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小學生阿哥(1 / 2)

布庫摔打的時候有多痛快, 事後就有多痛苦。

耿氏看到弘晝頂著一大塊青色淤塊,驚得將手邊的絨花丟開,“這怎麼打臉上了?”

弘晝渾不在意坐到對麵,拿起一朵絨花看了看,“沒事,額娘做這些乾什麼?”

耿氏先是吩咐聽書去拿藥, 一邊靠近看弘晝一邊回道, “閒著沒事做來玩,既便宜還好看。”

“那不行!額娘戴上去, 彆人還以為咱們好窮!”

出生以來, 確實沒過過窮苦日子的弘晝連忙道。再加上以他的欣賞水平來看, 這絨花輕飄飄的, 也就府裡的奴才們會稀罕。但他們稀罕又礙於身份不能張揚高調的緣故, 所以他的視線以內幾乎沒有人戴絨花。

戴的人家, 那都是家裡實在窮困又需要裝點外表的才會。

“你這孩子,還瞧不上!”

耿氏聽了好笑,弘晝深以為然的點頭,“本來就是,到時候不是丟阿瑪和額涅的臉?”

人家一隻狗還都是養尊處優,既要金貴還要時尚不是?

沒來由讓自己的女人苦巴巴的節省錢。

不過, 耿氏也真的不至於這麼慘。她僅僅是閒著無所可做而已,當然就算她有這個念頭, 聽了弘晝這麼說也不打算戴了。聞言隻是一笑, “真真是京城有名的小五爺!消遣王爺福晉的話張口就來, 真是越發的沒邊了。”

典儀的那聲聲五爺喊遍了京城,即便弘晝還未從尚書房畢業出來,垂髻少年的他卻提前被人喊了一聲爺。

縱然是深居府裡,因為是嫡親額娘的原因,耿氏也早早耳聞了。

“自家人,客氣什麼。”

這可是他的戰績!弘晝沒有理由推辭,直接將靴子脫了,盤腿坐在炕上,“額娘,我有事和你說。”

“說罷,是你那院子的事?”

“知我者額娘也!”

弘晝恭恭敬敬的將幾上的茶遞上,再將點心推了過去,“我想讓陳嬤嬤幫我去看。”

想來康熙會另外遣送內務府的奴才去,渣爹多半也會。但這都是他們的人,於公於私他們隻是負責給,但是真正的□□歸順是要靠自己的。

自小長大,弘晝很清楚身邊的奴才好壞有多重要。尤其是他這種年紀小的,保不齊就有人奴大欺主。

畢竟清朝的包衣們不僅和包衣擁抱取暖,還和八旗相互親近聯姻都有。

牽一發而動全身,沒看康熙對臣子偶爾都沒有脾氣嗎?

弘晝覺得提前做準備,這是很有必要的。彆的不說,宅院賜下來以後隻能是彆院,又或者是等他有了爵位,有朝一日將旁邊的王府賜下才是自己的家。但在此之前,這處地方就是他可以安心休息,放縱做主的小地盤。

是需要一定**的。

耿氏沒有言語,隻看著一旁的陳嬤嬤。

陳嬤嬤著著一身黑褐色的褂子,眉眼柔和,比才來的時候更顯出了幾分富態。走出王府去,不像是奴才,更像是養尊處優的老太太。

但不是可以隨意糊弄的。

老太太行禮,輕輕帶笑,“奴才本就是來侍奉阿哥的,可惜始終派不上用場。好不容易阿哥記得奴才,自然是在所不辭。”

“好啊!其實也沒什麼,就掌事管一管,底下的事情嬤嬤就讓聽音她們去跑。”

“聽音年紀幼,隻管近身雜事,不如讓王爺替你尋幾個趁手的?”

耿氏不放心,怕弘晝不懂這些,到時候犯了渾。聽音是聰明,但她隻是一個小小的近身奴婢,要是裡裡外外都給她把持著。不論好壞,難免讓人猜疑,還容易養大了心思。

弘晝摘了一顆葡萄,很努力的撥開皮。但他這雙騎射練字自如的手大張大合慣了,還沒有留指甲。冷不丁的做這種事情,更是費了不小心思。腦袋跟著掉下去,巴巴的撕皮哼道,“到時候內務府有人來,再說阿瑪現在也不得空。”

爺們在外的事情,耿氏不懂也不能懂。不過後院裡的日子也有她們獨有的活法,就算不清楚,端看王爺每日進出的次數和時辰就知道了。

而自家兒子還不到那個年紀,也都常常不見蹤影,耿氏撫他的頭,“好,你也是。莫要年輕逞強,你看你眼皮下都黑了一大圈,可是又熬夜了?”

弘晝嘿嘿笑,“熬夜才是本色,不熬不少年。”

“又瞎說。”

耿氏無語,卻也逗樂了。等聽書拿著藥過來的時候,她再讓人打著水過來。盯著弘晝敷著熱布巾擦了臉,事後再認認真真的給他擦藥。

不知道是無心還是故意,弘晝覺得擦藥的時候力道有點大,按得他有點疼。

男子漢大丈夫,大概是能屈能伸的隱忍。

不過抬眼看著耿氏的笑臉,弘晝更多的是苦著臉,“額娘,這是您兒子的臉。”

“不然呢?”

“輕點……”

弘晝忍不住撒嬌,耿氏按了兩下後便收了手,“知道疼就對了!即便你不是格格,可臉於男女而言都格外重要。更不要說你這張臉,毀了多可惜?”

耿氏的掌心放在他的臉上,指節輕輕摩挲,“看,都粗了!”

