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大清和郡王(2 / 2)

胤禛再次聽他強調,也明白了弘晝是真心言語的。他聞言很欣慰,“你能如此分清乾係,確實很好。”

身為一個大丈夫,怎麼可能沉迷於女色之中?

你瞧九弟,如今忙活起來腳不離地,除了偶爾關懷一下孩子之外,哪裡還記得那些鶯鶯燕燕?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弘晝對誰會有鐘愛,胤禛都不會管分毫。但他隻要腦子清醒,對嫡福晉敬重,對後院能夠端平就是最好的表現。

這個道理簡單,但能夠做到的並不多。胤禛看著弘晝,眉眼自然地柔和幾分,將手中的折子丟了過去,“既然你自己有主意,朕就不再插手,這個回頭自己看。”

弘晝接過,“那我就出宮去了。”

“嗯,記著早些回來。”

“是。”

弘晝坐著自己的小汽車出發,他的車牌號依舊是京1,這算是他這個科學院院長的專權了。

胤禛等人很少用,也覺得弘晝開著更有科學院的某種含義,所以都不和他搶。

弘晝是會開的,但是開車怎麼有坐車舒服呢?他坐在後麵,從旁邊拿出一小匣子的果仁,隨便丟了小把在嘴裡咀嚼,而後懶洋洋的拿出那張折子打開一看。

他揉了揉眼睛,“怎麼是她?”

“主子?”

“沒事。”

弘晝垂下眼眸來回憶,可惜當初驚鴻一瞥,自己也沒有在意,所以對於富察氏的印象不太深。隻是記得樣子是好看的,秀秀氣氣的小姑娘,看著人的時候就笑了三分。

整體說來,第一印象是好的吧?

可是弘晝真沒想到胤禛屬意的人是她,難道真的是為了他說的那句好看?

怎麼可能呢!

就幾年前,胤禛已經言說過對馬齊不喜,言他不儘心辦事。再加上富察氏那府院裡沒有出頭的人,這幾年其實已經沒落了。畢竟富察馬齊的輝煌是在康熙時候太子奪嫡前,事後得到了諒解後雖然依舊風光,但實際上已經大不如前了。胤禛對他的感官並沒有那麼好,可是康熙親口說了諒解,他又怎麼好反駁?

弘晝認真的想了想,直到掃見富爾敦之後才撥得雲開見月明。馬齊或許不喜,可他底下的十幾個晚輩們卻是可用之才。

上位者對人的喜怒不比常人,胤禛可以肆意無謂,但也需要胸襟開闊,行事更要周全。胤禛退一步,富察氏的眾多子孫就等於受到了他的福澤,自然就要發憤圖強的回報回來。

看看富爾敦就知道,自從上任以來就恨不得貼在弘晝的身上,期望著有一番作為。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富察家的家風問題。男兒們都是拎得清的,拋開前朝政事不說,更沒有什麼出頭的寵妾一類,一水的嫡子。唯二的嫡女也應該是言傳身教,不然不會被挑中一個成了十二嬸嬸,一個將成為自己的福晉。

弘晝點了點下巴,一個皇帝最開始掌控權勢的時候或許會喜歡老皇帝留下來的,但真正到了後麵,其實還是自己挑選的人更順眼。

而富察家的模樣,足夠發揮到以後數年。

隻要他們不作死。

弘晝腦中各個念頭紛飛,眼睛看著車窗外麵。他很久沒有回科學院了,一路上看著好些家新開的鋪子,他認真的回憶了下還有自己的門店。不過他幾乎是走的胤禛的老套路,名人效應自動帶動產業。再加上自家開的鋪子比較新穎,和平常看見的首飾衣裳且不同。弘晝自認不是九叔那種做生意的料,但是有這麼一位前輩再次,製度和方向跟著摸索過去,竟然都是盈利著走的。

這些鋪子不像是科學院裡的賬目,這完全是自己的私人錢財,弘晝每到月底年底收賬的時候都格外高興。

但實際上真正的情況,自己都不清楚。

不過還好,自己以後就是有福晉的人了,這些東西就有人過著明賬管理。

弘晝樂滋滋的想著,嘴裡的果仁都跟著甜了起來,他看著身邊的富爾敦,想了想沒有張口。隻是回去見到聽音,他便忍不住問,“你們這些小姑娘都喜歡什麼?”

聽音聞言認真的想,“錢。”

“錢?”

“奴才每次都是幫主子算賬,算著算著就高興了。”

“這錢又不是你的,你高興什麼?”

“不是奴才的,可是主子錢袋子鼓著心情就好,您心情一好就會賞奴才,奴才怎麼不高興?”

