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快樂的皇帝(2 / 2)

弘晝不想看她,低著頭自己吃自己的,“朕事情多忙著呢,沒事就跪安吧。”

福宜還是頭一回聽弘晝說跪安兩字,當即伏低笑道,“阿哥,不是你說要我找個頂天立地有作為的男子嗎?京城裡的我都看了個遍,看著誰都是一個樣,唯獨他就不同了。”

“怎麼不同?”

“就是一眼看過去,心裡就歡喜的不得了。”

“然後就覺得他是頂天立地有作為的?”

“這自然是我問過才說的,他若是沒有本事的,阿哥又怎麼會和他交好啊?”

話說的好聽,但中心就是在誇弗裡茨。弘晝有點小情緒,“問誰?福慧那小丫頭?”

一個十歲的小姑娘,再有見地也是片麵的,說來說去也是幾位老人看著不錯,所以沒有阻攔罷了。

弘晝很不開心,看到弗裡茨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暴躁的小情緒。

福宜應了一聲,見他這樣是一臉茫然,“還有額涅們也說了,弗裡茨人是很不錯的,再說阿哥你不是說不要近婚嗎?”

“所以呢?你就要走得遠遠的?”

弘晝瞪著她,落下筷子站起來,“你隨便吃,吃了趕緊走。”

說罷就拿著旁的濕布巾擦手,抬腳就走了出去。福宜從小到大都沒見過弘晝給她使臉色,彆人說天家重利並無情分可言,可她知道自己多幸運有一個極寵自己的阿哥。一件事情做錯了,黑臉往往都是阿瑪和額涅來做,阿哥就算生氣也會先哄她。等到高興了,這才坐在旁邊語氣溫柔帶著調侃的味道解釋。

為此額涅還醋過,說十月懷胎竟比不上阿哥的一句話有用。

福宜頓時沮喪,心中狐疑自己做錯了什麼,難道這件事真的不該?

還是說外麵的謠言?

可這事,她當真是不知道。謠言出來之後,和之前的事情一樣很快就不攻自破,福宜當時也沒在意。畢竟阿哥說過,這條路上總少不了這樣那樣的攔路事情。

又或者是……

弘晝打自家妹打發走,另一邊弗裡茨和弗朗西斯站在殿門前守著。經過的時候,弘晝瞥了眼弗朗西斯,決定無視兩人的存在。

弗裡茨連忙道,“陛下,我有一樣政策想了很久,希望您能給我一點建議?”

“沒空。”

弘晝不搭理,他是真的沒空,一天前麵的時間隻要懈怠下去,很可能就要壓縮晚上的睡眠時間。沒有休息時間,自然就會影響第二天的辦公和身體狀況。所以有規律的生活和辦公,也是弘晝最後的倔強和堅持。

弗裡茨抿著唇。

弗朗西斯趁機把他拉到旁邊耳房,“殿下想要娶的公主,是皇上最疼愛的那位。”

“我知道,你放心吧。”

“嗯,而且我們在這裡也是好事。”

“好事?”

“嗯,皇上如果真的討厭你,你覺得應該怎麼做?”

“趕我走?”

弗裡茨有所察覺,他眼珠一轉,就看到外間有人進來。他雖然是初來乍到,但是見過世麵,一路上也得到了科普了解。那進來官員身上的補子圖案等,都彰顯了極高的身份。他有些高興,又擔心,“我在這裡,沒關係嗎?”

弗朗西斯笑了笑,“皇上曾經說過一句話,真正強大的人,在這裡。”

他指了指腦袋,就算有人跟著聽到了一點東西,但是沒有那樣的權利,聽了也沒有用。真正有用的,還是他腦子裡的思路,這一點就讓身邊的大臣跟了幾年才勉強明白。弗裡茨就算聰慧到管中窺豹,但每個國家的情形不同,一樣的政策不僅達不到理想狀態,相反反而是一記□□。

弗裡茨想著,他莞爾,“真是沒有變。”

“你也很優秀,我相信你。”弗朗西斯對筆友表以祝福和信任,他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遇到了開明的大清皇帝,還有一位思想也開明的殿下。

