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快樂的皇帝(2 / 2)

永璧這孩子是嫡長子,人也是聰明的,師傅諳達多是誇讚。雖然有一些言語誇張了,但也是有真材實料的。想想這孩子交給弘晝教了幾年,胤禛也有心再當一回慈愛長輩教導教導,所以也不氣惱,反而建議起來,“若是因為永璧,那不如接他一起去住?”

“圓明園有什麼?每日裡讀書不是更麻煩?”

“可以叫師傅來。”

“不用不用,就在宮裡就好。你自個兒去圓明園種田種菜去吧,朕還忙著呢!”

“……”

瀟灑了兩年餘,回到一個宮裡同吃同住的第二天,胤禛就突然發現父子親情有點薄弱。他下了兩盤棋離開,走的時候問了旁的奴才,“昨日還有誰來過?”

“不曾,不過溫惠貴太妃叫人送了東西來。”

“……”

行了,都明白了。

胤禛背著手,像個街上散步的普通小老頭一樣去慈寧宮。

烏拉那拉氏、耿氏和福宜福慧都在這裡,四人坐在一團正說著話。胤禛過去之後往上麵一坐,兩手攏在袖子裡一抄,一臉認真的問,“你們覺得,朕該種菜還是養狗?”

四人一臉茫然,“啊?”

胤禛在努力的準備自己的養老人生,弘晝這邊又收到了弗裡茨的新折子。他依舊沒有和對方多說話,不過送上來的折子,他就像是麵對臣子一樣朱筆批奏起來。

弗裡茨察覺到他的態度,送上來的折子越發的多而詳細。並且開篇和街尾,都是他的熱情招呼和關懷,還附上兩句詩句。

弘晝對於古詩都能一知半解,麵對直白的西方詩句,他更加看得明白,然後俊臉一紅。

靠,對未來大舅子都這麼肉麻!

怪不得福宜這麼主動投降!

敢說這裡麵沒有問題,他的名字倒過來寫!

弘晝看得直磨牙,等到午後福宜過來點卯堵人的時候,他罕見的宣見她進來,“你最近和弗裡茨見麵了?”

福宜小心翼翼的點頭,“見過,不過都有旁人在的。”

“所以很可惜?”

“不是不是。”

“那有沒有和你寫過什麼情詩,或者唱情歌之類的?”

弘晝問道,福宜聽了就臉紅,“怎,怎麼可能呢。”

“是嗎?”

“嗯。”

弘晝眯著眼睛看,福宜生怕他會懷疑誤會,又或者加身對弗裡茨的不滿,整個人看著天真自然極了。

那樣子明明就有問題,弘晝卻沒有戳穿,反而把一份請安的折子丟給他,“最近他也是這樣寫過朕,還以為對朕有意思,嚇了一跳。”

弘晝很自戀的說著,福宜聽了很無語,但折子上的字就是弗裡茨的筆跡,還有那獨有的語氣和關懷。

福宜看得狐疑起來,再抬眸看著弘晝那張不留胡須的臉,她心裡忽然間就不自信了。

這難道就是阿哥之前說的龍陽之癖?

可是,他為何會騙自己?

難道說,是話本裡的劇情?

明明知道世俗不容,兩人的絕無可能。所以得不到對方,也想要靠的更近?

福宜的神色變幻莫測,越來越嚴肅起來。她雖然能力擔得起固倫公主之名,但她不喜歡問題留著不解決,心裡隻要懷疑就會主動去得到真相。

弘晝看著她轉身離開,摸著下巴笑著很是得意。

他當然不是懷疑弗裡茨對自己有非分之想,但是國外的人思想多開放啊!不僅有一群同性戀,還有一群的雙性戀。在皇家出身的弗裡茨,除了有幾個好基友,還帶著好基友私奔過。他人生中叫人耳聞的事情有很多,唯獨沒有關於戀情的。

所以弘晝要確認,他會不會是曾經有過,但最後被腓特烈威廉一世一刀切的。如果有,是男是女,如何結束,這都需要清楚得知。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沒有完全肯定下來,弘晝不可能放開福宜。

福宜的動作很快,她匆匆的過去,兩人匆匆的就解決了疑問。當日弘晝就收到了弗裡茨的折子,語句很是優雅而誠懇的揭開自己過往。

弗裡茨有過暗戀,但他小時候個子瘦小,還被斯巴達教育。對方還沒有做什麼,在無意中看到弗裡茨被打之後,他的暗戀就被自己掐死了。再後來他身邊都是一群肌肉型的高大壯漢,弗裡茨沒有得到心理陰影就不錯了,哪裡還敢有同性發展。

