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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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過!”雲琅惱羞成怒, “誰說看了就要會的?”

雲琅咽不下這口氣, 扯著蕭小王爺攀比:“你當初也看了千八百遍的軍中槍法,還帶著圖的!學會了嗎?!”</dd><dd data-id=6>

“倒不如何。”蕭朔道, “來日我自與審院說一聲,該查封一批信口開河、篡竊版的地下書鋪。”

雲琅:“”</dd><dd data-id=9>

蕭朔常被他翻舊賬,已能當做等閒:“達者為先, 我當初不通槍法時,自知不夠開竅,日日夜夜同你請教鑽研。”</dd><dd data-id=2>

蕭朔:“”

蕭朔闔了下眼, 睜開, 將雲琅展平在乾草上。</dd><dd data-id=4>

雲琅攥著領口,被蕭小王爺攬著肩背,格外緊張:“我方才親得這般好?烈火焚身, 情難自禁”

“”蕭朔撐在他身側:“你看的話本裡,情難自禁都是這樣親出來的?”</dd><dd data-id=3>

雲琅尚不及防備,眼睜睜看著自己就地躺平, 當即攥緊了衣領:“乾什麼?!”

好歹也還在大理寺的地牢裡,雲琅也隻是想跟蕭小王爺做些話本上有趣的小事,倒也不曾灑脫到就在牢房裡這般坦誠相見。</dd><dd data-id=1>

雲琅熱騰騰坐著,伸手解了他覆眼衣帶, 渾身滾燙磕磕絆絆:“帶, 帶勁嗎?”</dd><dd data-id=5>

雲琅被他噎住, 心虛嘴硬:“左右總有幾本是又如何?”</dd><dd data-id=13>

雲琅此前耗力太過,方才又被夢魘著不自覺閉了息,縱然偏門旁道激了氣血,經脈也仍阻滯不通。蕭朔按了幾次,激起筋骨間隱著的酸麻隱痛,已叫他滲出了一層冷汗。

“不必忍著。”</dd><dd data-id=10>

雲琅眼看著琰王爺段數愈發高明, 被“日日夜夜”、“請教鑽研”嚇了個激靈,張了張嘴沒出聲。

蕭朔按過他幾處穴位,看了看雲琅的臉色,將雲少將軍墊著翻了個麵:“春宮圖是宮中秘傳,本朝律例,並不在民間刊發。你若想看帶圖的”

雲琅麵紅耳赤,幾乎一頭紮進稻草裡:“不看!”</dd><dd data-id=12>

這般硬邦邦亂來,按理實在形同胡鬨,扯不出半分後續發展。可方才雲少將軍卯足力氣親了個帶響的,從耳後燙進衣領,暖乎乎熱騰騰地坐在他懷裡,卻平白激得人氣血一撞。

若不把雲琅放下去,幾乎就要見微知著、耳聰目明的雲少將軍叫有所察覺。

兩人這些日子寢食都在一處,蕭朔已大致摸清了雲琅管撩天撩地不管瀉火的脾氣。將這一處軟肋交出去,保不齊那天雲琅便會心血來潮嘬他一口,掉頭得意洋洋上了房看熱鬨。</dd><dd data-id=14>

蕭朔伸手,替雲琅拭淨了額間冷潮:“若是實在”

“實在不想。”雲琅緊閉著眼睛,壓著心裡癢癢,堅貞不屈,“帶圖的有什麼好看不看。”

蕭朔:“”

蕭朔本以為此事已聊過去了,他不願見雲琅強忍,隻是想叫雲琅疼就叫出來,此刻也不由停了手:“當真?”

“當”雲琅堅貞到一半,自己先泄了氣,“好看嗎?”

雲琅雖沒少在宮裡翻騰,奈何先皇後管得太嚴,對這些東西向來隻聞其名,一眼都沒睹過:“比話本還刺激?什麼樣的”

蕭朔平了平氣,將忽然來了精神的雲少將軍按回去:“我也不曾看過。你若想看,我去找蕭錯借。”

雲琅失笑:“怎麼又是他?什麼都找他,你當年的木雕還人家了沒有”

兩人不過閒聊,雲琅枕在胳膊上,不知閃過哪個念頭,心思忽然微動:“對了,蕭錯這些年都乾什麼了,怎麼沒聽見他的動靜?”

“沒做什麼。”蕭朔道,“與少時差不多,封了景王,整日裡四處逍遙閒逛,做了木雕便四處送人。”

雲琅若有所思,點了下頭,沉吟著埋回了胳膊裡。

蕭朔:“他也與此事有關?”

