加上滿服衣裳看不出身材,那就是個好看點的未成年少女。

這怎麼啃的下去?

好在府裡都有兒女,烏拉那拉氏倒沒有各種暗示綿延子嗣,隻是和和氣氣的幾句,喝了年氏的茶又介紹餘下的李側福晉等人。

年羹堯在皇上那裡掛號,如今跟著王爺辦差。李氏知道自己過了爭寵的年紀了,也隻是暗自觀察比較,努力不讓自己這個舊人顯得落魄就好。

頭一回見麵,大家都客氣得很。年氏也看不出什麼脾氣,隻是說話細聲細語的,笑得時候眸子裡閃著小姑娘的獨有氣質。

各廂差距比較一番,格格侍妾心裡落差很大,也在第一時間偃旗息鼓了。

沒有針對耿氏,又送了東西給自己,麵對多了這麼一個年額娘,弘晝並沒有任何感想。

新婚期間,胤禛在年氏那裡留了幾日,之後又去了萬康閣,偶爾的時候才會挑著院子走一走。

王府裡多了個人也沒什麼差彆,至少對留聽閣影響不大。

耿氏散步的習慣還在,胤禛似乎對這個步友很滿意,所以隔三差五都會見麵或是一同用飯。因為弘晝每回都在身後艱難的跟不上步伐拖了後腿,胤禛散步的時間長了,一月裡有七八回的晚飯胤禛都在留聽閣解決的。

烏拉那拉氏手裡的侍寢冊子裡,耿氏從每月兩回也多到三四回。

弘晝走了一身的汗,回來的時候讓聽音擦身子。結果聞到聽書聽音提及偷偷誇小阿哥懂事,不小心聽到的弘晝心情怪怪的,總覺得自己無意識的成了拉皮條一樣。

他看耿氏對此有些避及,自然沒有想過幫著爭寵。不過無心插柳柳成蔭,耿氏欣然接受也不壞。

弘晝被洗香香後放到屋裡,小蘇拉自然將八哥放出來。大概是日日不斷的背,《三字經》前麵十幾句八哥竟然都倒背如流。一進屋道吉祥,然後自覺的開始搖頭晃腦的背了起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弘晝肯定不聽,他探頭張望幾眼,發現隻有聽音站在外間眼觀鼻鼻觀心的立規矩。

他搓了搓手,好機會!

嘴裡附和著咿呀幾聲,表示自己在乖乖的和八哥友好交流。弘晝伸手打開屜子,幾本熟悉的書呈在眼前,拿出一本來。

丟到床腳。

弘晝爬下去,他咿咿呀呀的喊著,一副很高興的樣子走了兩圈,又指著八哥罵了兩聲,這才拿著書走到炕腳邊上。

那有一塞在裡麵很不著眼的小匣子,弘晝拍了拍激動的小心臟,一麵很溫柔的撕下書封,一麵大聲的咿呀幾聲掩飾。他撕的很認真,覺得一撕百了的撕得很細很細,莫名的心情高漲,心跳也在耳邊鼓動著。

他知道這是心情作祟,又怕被發現,撕了兩頁就心滿意足的停手裝好。弘晝拍了拍匣子,決定不高興就來撕一撕!

結果轉身走出去,弘晝嚇得一屁股坐下。

胤禛坐在炕上,沒有戴帽子還散開了辮子。整個腦瓜子睈亮,襯得腦後兩揪散開的大卷發黑白分明。他微微偏頭,看人的角度竟略顯嫵媚,“弘晝也在啊。”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59來了,帶著萬字更來了,啦啦啦啦啦~

今天也算是小光棍的日子,大家是吃狗糧了?還是給購物車都加了重量?

雍親王府的人也差不多齊全了,關於清朝的發型這裡和小可愛們說一下,現在所有的清朝劇裡的發型那都是晚清時期了。實際上早期的是腦後旋渦有一個小辮子,腦後接連脖子的地方有個大點的辮子,這叫做鼠尾辮。這個發型流行了一百來年,直到乾隆的時候決定隻在腦旋渦的地方留個小巴掌大頭發綁成辮子,官方名為蛇尾辮。據說當時的外國人來了之後戲稱這叫豬尾巴,反正怎麼說發型都很辣眼睛。

還有媽這個稱呼都說額吉是蒙古,滿洲是額涅。純粹是59習慣了打額吉,覺得這個更好聽而已,這裡之後決定都改額涅吧,多尊重一些。

也很感謝大家的營養液,本章留評發小紅包哦~

最後59挖了兩個坑很久了,因為不能放鏈接不然會被鎖,所以就這裡說一聲,一個是返老還童,主角顧名思義出生是個沒文化的小老太太,另一個是病嬌,cp是陽光係列那種,有興趣的可以去戳戳呀~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