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二合一(1 / 2)

才出了皇宮,路歸元幾乎是逃一般用最快的速度躲進了馬車。

謝將軍回到馬車看到已經帶上了滿臉長胡須的路歸元,心中就蔓延起一種無語又無奈的苦澀。

罷了,就像他在宣政殿說的,兒子的丟失是他們這輩子犯下的最大的錯。

是他們對不起兒子,才讓兒子在這二十多年裡吃了那麼多的苦。

如今兒子回來了,隻要他平安喜樂就好,其他的又何必再去管那麼多?

想明白之後,他的心裡一片平靜,有的隻有對好不容易找回來的長子的深深愧疚和憐惜。

他很認真地對路歸元道:“方才在宣政殿裡我所說的話都是真的。不管你想要做什麼,隻要不是傷天害理,你能幸福快樂,我們都不會反對。”

路歸元因為他的話愣住了,心口像是塞了一塊石頭,悶悶的,堵得慌,否認他是謝長圓的話也說不出口了,隻是輕輕地,含糊地應了聲“嗯”。

謝將軍立即笑眯了眼,化身成為話癆,拉著他東拉西扯地說了一路的話。

這天之後,謝家人看厲懷明的態度變了,謝將軍和謝夫人完全把他當兒媳看待。

謝思圓還彆彆扭扭地喊厲懷明嫂子,給厲懷明帶來不小的驚訝,不過厲懷明讓他改口喊自己哥就行。

謝思圓也不在乎厲懷明年紀比他還要小,很利落的喊安哥。

謝老夫人在厲懷明和路歸元來看望她的時候,拉住厲懷明的手將自己一直帶著的一個白玉手鐲脫下來待到厲懷明的手上:“我這個鐲子水頭不是很好,卻是我嫁入謝家的那天我婆婆親手給我帶上的。

“帶了這麼多年,我可是連圓圓他娘都舍不得給,就是想要留給我的大孫子媳婦。你和圓圓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都是我不好,沒有看住他才讓他吃了那麼多苦。

“還要多謝你不嫌棄他,對他不離不棄一直包容他。我就把話放在這裡了,以後你就是我的大孫媳婦,誰也不能反對。”

厲懷明知道他們願意接受自己都是因為路歸元,心裡還是很感動,便沒有再推拒。

路歸元彆彆扭扭的道:“祖母,我已經長大了,也不胖了,不能再叫圓圓,我要把圓圓留給我們以後的孩子當乳名。”

謝老夫人聞言頓了頓,看了一眼依然沒有露出什麼異樣的厲懷明一眼,眼神有些危險地看向路歸元:“你們的孩子?找誰生去?”

路歸元理所當然的道:“既然是我們的孩子,那肯定是我們自己生啦。”

這話成功讓謝家幾人都呆住了。

謝思圓不可思議的道:“你們自己生?你們都是男的,怎麼能生?”

路歸元理所當然的道:“怎麼就不能生了?肯定能。安安,你說對嗎?”

其實他也知道男人和男人是沒法生孩子的,但自從做了那個有小孩子叫他父親的夢後,他就一直覺得他和路歸元應該有個孩子,叫小圓圓。

謝家幾人仔細看了看他的神情,很認真很鄭重,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再看厲懷明,厲懷明笑著點頭肯定路歸元的話。

路歸元見狀非常高興,一點都沒發現厲懷明在他背後朝謝家人隱晦的指了指他的腦子。

謝家幾人恍然大悟,在看路歸元時的眼神滿是心疼和憐愛。

謝思圓更是難過地道:“大哥,你放心,等以後我有了孩子隨你挑,你看中哪個就過繼給你們當親生的。”

路歸元一臉嫌棄地拒絕:“我要你的孩子乾嘛?又不是我和安安親生的。我和安安會有我們自己親生的孩子,不需要你的。”

“……”

謝家眾人:得,這腦子是真的壞得徹底。

這之後,路歸元沒再強調他不是謝長圓,但也沒有承認。

謝家人也沒有再次提起這個問題,大家都心照不宣,一起和樂融融。

這三天裡,朝廷風起雲湧,接二連三的有徐家一派係的人被罷官貶職或者抄家流放。

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個訊息,皇帝怕是要整治徐家了。

整治徐家就等於打壓二皇子,支持太子的人都心裡暗自高興。

二皇子一派的人則氣得牙癢癢,還有人自危的。

三天轉眼就到,謝將軍謝夫人帶著路歸元和厲懷明來到了二皇子府,就看到二皇子府到處裝燈掛紅綢,和娶正妃一樣熱鬨。

謝將軍眉頭微皺,“納個側妃而已,弄成這個樣子簡直是胡鬨!”

厲懷明卻從中品出一絲異樣來:“照理說徐家接二連三地出事,二皇子應該更加謹言慎行才是。如今納個側妃都這麼大張旗鼓,就不怕是給陛下遞上了一個責罰他的把柄?”