“算,也不算。”

雲琅搖搖頭:“說跟他有關,倒不如說跟先皇後有些關聯。”

蕭錯大了兩人四五歲,論輩分雖然是個叔叔,卻因為年歲擺著,從沒享受過做叔叔的半分威嚴。

當初雲琅養在先皇後膝下,就住在延福宮裡。蕭錯在皇子裡年歲最小,因為機靈討喜,也沒少被帶去給皇後打趣解悶。

“他自小就喜歡擺弄木頭機關,也有天賦。”

雲琅由蕭朔通脈拿穴,平了平氣,在臂間衣料裡蹭去冷汗:“你見我在這玉英閣內得心應手,其實是因為這裡麵的大半機關,我都曾親眼見過。”

蕭朔手上微頓,蹙了蹙眉。

“見歸見過,沒這般凶險要命。”

雲琅笑笑,踹了踹他:“過去的事了,我如今還全胳膊全腿的,擔心什麼。”

蕭朔垂眸,掃了一眼雲琅肌膚筋骨下蟄伏著的不知多少暗傷,沒答話,重新按住他竹杖穴,使了三分力一推。

雲琅悶哼一聲,生咽回去了,繼續道:“你也知道,延福宮不在宮牆之內,是單獨分出來的所在”

“前朝宦官諂媚,為擴建皇城,將內城北的禁軍兵營遷走,建了延福宮。本朝承之,改為帝後休憩頤養之所。”

蕭朔道:“鑿池為海,引泉為湖,殿宇樓閣爭奇鬥巧,儘是異花奇石、珍禽走獸。”

“倒也沒這麼”雲琅不大好意思,“奇花異石有些,蔡太傅當年教你們這段的時候,珍禽走獸說的是我。”

蕭朔頓了下,手上不由停了,低頭仔細看了看。

他素來不信怪力亂神,看著趴得溜扁的人形雲少將軍,一時竟不知該不該再細問。

“沒那些亂七八糟的不是白虎嗎?”

雲琅訥訥:“先皇後還給了我個玉麒麟。你知道,宮中向來愛瞎傳什麼異象”

蕭朔:“麒麟上房,要換屋梁?”

雲琅張了張嘴,乾咳一聲。

蕭朔的確聽過不少,隻是心中始終覺得雲琅風光霽月,從沒同他聯係起來:“麒麟擺尾,閣塌殿毀”

“可以了。”雲琅聽不下去,“總歸太傅煩我折騰,老拿這個取笑我。你們背得朗朗上口,我總不能站起來自己承認。”

雲琅伏在乾草上,橫了橫心,若無其事接著向下說:“隻是毀了閣這件事,也不能光怪在我頭上。”

“多年前,先皇後曾叫蕭錯督監,在延福宮內造了一座閣樓。”

雲琅道:“延福宮原本就多奇巧樓宇,在裡麵再建一座,倒也不算多奇怪。故而無論內外,都並沒人多注意此事。”

雲琅那時已常年跑朔方軍,難得回來一趟,也是隔了半年,才看出來住慣了的宮裡拔地起了座樓。

樓外看著平平無奇,偏有金吾衛日夜巡守,隔些時候便圍得密不透風,頻繁有人進出。

雲琅自然好奇,沒少繞著設法研究。

“可惜金吾衛圍得死,說什麼都不讓我進去看。”

雲琅道:“我央了姑祖母幾次,也不準,隻說不乾我的事。”

蕭朔收回手,靜聽著他說。

“我不明就裡,還因為這個很是牽掛了一陣,也去找過蕭錯,可他竟也裝傻充愣閉口不提。”

雲琅道:“於是我”

蕭朔:“便越發忍不住,索性趁著夜黑風高、寂靜無人,悄悄摸進去了。”

“”雲琅回頭,對著他磨牙:“小王爺,君子不揭人短。”

“君子也遠庖廚。”蕭朔從容道,“我今後不替你做點心了,你自去買。”

雲琅一時甚至有些後悔放任蕭朔這五年修煉嘴上功夫,屏息平氣,隔著乾草結結實實踹了蕭小王爺一腳。

他這一下力道已比方才足了不少,蕭朔眼底稍安,掌心隔著早透了冷汗的衣物,覆在雲琅脊背上:“你接著說。”

“我”雲琅一時氣結,怏怏趴回去,“忍不住,趁夜摸進去了。”

雲琅埋著頭,低聲嘟囔:“下三門休生開,再向上,開始見著機關,暴雨梨花針”

蕭朔聽懂了他的意思:“那座樓其實是仿著玉英閣建的?”