福宜則不同,她見到自己的時候是笑著的,眼睛裡帶著星光。像極了他每次被暴打,躺在屋裡遙望窗外的那朵星星……

樸實簡單的舊事,被弗裡茨說的很是淒涼,說到福宜的時候又像是一場大型的舞台劇一樣。誇張而又浪漫,形容的給外動人。

弘晝看得都有點受到了啟發,心裡默默記下來。等到去額林珠那裡的時候,他恍然間想起來,掐頭去尾的摘了兩句不經意的說起。額林珠當時激動不已,仗著是私下裡沒人,抱著他就啃了幾口,留了他一臉的口脂印。

因而過了美好的一晚。

之後的每道折子,弘晝都看得格外認真,在弗裡茨堅持的日子裡,他也總能挑出這樣那樣的疑問和問題。

一開始的時候兩人都是戰戰兢兢的,來回多了就品出其中意外。私底下想儘辦法不惹眼的見麵,忽然通了意思之後,再努力的在弘晝麵前刷好感。福宜也是找到了其中要害,幾次不經意的表明,弗裡茨來皇宮是康熙等人的意見。但不是說他們都很滿意,隻是想要借他法眼相看而已。

他們的動作很是小心而又認真,麵對弘晝的每個眼神動作和語氣,都格外的看重去分析。

傻子都能察覺到,更不要說完全知道他們動作的弘晝了。

烏拉那拉氏也是笑著旁觀,她關心女兒的婚姻大事,所以留在宮裡沒有走。耿氏也是顧著要和弘晝培養感情,福慧也開開心心去了女學。所以那天五人一起說了很多,可等到真要去圓明園的時候隻有胤禛一個。為此胤禛有些生氣,可惜她們都有理由,如今又正好是他種菜的月份,所以背著手一邊離開一邊嘀咕著。

身影略顯可憐和孤單。

但沒人去哄他。

開玩笑,好日子過得不開心嗎?乾什麼自討苦吃,一把年紀了,反而跟著過去像個老農民過日子。到時候早出晚歸,做的不好還要被嫌棄著說。

烏拉那拉氏和耿氏都敬而遠之,弘晝看渣爹這麼可憐,往下一瞟發現有弘晏這個漏網之魚。才十來歲,上書房該畢業了,當差又略顯年輕。正好送到親爹麵前,既能表達笑道,又能解了渣爹苦悶。

快樂。

弘晏嬌生慣養的,他心裡不願意種地,可惜人微言輕隻能忍了。

烏拉那拉氏除了偶爾給兩父子送點東西,閒著就是盯住女兒的情況。雖然福宜和弗裡茨是兩廂情願開始的,可女子墜入情字都是不理性。作為額涅,她雖然了解弗裡茨,也沒有明著來阻攔,但不代表就真的放心把女兒嫁到那麼遠的距離。

很多事情,父母的阻攔和兄長的否認是不同的。

事實上,弘晝在打探了解的路上,他們長輩也在一樣。而這段日子裡,兩人來來往往的頻繁,似乎比著在宮外時候的更加的好。

彼此更加了解,或許有疑問,有爭吵。但兩人似乎更有了相處之道,感情上才真正的有了交流和親近起來。

他們有感情,卻又不是普通男女一樣隻有簡單情愫。

宮中兩個月的日子,兩人才真正的感情甚篤起來,很多事情也幾乎在明麵上擺著了。弗裡茨暗地裡的動作很快,他加急的送了幾封信出去。弘晝還什麼都沒有說,就收到了普魯士國王,腓特烈威廉一世的親筆信。

腓特烈威廉一世是很剛毅果決的人,展信卻帶著紳士客氣,還有直接。

開頭就是親切的問候了弘晝全家,褒義的那種。然後感慨對兒子的恨鐵不成鋼,希望弘晝全家可以對兒子多多照顧,順便對於公主的垂愛表示驚喜萬分。畢竟他家兒子這麼不成器,沒想到突然走了運道,所以厚著臉來希望成為親家,也願意走大清的禮俗送上厚禮,從此之後親親愛愛隔岸握手。

當然握手不足以表達兩國親情,再加上大清長久以來的友好和幫助,所以以後需要的時候絕不猶豫。普魯士小國不才,但是軍事能力才可以,有什麼地方要打的也可以貢獻部分力量。

通篇的很不正經,隻有最後幾句才是真材實料和狡猾。

弗裡茨肯定和腓特烈威廉一世說了,也知道弘晝對於大不列顛的一點態度。反正這國王就不喜歡大不列顛,用最擅長的東西,扯著大清大旗去打一仗這種好事,真的是美的他恨不得馬上成全了這樁婚事。

腓特烈威廉一世很直接,弗裡茨擺出自己的態度。

弘晝對此很是滿意,彤彤的嫁妝自有長輩們準備,太妃和京中人也會隨著送一些。弘晝原來就有準備,不過在此基礎上還準備了代表兩國友誼的東西,還有軍機處裡的侍衛和嬤嬤等宮中老人。

這群人目光齊刷刷的對上弗裡茨,後者有種衣服扒光的錯覺,嚇得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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