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晝當時沒有這樣的感覺,純粹是覺得這位老人家看人的目光很舒服,身上也是淡淡的,抱著他的姿勢又很標準舒服。弘晝根本挑不出她的毛病來,更不要說陳嬤嬤還要常常抱著他出門。有時候是看見了弘曆,有時候是有叔叔們上門,反正有那麼一點風吹草動,隻要他感興趣了就會抱著他在那裡聽牆角。
在耿氏的心中,他是個善於言語的聰明孩子。但在陳嬤嬤眼中,那就是精彩多了,也調皮多了。
“那就一言為定,正好今天無事,嬤嬤留下來用飯?”
“這於理不合。”
弘晝聞言一笑,對她眨了眨眼調皮道,“嬤嬤看看,這可是爺的地盤!”
最近正院長都回了宮裡,和大小老婆們相聚歡快中,這科學院大大小小的事情還不都是他一人說了算?
陳嬤嬤被他這樣言語逗樂,抿唇直笑。
至於琴書,自然有人去安排。也像是弘晝吹噓的一樣,門外的幾位被自家長輩撿了回去,事後怎麼說不管,反正宮裡的賞賜是來的。
不僅如此,胤禛還給了他一個什麼監工的差事,負責勘察著火車道的完善。
弘晝接過禮之後,跟著傳旨的一同進宮去。
胤禛見他跟著來也不訝異,隻是推了推眼鏡道,“這車道的大致地方,已經有當地官員送上來,你再對著看一看可否能用?”
“好,不過這和出門遊玩不同,光是看著圖肯定有差異。”
“要親自去看?”
“知弘晝者,阿瑪也!”
胤禛輕笑,“少給朕打馬虎,聽聞你還琢磨著出海去?”
弘晝頓時站的筆直,舉起一個大拇指道,“阿瑪果真料事如神!”
胤禛的眉頭輕輕挑起,不說話。
弘晝見此站得愈發挺拔,大拇指依舊舉著,“阿瑪您可能不知道,我有一個夢想!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
“去看看?大清之地你才走了幾處?”胤禛微哂,“正如你所說,世界這樣大,你要是都去看看,又要看到何年何月去?看完之後,又有什麼結果?”
“結果大了去了!”
大拇指靠近幾分,弘晝一臉認真道,“咱們大清之名聞名世界,數多國家的傳教士前仆後繼而來,足以可見咱們就是這個。可是在此之前,如果他們不過來,我們怎麼知道諸夏之地以外原來這樣遼闊?還有那樣不同的國家和文化?”
“再說了,他們說我們是大國,國與國之間的言語誰能保證他們的真偽有幾分?瑪法當年與友人多年的興趣相談,才得知好些國家曆史遠遠不如諸夏,但他們探索的精神更激進向上。他們有科學院,有各種新的文化和學識。而幾千年文化的諸夏,為何卻始終保守沒有這些?又為何在科學院的成果聞名之後,各國送來的傳教士更多了?”
“阿瑪,您沒有發覺早前的傳教士和後來的都不同了嗎?”
發覺,當然發覺了。
胤禛雖然不如康熙那樣對其很有興趣,但是相關的一些西洋玩意兒都很有接受能力。閒暇下來的時候,他雖然有固定的的消遣興趣,但是偶爾也會玩玩西洋的東西。再加上後來弘晝的偏科嚴重,開學之後更是一心撲在了如意館裡。
身為阿瑪,胤禛擔心他顧此失彼,所以也曾無數次的跟隨前去,但是時間都是錯開的。
弘晝不知道,事實上那幾年裡他前幾天問過的,看過的書本等東西,胤禛都曾經去看過一遍。胤禛了解的不是很多,但他冥冥之中有了察覺,既困擾又欣慰。事後還和幾位傳教士們請教過問題,胤禛最後都頭疼的勉強吸收,想著能明白孩子聰慧和能力。
直到某一天,弘晝的學識範圍越來越廣,吸收的能力越來越快。
胤禛被迫的攔在門外不得求知,再加上他從來的短板明顯,以至於他背地裡怎麼努力學習,弘晝都沒有回頭找他探尋討論的意思。自己又終日忙碌,胤禛便乾脆放棄了這種強迫式的行為。
但有些事情做得多了,就成了一種習慣,久而久之的他手邊的書也跟著雜了起來。像是科學院的一些沙龍會等事後總結,他也會發揮特權的翻來看看。
他可能不精,但絕對是明白的。
偏偏弘晝煞有其事的站在麵前言說不停,還在和他分析前後傳教士不同之處,他們諸夏保守的血脈需要刺激等等言語,胤禛哭笑不得,又有一種吾家兒子初長成的欣慰感。
弘晝,比他預料的還要成熟穩重有想法。即便言語行徑上,更顯得大方又出格。但是想想自己收拾的爛攤子,胤禛不肯定以後如何,但覺得這樣的性子是足以擔得起的。
隻是還差點磨練。
古來離譜的皇帝太多了,胤禛本能的覺得他們愛新覺羅家中不需要,更不希望自己欽點的皇帝過於離譜。如此百年之後提起,自己反而要添上一份功勞。
於是胤禛和煦的笑著,他像是聽進去的樣子,態度略帶認真,並一心二用的看著請安折子。
弘晝見此,一張嘴更是吹破了天,恨不得將自己的想法和計劃說的十全十美,“總而言之,當我們的眼界的開闊之後,自然就知道了世界各國的長短。我們可以像以前一樣提前的取長補短,做世界敬仰的大國!”