“應當就是玉英閣最原本的圖紙。”雲琅點了下頭,“至於後來,又如何改造調整,是大理寺與襄王勾結暗中所作。宮中不知,故而也沒能及時跟著變動。”

雲琅那時尚不知這些,隻知道樓裡風險重重,處處都是機關。他見心喜,越遇上這等情形越覺興奮,實在忍不住,又試著向上闖了幾閣。

四、五層還有不少遭人硬闖破壞的痕跡,到了六層,痕跡便已格外稀疏。

到第七層,幾乎已同剛建成一般,不見半點新舊創痕。

“後來我想,那些痕跡大抵是先帝先後派金吾衛試著往上硬闖,才留下的。”

雲琅道:“那時先帝大抵就已知道了大理寺的事,也有了提防。在延福宮內複刻一座,適當減去威力,若有人能憑身手破開機關硬闖上去,來日不可為之時,便也可能闖進玉英閣。”

“你那時所見。”蕭朔道,“無人能上第七層?”

雲琅點了點頭:“我這次也不敢上去,因為按照原本不曾調整的那份圖紙,第七層該是死門。”

蕭朔眼底一凝,抬眸看著他。

“大抵是大理寺琢磨了下,發覺第八閣設成杜門,這條密道就實在太高了。跳下來縱然有這些乾稻草接著,也要摔出個好歹。”

雲琅笑了笑:“隻好七八兩層對調,將出口設在了第七層。若是沒發覺這個埋頭往上闖,反倒是自取死路怎麼了?”

雲琅看了看蕭朔神色,抬手晃了下:“我又沒察覺,說漏了什麼嘴麼?”

“你的確喜歡機關暗器,趁夜闖閣,也並不意外。”

蕭朔道:“但你從來知進退,並不會明知死門,還硬要往裡衝。”

雲琅被他挑出破綻,一時頓住,轉了下眼睛:“蕭錯蕭錯出言激我,說我上不去第七閣,就是沒爪的瘸老虎。”

“你不受激。”蕭朔道,“當初與戎狄對陣,對麵罵陣三日,無所不用其極。朔方軍不動如山,最後尋得時機一擊潰之,成就雲騎第一場大勝。”

雲琅咳了一聲,儘力搜刮:“蕭錯騙我,說七閣裡有好東西”

“你一向怕鬼神之事,太傅罰你一人在黑透了的房間內反省,都要嚇得你拿火石將房子燎了。”

蕭朔道:“既然它叫死門,縱然有再好的東西,你也不會碰一下。”

雲琅:“”

雲琅無論如何誆不過去,撐身坐了起來,歎了口氣:“你送我那件金絲甲,我不小心掉在門裡了。”

蕭朔蹙緊眉:“金絲甲該貼身穿,你如何會掉在門裡?”

雲琅被他問住,吞吞吐吐:“碰巧”

蕭朔:“如何碰的巧?”

雲琅一時語塞:“我,我一個鷂子翻身,被暗器撬開了搭扣,又被兩柄鏢掀開了袖縫”

蕭朔看著他:“然後被暗器們扶著,脫了金絲甲,掛在了榻邊。”

“沒有。”

雲琅心知自己編不圓,泄了氣:“我揣懷裡了,沒舍得穿。”

蕭朔幾乎匪夷所思,深吸口氣,按了按額頭:“那是件護甲”

“我管他是件什麼!”雲琅咬牙豁出去了,“刀劍無眼!我就喜歡,怕碰壞了,行不行?!”

“”蕭朔被雲少將軍氣勢如虹地吼了一通,有些沒能緩過來,靜了片刻:“行。”

“刀劍匕首,那般鋒利!一抹一個血口子!”

雲琅不得理也不饒人:“我穿在身上,回頭給我劃花了怎麼辦?!”

蕭朔:“”

“你還問我!送我那麼不好拿的東西,揣著都費勁!”

雲琅來了勁,氣勢洶洶:“逃亡也不能帶著!被抓了也不能帶著!你就給我個能藏著能攥著的能怎麼”

蕭朔聽著雲琅胡攪蠻纏地發泄,心裡跟著一疼,闔了下眼。

雲琅最怕他這個架勢,好不容易起來的氣勢兀自軟了三分,皺了皺眉:“怎麼了?”

“我就那麼一說彆往心裡去。”

雲琅探著腦袋,繞蕭小王爺轉了一圈:“你給我什麼我也帶不了啊,我那個小玉麒麟都不小心丟了,現在也沒找著呢。”

雲琅猶豫了下,攏著蕭朔的手,往他懷裡挪了挪:“不是凶你,我就是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一不好意思就不講理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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