謝夫人臉色便是一沉,低聲囑咐道:“隻怕宴無好宴,你們都要小心些。”

謝將軍不由得提起心來:“我們三個人在男席這一邊,還能相互照應,你一個人在女眷那邊一定要小心,有事大喊一聲,我們一起衝過去。千萬不要一個人落單。”

謝夫人點頭答應,在門口迎客的管家已經看到了他們,忙笑著上前迎接他們進去。

等進到皇子府裡邊,就看到會客廳裡早已經坐了不少朝廷重臣。

謝將軍心裡更是往下沉,他可不認為這些過來吃席的大臣都投靠到了二皇子的這一邊。

太子殿下早已經到了,看到他們還熱絡的上前寒暄,趁其他人不注意的時候壓低聲音道:“孤已經問過其他大臣,他們許多是因為各種各樣不得已的原因才來。”

至於是什麼樣不得已的原因他們沒說,可看他們急著和太子解釋並隱晦透露出的不滿的行為可以看出,二皇子這一次可是把他們給得罪狠了。

也讓厲懷明心裡嘀咕起來,二皇子這麼做有什麼目的?隻是為了麵子上好看或者是向太子示威?怎麼看都是現在爽了卻後患無窮的做法。

就說宴席上來了這麼多重要大臣的事情,即使大臣們不去皇帝麵前告一狀,皇帝也會因此非常的忌憚他。

對於皇帝來說,一個皇子能夠逼迫得這麼多朝廷重臣就已經是非常值得忌憚的事了。

更彆說二皇子的這個舉動必定會引起這些大臣們的反感。

所以他這麼做究竟有什麼目的?

厲懷明百思不得其解。

路歸元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拉著他隨便找了一桌坐下:“不必擔心,有我在,他就算想翻天也傷不了你分豪。”

厲懷明臉色就是一變,謝將軍也是一臉猶豫不定滿腹懷疑。

這時候二皇子過來和太子、謝將軍寒暄,轉頭看向路歸元身邊的厲懷明,輕佻不屑地道:“這就是把黎老板迷得五迷三道,罔顧常倫,寧願不要子嗣也要娶回家的那位男妻吧?姿色也不過如此。”

他的聲音不小,又因為是宴會的主人,本就受眾人矚目,此話一出會客廳內許多人都聽到了,震驚又不可思議地看向這邊。

就連隔著屏風的另一邊的女眷安靜下來往這邊張望。

不少人竊竊私語懷疑是他們聽錯了。

但二皇子今天可是要報宣政殿丟臉之仇,怎麼可能含混過去?

於是便大聲對眾人道:“跟諸位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元安商行東家的男妻,不錯,就是以男子之身嫁給男子為妻。”

“荒謬!男子如何能為妻?”

“不知廉恥!有背常倫!”

周圍的人一片聲討怒罵,看向厲懷明都是厭惡譴責。

路歸元和謝將軍臉色都非常難看。

路歸元握緊拳頭,眼底一片冰冷,在心裡已經快速思考起要怎麼讓這些人閉嘴再也不敢輕視厲懷明,尤其是要讓二皇子這個龜孫付出慘重代價。

握緊的拳頭卻被一隻修長柔軟的手握住。

厲懷明朝他微微搖頭,轉頭對二皇子淡淡一笑:“聖人有雲,‘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陛下尚且不對我們的私事有所置喙,二殿下是以何立場來對我們評頭論足?既是毫無立場,又當眾對他人私事說三道四,便非君子所為了。”

路歸元毫不客氣幫著補刀:“就跟我們村裡說三道四的長舌婦一樣,煩得很。”

二皇子的臉色瞬間黑成豬肝色。

其他方才出言斥責的大臣們的臉色也是一個比一個要精彩。

這兩人一唱一和就把他們連同二皇子一起給罵了。

偏偏他們還底氣不足,因為厲懷明說了,皇帝都沒有反對,他們這些人算哪根蔥?

謝將軍忍著笑輕咳一聲,假模假樣地訓斥道:“彆胡說,二殿下和諸位大臣都是飽讀詩書懂禮儀之人,怎麼能和村裡的長舌婦相提並論?”

他這話不說還好,說了就等於在罵他們都把書給讀到狗肚子裡去了,讀了這麼多年的書竟然和身邊的長舌婦一樣長舌。

二皇子冷冷地道:“孔聖人可沒有教你們男人和男人成親的。”

“但孔聖人說了,發乎情,止乎禮。我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拜過天地拜過高堂,如何不能成親?”厲懷明淡定訪反問。

謝將軍聽了心裡有些狐疑,黎安的父母不是在他和路歸元認識之前就去世了嗎?這哪來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看到厲懷明手上戴著的玉鐲後,他就立即明白了,他老娘都答應了,可不就是父母遵命了嗎?

至於拜過天地和高堂,那肯定就是去厲懷明的父母墳前叩拜的。

這麼一想,謝將軍就覺得不爽了,這高堂他們還沒坐上去呢,怎麼能算?不行,得回去商量一下讓他們重新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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