弘晝沉默,他說怎麼年底時候到手的錢像是上過稅的,敢情是自己高興的大手一揮。

“不,我是說錢以外的,沒那麼的實在的。”

“那是好看的?好玩的?”

聽音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其實隻要是主子送的,無論是什麼,那女子都會高興。”

“你亂猜什麼?”

“奴才說對了?難道是未來的福晉?”

“聰明。”

聽音聞言抿唇笑,“奴才就盼著福晉來,如此就可以鬆閒下來養花侍弄大花小花它們了。”

“不跟著爺進宮?”

“奴才跟著進宮,這裡可怎麼是好?”

弘晝莞爾,他突然想到渣爹行事愈發保守,就從很多方麵都更慎重。再有之前二伯的例子在,自己很有可能得不到太子的冊封,可是住進了毓慶宮,沒有正式冊封也是不能隨隨便便就搬離出去的道理。但說以後帶著自家福晉住在科學院,又好像不是那麼對妥。

誒,渣爹這是失算了?

弘晝嘿嘿一笑。

想省錢?這年頭可沒這麼容易!

聽音見此,抿了抿唇,猶豫要不要說主子這笑容太滲人了。卻見其轉過臉來,看著她笑意更深,“爺都要嫁,成家了,你有沒有什麼意中人?爺給你做主!”

弘晝說的頗有氣勢,聽音見此反而越發肯定,“沒有,奴才覺著就這樣挺好的。”

“真沒有?侍衛也不要?”

“奴才配不上。”

“誰說的!”

聽音眼角微紅,眨了眨後輕笑,“奴才以前連飯都吃不上,如今跟著主子吃香的喝辣的,這已經是主子說的人生巔峰了。在外的侍衛們都是厲害人,奴才著實配不上,也不必勞煩主子幫忙說。”

“真不願意?”

“嫁給彆人,就算是正頭夫人也比不上主子身邊威風。奴才才沒有那麼蠢。”

聽音說的最後還挺驕傲的,揚起下巴似乎果真這麼想。

弘晝聞言一樂,也不勉強。十幾歲的丫頭,誰還說得準呢?早戀的孩子不是沒有見過,不過是緣分沒到罷了。

他這回回來,主要的就是自己的事情。既然要出行,那麼短期之內的事情要交代好,畢竟這不像是在大清的地方,飛一個短途飛艇就可以知會。另外他既然要出行,那自然也考慮帶幾個傳教士出行的可能。

一來熟人帶路,二則自己人的讚頌更讓他們信服。

這裡麵的人選等等,一個個都不能隨意馬虎,參照的更是許多。

弘晝原計劃是埋頭忙碌來著,但是胤禛給的折子還記得,次日大早的時候從屋子裡拿了個匣子出門,一路開車到一處後門。

“你家是這裡吧?”

儘職儘責的富爾敦憋了一路,看著越來越熟悉的環境,早已經滿腦子的問號。他本來就是不知就問的性子,聞言點頭,“是奴才的府院,可這是後門,王爺進去於理不合。”

如果被人知道王爺從他們後門進府,那那些多嘴的言官真的會噴死他的!

“放心吧,我不走後門。”

富爾敦倏然鬆了一口氣,“那讓車夫開到前門?”

“不用。”

弘晝開車門下去,回首看著富爾敦,“爺是來看人的,你不要伸張。”

“看人?”

富爾敦不明所以,可惜弘晝已經不在意他了,扭身拐彎去了旁邊巷口。

等他跟著上去的時候,弘晝已經敲開了側邊小角門!

這還不如走後門!

弘晝對他笑著招手,“來,帶爺進去,但是不要伸張了身份。”

“可”

‘吱呀’

“大爺?”

“章叔?”

兩人都愣住,但富爾敦很快反應過來。他身姿挺拔,麵上謙謹神色微微放鬆,帶著幾分氣勢,“爺東西忘拿了。”

“是,不過大爺怎麼走這小角門?”

富爾敦覺得這個理由有點糟糕,但臨時也想不出彆的了,隻能和平常一樣帶了淡淡笑意,“不然走了前門,到時候阿瑪聽見可不是要說罵了?”

身為他們富察家的驕傲和希望,要是這麼丟三落四的,少不得要被說。身為府上的老人,看著富爾敦長大的章叔自然是理解的,“大爺說的是,那奴才就在這裡守著們,您快去吧!”

富爾敦當即就要點頭,但是牆後的弘晝對他搖頭。

他當即明白,“我進出太招眼了,勞煩章叔走一趟吧。”

“誒是,是奴才疏忽了。不知道大爺要拿什麼?”

