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2 / 2)

史上第一詭修 青丘千夜 17369 字 6個月前

彩雲夫人的壽辰宴會很快就到了。

陳化雨這些日子也一直安穩的待在紫山君的道場,半步也沒有出門,對於外界的消息幾乎都來自於周長庸。他也按照紫山君的叮囑,基本上沒有去打擾過周長庸和師無咎兩人。

等日子到了,他拿著請帖,就帶著周長庸出發了。

師無咎自己不願意去。

他堂堂一個妖皇,去給一個人族女人祝壽?恐怕那人族女人受不起他的禮,不折壽就不錯了。

這麼短的距離,要是周長庸真的有意外,他隨時隨地可以將周長庸救走,又有什麼好去的。

不過師無咎自己不想去是一回事,但是周長庸那一臉“你不去真是太好了”的表情還是讓師無咎很不爽。

一想到自己不得不保護這個家夥,還得幫他拿萬年秋實,師無咎每每想到就憋屈的不行。

他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才會遇見這種小騙子?

難不成是因為以前不小心拔了他們妖族聖人長老的胡子,又或者是因為半夜踢了個禿驢的房門,還是以前去某個神皇那裡砸了他的雕像?

師無咎越想越覺得自己倒黴。

他以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多少人看見他大氣都不敢喘,如今居然被一個小小的人族欺負到了這個地步?

“師前輩。”周長庸知道自己之前將人給得罪狠了,這棒子給過了,如今就應該要給紅棗了。

“……什麼事?”師無咎有些警惕的看著周長庸,生怕對方又說出什麼話來。

“師前輩,這些日子多虧由您在旁保護,在下一直感激於心。”

“嗬嗬。”

師無咎就算再蠢,連續吃了幾次虧,現在也學聰明了。

周長庸這人的話,十句話你隻能信一個字,多一個字都沒有!

“這一次前去彩雲夫人的壽辰宴會,前輩您在這道場也有些無聊,在下做了個小玩意兒,可以幫前輩解解悶。”周長庸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隻是在玩這個時候,不能用法術,不然就不好玩了。”

“笑話,本座縱橫多年,什麼稀奇玩意兒沒見過?”師無咎不屑一顧,“那些什麼千年不遇萬年難尋的東西,本座看都看煩了,哪裡輪得到你一個小小人族獻殷勤?”

“在下保證,這個小玩意兒在九天十界裡絕對沒有出現過。”周長庸敢打包票,“而且這玩意兒一個人玩沒意思,必須多幾個人才有意思。所以,我會將三姐妹還有應竹春都留下來,陪前輩您打發時間。”

“那三姐妹也就罷了,應竹春是你的星鬼,你也舍得留下來?”師無咎有些意動,但又不能被周長庸看出來,因此忍的有些難。

“應竹春一直在煉丹,我也怕他煉傻了,他本來就不算聰明。”周長庸無所謂的笑了笑,“再者,我如今好歹也是大乘期修士,彆的不說,自保是沒有問題的。”

說著,周長庸就將自己早已經準備好的東西拿了出來。

那是好些個方塊。

方塊上的圖案十分簡單,看著並沒有什麼特彆的。

就連這方塊,也不過是普通玉石所做,實在沒有值得多看一眼的。

“你就用這座東西應付本座?”師無咎眼珠子都要瞪出來,是可忍孰不可忍,周長庸一直這麼過分,就算拚著被生死簿反噬,他也要給周長庸一個教訓!