如果他們都成功了,那造福的是千千萬萬的百姓們。

弗朗西斯覺得自己靈感湧來,拿出隨身的紙張就開始寫了起來。弗裡茨則默默地捧著大清的茶碗,眼睛看著外麵的門。他聽不到其他聲音,所以愈發好奇弗朗西斯說的意思。

兩人安靜的各做各的事情,就這麼一下子連續堅持了十天。

弗朗西斯是有特權,偶爾可以來回走動,進行所有的近身了解取得真實素材。弗裡茨看似無事可做,但他腦子確實在運動著。他除了緬懷記憶中的好基友卡特,就是想想一路而來的事情,還有他一直想的政策。有幾次看到外麵的官員路過,他們會閒說幾句,都是他聽不懂的,可等到有相關的聖旨頒出後,弗朗西斯就會和他解釋含義。

如此十天。

二十天過去。

弗裡茨越來越坐得住,他收集了很多材料,還把自己想的都寫出來。然後拜托弗朗西斯進去的時候,一起給送回去就好。

就算弘晝沒有給他任何反應,但是沒有丟出來,他便認真的繼續寫下去。

這種厚著臉皮的毛遂自薦法,似乎也讓福宜得到了鼓舞。她除了就像忙碌女學之事上,還在報紙的相關欄目裡發表了幾份文章。其中還跟著弘晝登基以來一直推敲完善的法律條例出來,說明了搬弄口舌等言語罪名。

為了表明看重,福宜還找了幾個例子的人關進大牢裡。

加上福宜在女學等人心中地位極高,見她看重,學生們更是視為絕頂大事來發表輿論。更甚者有女學生閒來無事,寫了一些白話話本。話本裡說的是一些女子為社會弱勢,結果被各種閒言碎語戕害性命的故事。這種內容,就不可避免的寫到了女子愛情上。

弘晝拿著熱騰騰的話本翻看,他嘲弄的笑了笑,“消息傳出去了?”

“回主子,昭妃娘娘有喜乃是大喜事。宮中早就傳遍了,朝中漢學大臣們更是歡喜。”

李秋濯是唯一代表漢人和文學的嬪妃,位份還不低。她雖然冷清了點,乍一眼看著像是要被供著的仙女,但她畢竟是吃五穀雜糧的。隻要弘晝過來,她淺淺一笑,再溫聲細語就像是下了凡的仙女。

弘晝心情不好的時候,可能會找額林珠,但是有時候腦中苦悶的時候,和李秋濯說說話就很容易醍醐灌頂。每當如此,李秋濯就如湊巧不懂的樣子笑。

她是極聰慧的人,在初辦女學的時候就榮登為一院院長。福宜那種,隻是女學名譽院長,內裡是有差彆的。

弘晝都覺得對不起她,感覺李秋濯不嫁給自己應該有更好的理想抱負。加上她心底更冷清,所以兩人不約而同的都不提子嗣。要不是因為李紱被弘晝全權負責水壩之事,還被升為二品官,眾人都會以為昭妃是很不得寵的人。

這個孩子,來的是真的神來之筆,完全不在弘晝和昭妃的準備之中。這讓他這個老父親,又有點得知懷有永璧的意外和驚喜。

另外這件事情傳出後,就不信幾位老人不會回來!

昭妃是胤禛看重的,再加上前麵幾個兒子,剛落地就被弘晝捷足先登賜了名字。當初康熙答應了永璧之後都是胤禛的,結果一看一個都沒得到,他老人家為此還書信來罵了好些。

如今這麼近,總不能不回來吧?

弘晝傲嬌的想著,翻著弗裡茨寫的章程,覺得真是條條有例也確實是很不錯。為了能夠確認可用,弘晝也是又再次去了解如今普魯士的情形。

他優哉遊哉的等著,果真七日後就看到風塵仆仆的幾位老人回來了。

“瑪法你們再不回來,還以為你們是把我給丟了呢?”

“哈哈哈,如今你是皇帝越發威嚴厲害,誰敢丟你?”

可你們是我的祖宗啊!

好在康熙也是誇自己,兩位額涅也對自己笑,弘晝心裡也高興,“一路辛苦,還是先回去歇一歇,晚些布小家宴團聚團聚。”

三人笑著走了,胤禛卻在一旁道,“朕不累,倒想和你聊聊。”

“阿瑪是說昭妃有喜?”

“何止這個!”

弘晝眨了眨眼,因弗裡茨的悶氣上來了,“攤牌吧,其實朕還想廢了包衣。”

“朕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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