“……”

富爾敦沉默了,他是很少撒謊的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可是眼下迫在眉睫,他猶豫多一會兒就不對了,他看著章叔身上的褐色長袍,看起來很耐臟的樣子。

想起來了。

“布庫的衣裳。”

章叔恍然,“是王爺又玩布庫了?”

“嗯。”

“那是要帶著,你這身衣裳臟不得,壞了王爺的興致也不可。大爺您稍等,奴才這就去!”

章叔說著聲音越來越遠,他急衝衝的身影還能看見,弘晝探出頭看了一眼,“怎麼覺得你家的奴才對爺很熟悉?還有點怕?”

“王爺是人中龍鳳,奴才們這是敬。”

算了,誰沒有幾副麵孔。就方才富爾敦的樣子,顯然在家裡也是很得寵的大少爺,不過到了他的麵前,反而就拘謹憨實起來。

但願富察氏不是這種性子,不然有點麻煩。

弘晝如是想著,拍了他的肩頭,“爺今日來你不要聲張。”

“是。”

“如果爺沒弄錯,你家堂妹就在這邊過去的第三個院子?”

“王爺怎麼知道!”

弘晝邪魅一笑,“反正就是知道。”

“……王爺是找堂妹?”

“……嗯。”

兩人麵麵相覷,富爾敦眼眸一亮,明白並體貼的叫了一位小院的奴才,讓他領著王爺過去。雖然弘晝知道地方,但是他這麼一副生麵孔,貿貿然的進去隻會弄得周所周知。

弘晝也是這麼打算的,畢竟他習武這麼多年,也沒有聽到傳說中飛簷走壁的功夫和內力種種。他看了一眼喜形於色的富爾敦,心裡歎了口氣。

這麼傻的孩子,也就自己眼瞎收在身邊。

不過精明能乾的遍地都是,這樣的人反而摸得透,自己也能滿足他的願望。

富察一家從米思翰下來的四房兒子裡,拋開各種緣故而凋零的兩房,剩下來的兩房則完全的表現出他們血脈上的優勢。那就是一直生兒子、生兒子、生兒子。但就算是如此,他們四房人的關係還算和諧,更沒有分家的意思。

彼此之間互相扶持,自然就顯得富察氏的珍貴了。

作為四房裡唯一沒有出嫁的格格,她就是長輩們最疼愛的孩子,也是兄弟們的掌上寶。但儘管如此,富察氏並沒有任何驕矜任性的行為。再給李榮保守孝三年後,正好就遇上了選秀的大日子。她從宮裡走了一遭回來,覺得自己也長了許多見識,家中更是覺得她受了委屈。長輩們嘴上不會說這樣的話,但是平時就更顯得幾分疼愛。

這不,大早上就送來一些頂好的燕窩和首飾等。

富察氏笑著收下,但她並沒有這樣的習慣,請安回來後就準備在書房消遣消遣。直到窗外傳來了石頭敲打的聲響,身旁的奴婢扭頭看去,“誰?”

“是奴才,三夫人說這天就要熱了,所以進了一批新的布匹過來。”

奴婢見此福身,“格格?”

“你去將東西拿來吧。”

“是。”

“春燕,我有些餓了,你去瞧瞧有什麼吃的?”

“可奴才這一走,格格身邊豈不是沒人了?”

“無事,我如今也沒有事情要吩咐了。”

“那奴才快去快回。”

富察氏拂起唇角,她將手邊的書放下,繞過案桌拿著叉竿走到窗邊去。她餘光瞥著,再左右一瞧,叉竿在窗邊敲了幾聲響,“出來吧。”

“你怎麼知道?”一道略低沉的陌生聲色響起,偏偏人沒有走出來。

富察氏本是淡然自若,聞言眉間一動,滿臉吃驚,“王爺?”

“這都能聽得出來?”

弘晝覺得很意外,從牆角探出頭來,他飛快的看了一眼裡間的環境,身形一翻直接從另一側的窗欞翻了進去。他動作靈敏迅速,踩著窗旁的椅子坐下看向窗邊人。

富察氏旋即轉身行禮,她眉眼微垂,顯然是顧及兩人的身份,“王爺怎麼來了?”

滿人女子比較高挑,同齡的女子發育更早,富察氏的身形也顯得修長。一身淡青色的長袍,襯得她的眉眼清淡,秀麗可人,宛如一陣清風。

很好看,讓人禁不住笑了起來。

這是有氣質和修養的人,才會出現這種差異和升華。

弘晝認真看著她,後覺自己上回好像走了眼?又或者是因為知道了以後的身份,所以看人都帶了某種濾鏡?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和之前一樣,後麵內容在作話,絕對多不會少!

又是在家裡打轉轉的一天,你們有什麼特彆的活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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