胤禛似是點了點頭,“但是眼下,你的差事就是看車道。”
“對啊,實地考察。”
“實地允許,但不可出行國外。”
“為何?”
“你現今是科學院副院長,是大清的和貝勒,就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職。”
弘晝無話可說,莫名的覺得這句話好像是敲打?
敲打?
他有什麼好敲打的?
弘晝一驚,抬眸看見胤禛。發現他就這麼淡笑的看著自己,似乎一下都是錯覺的。
蒼了天了,難道我這樣積極為國都不可以?會讓人覺得自己過於表現自己,對皇位過於垂涎?
可他這麼多年,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更何況他也沒有張口就說咱大清什麼的……他說的是諸夏版塊!
弘晝後覺的再看著胤禛,隻見他笑著起身,手邊的折子一下子將桌上的書蓋住。胤禛走近過來,他像是看著外麵的天色,抬手在弘晝的肩上輕輕一拍。
胤禛確實消瘦許多,再加上年歲的增長,他麵容也在所難免的變化著。以至於他隻要微微笑,人就比著以前更和氣些,但他的眉眼依舊是犀利的,看人的神色還帶著光色,似乎每一下都有某種含義。
“陪朕走走?”
“好。”
“外麵風大,走慢一些。穩穩當當的,免得摔了。”
“……好。”
外麵是雪後宮景,年年看,歲歲看,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哪怕宮中人很努力的打掃清道,有些園中等地依舊堆著厚厚的積雪,叫人根本走動不開,也冷清得很。
清道的奴才在前麵奔走,兩父子在後麵不慌不忙的漫步而行。他們走的時候清掃乾淨的廊道,互相都沒有言語說去哪裡做什麼,乾脆就這麼出了門。
迎麵一陣風吹過,弘晝禁不住的縮了脖子,藏在披風下的手一伸,徑直穿過重重的牽住另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
嗯,也沒有那麼大了。
弘晝用手摸了摸,他得意的抬頭,對著胤禛道,“冷。”
胤禛眼角帶著一絲暖意,將身上厚重的鶴氅扯起。弘晝見此往邊上跳過去,整個人就鑽進了那厚實的鶴氅中。
內務府為胤禛的衣裳都是尤其考究的,父子二人又是精瘦模樣,如此不僅沒有覺得擁擠,反而恰恰好的暖和。
弘晝後覺的拍走身上涼意,然後大方的摟住胤禛的手臂,另一手在裡麵拽著鶴氅。既能防止漏風,還能讓他露出一張臉來。
胤禛問他,“可暖和了?”
莫名其妙的,弘晝點點頭,又脫口而出問,“我們是去看年母妃?”
看年氏?
胤禛覺得好笑,“你想要去看她?”
“現在不想。”
“朕現在也不想。”
“那好吧。”
弘晝忍不住笑了笑,又壓著嘴角道,“母妃懷著身子重,人也辛苦得很,阿瑪您還是不要太冷落年母妃才是。”
胤禛聽他說的煞有其事,差點笑出聲來,應和的回道,“朕叫膳房送了幾道膳食過去,她很高興。”
“那就好。”
“說來,聽聞你把弘時他們都給欺負了?”
【和之前一樣,後麵內容在作話,絕對多不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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