“……”

“還黑了一圈,像個街上玩鬨的傻孩子!”耿氏很不客氣的嫌棄起來,畢竟弘晝之前還白白胖胖,很是可人。

弘晝很受傷,不免懷疑的摸了摸臉,“很難看嗎?”

“這還用問?你看四阿哥,明明是一年生的,人家一樣進宮讀書卻是粉妝玉砌的,多可人!”

“……額娘,這不是誇人的話。”

“我也沒說是誇人。”耿氏仗著在自己的院子裡,說話也自在起來,“但就是好看。”

弘晝無奈一笑,這大概就是一種欣賞水平的不同。跨出京城這片地,去到蒙古等那又是遵從健康美。

可能耿氏覺得他糙了,但在他們眼裡這就是爺們應該有的樣子!

弘晝不想當小奶狗,但是也不想當糙老爺子。被耿氏這麼嘀咕,他摸了摸臉,“那我在屋子裡悶兩天就好。”

耿氏對此滿意點頭,兩母子一起簡單的用了晚膳,之後就各自歇下了。

法語傳教士伯納德雖然下崗,但是他們的聯係依然在。再加上他有兩國之間的人脈關係,弘晝有些需要的材料等都能方便得來和探尋。

伯納德跑了一段時間,石中則在宮裡跑,兩人裡應外合的很快找到了合適做軟膠管等工具。

弘晝記住了耿氏的嫌棄,決定保住自己的帥氣臉龐,儘量的控製出行。畢竟他現在頭發都保不住,談得上顏值二字已經委實不易。

不然他那麼的運動鍛煉做什麼?

最好長大以後,他長得像大伯那樣的挺拔帥氣。

嘖嘖,想想都激動。

弘晝認真的挽救顏值,一心二用不忘正事。拉著兄弟們和傳教士一起做小實驗,測試這些東西是否可用,或者還原小型的地下空調整個係統。

地下空調的係統其實很簡單,尤其是弘晝親眼所見如今的地龍等詳細後,就能發現其中的異曲同工之妙。不說冬日的取暖,夏日輸送涼氣也是很簡單的,由一個小水泵抽取地下涼水,然後通過風扇將地下水的涼氣送出,以替代普通空調的壓縮機製冷。

所以這對環境有一定要求。

好在彆院有湖,跟著湖水挖送自然方便,就是動工頗大。

弘晝每天盯著看,出門的時候外撐上一把木簦防曬。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的腿跑細了,康熙也跟著出宮去暢春園放暑假了。

出宮的時候,他老人家還特意在弘晝的小破院子裡轉了一圈。他原來就很有興趣,覺得弘晝弄得這些東西彆具一格。之前做的小實驗,弘晝事後都會單獨給他呈現一遍。還有他從胤禛手裡拿到的設計稿,弘晝還特意修改了一遍。

康熙想起了內務府送來的燙樣,又圍著地基轉了一圈,“這怕是要折騰到明年。”

弘晝擺手,“不用不用,很快的。”

“你這個地下空調有些意思,”康熙想到成功的小實驗,頓時動了心思,“倒是可以在暢春園試試。”

“暢春園的屋子都好好的,試的話可能不行。”

“也不是,西麵有一間書房正好要修葺。”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好,要是有用倒可以一同動工。不過朕可有言在先,若是事後你覺得這宅院難看,想要修建可是要自己掏錢改修。”

“瑪法放心,肯定會好看的。”

這半成品的宅院沒什麼好看的,兩爺孫忘了幾眼後就動身去了暢春園。

此行弘晝去,雍親王府裡的人也動身去圓明園。

原來胤禛不去的,但是因為抓耗子一案鬨得京城風風火火好不熱鬨。有康熙的親筆禦旨下去,凡事的人根本連他的衣袍的見不到,就由著胤禛領旨辦差。一個個的罪名安上去,再一家家的抄乾淨。

一時之間,雍親王的冷麵之名是扶搖九萬裡。不知事情的百姓們還將他比如凶煞,誰家孩子不聽話就點名出來進行恐嚇。

當時眾人出行的情形不小,京裡頭人都看著。尤其被抄的馬佳氏等人,雖然隻是單純以罪的部分處理,他們剩下的人在世人眼裡依舊是有罪名的。

京城之中風聲鶴唳,對此事已經有了不同版本的流言傳出。

最初的保守派道,雍親王甘心做個老農民是假,實際上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偷襲埋伏,想要好好殺一頓威風。

其次的野心派道,雍親王就是看著國中無東宮太子,所以才動心的企圖謀劃求功,得到皇上的讚賞和抬舉。

那麼問題來了,說前者皇上忍了這些年為何要忽然殺威風?殺給誰看?為了誰殺?

而後者則耐心尋味了,畢竟東宮之位空缺之後就成了不可提起的事情。再加上皇上立了密旨,底下誰也不敢大動乾戈。所以雍親王這時候出來得到抬舉,是為了什麼?

有人兩者合一,便道雍親王便是那密旨立儲之人!

不然為何康熙為他立了功名威嚴?若不是他,又叫後來的兄弟和雍親王情何以堪?

沒看這雍親王府的小五爺,天天跟著皇上屁股走,寵的堪比當年的太子麼!

這些流言蜚語多是從八旗子弟裡風雲而起,再跟著一一散開,聽得弘晝一愣一愣的,覺得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他都差點相信了。

不過自己常常在康熙胤禛見麵的圍觀,很清楚這兩父子見麵就是正事。心情來了,康熙倒是會說笑兩句,胤禛也會接一接,但都是來去匆匆很是忙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