“前輩莫急。”周長庸打開生死簿,將三姐妹給放了出來,慢慢給師無咎和三姐妹說明遊戲規則,“此物名為麻將,它必須由四個人才能玩,比如這胡牌就……”

次日。

“周兄,你師兄一個人在道場真的好麼?”陳化雨還是有些擔心。

“沒有比這更好的了。”周長庸肯定回答道,現在師無咎和三姐妹玩麻將玩的可開心了呢。

三姐妹本來就已經死了,隻要作為生死簿主人的周長庸這邊能夠一直提供死氣,她們就不會累,也不會消散,完全可以陪師無咎好好玩。

在出來之前,師無咎和三姐妹已經玩了足足一個通宵。

師無咎這打牌技術不行,但是摸牌的水平倒是不錯。

三姐妹如此默契,三打一居然也隻能和師無咎互有勝負。原本還想要讓著大美人的三姐妹也不得不打起了“姐妹牌”,免得自己輸得太難看。

這一時半會兒的,估計師無咎是不會作妖了。

沒有師無咎在,周長庸也鬆了口氣。

這壽宴上人多眼雜,萬一有不長眼的惹到師無咎,周長庸不確定自己可以每一次都將人給攔下來。

“好吧,我總覺得你們不像是一般師兄弟。”陳化雨摸摸腦袋,有些不解,“不過看樣子你們倒是很關心對方,上次我說錯話也是你師兄為你仗義執言呢。”

他們是關心對方會不會早點死吧。

周長庸也不去解釋,他和師無咎的關係一時半會兒的確難以說清。

“我們還是早些去壽辰宴會上看看吧,也好查探一下萬年秋實的動靜。我猜測,收到口信的人,恐怕都會出席這一次的宴會。”畢竟彩雲夫人的兒子在哪兒,還需要探查。而探查的時機,自然是這一次的壽辰宴會了。

彩雲夫人的道場葫山,稱得上是這西疆的一片靈氣彙聚之地。

她座下的三千弟子,有男有女,其中不乏天賦出眾之人,在這西疆當中也頗有名聲。

陳化雨和周長庸去的不算晚,但是前去賀壽的人已經排到了山腳下,這四周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修士。禦劍飛行的、乘著妖獸的、架著馬車的,應有儘有。

恐怕這西疆上上下下的修士,全部都跑到這裡來了。

“不愧是彩雲夫人。”陳化雨見到這人山人海的場景,頗有些唏噓,一想到如此聲望的彩雲夫人,居然也擋不住有人處心積慮想要害她的兒子,就更加讓人感觸良多了。

“這不是陳道友麼?”

“他就是那個天才煉丹師陳化雨?”

“陳兄!”

……

陳化雨顯然忘記了自己也算是盛名在外的,如今他和周長庸一同出現,不少修士就連忙過來拉關係了。

這麼一個厲害的煉丹師也得好好親近親近啊,哪家修士修煉會嫌棄自己的丹藥少啊。

“陳兄,我獨自一人去轉轉。”周長庸低頭笑了笑,顯然不想成為這鬨劇的主角,更不想被人給圍觀。這大庭廣眾之下的也十分安全,他就不湊這個熱鬨了。

說完,周長庸就十分沒有良心的拋下陳化雨走了。

他一個人,擠入人群之中就好似水滴入海,哪裡還能找得到他的身影?

陳化雨不得不板著一張臉,應付這越來越多的修士們。

周長庸沒有急著前去山頂,反而先去四周轉轉,重點去找尋彩雲夫人的那些弟子。

雖然他和陳化雨說,也許彩雲夫人根本就沒有兒子,一切隻是一個鬨劇,但這個可能性實際上微乎其微。對方既然精心設計這麼多,就不可能是在做無用功。

彩雲夫人是真的有兒子,這兒子可能還對她來說很重要,又或者這兒子本身就有特殊之處。

在這修真界裡,既然有王七十五劍這樣的天生劍體,有陳化雨應竹春這樣的煉丹天才,自然也會誕生出一些對己身無益卻有利於他人的體質。

按照周長庸的猜測,這彩雲夫人不願意讓自己兒子出現於人前的可能性大致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她這個兒子很可能是天賦異稟,而且這天賦可能會給他帶來滅頂之災;還有一種就是她這兒子不能修行或者乾脆病弱,是她的軟肋,不能被人輕易發現。若是彆的可能性,難以想象彩雲夫人在西疆這樣的地位也會如此小心謹慎。

但不管是哪種猜測,都可以證明彩雲夫人對這個兒子很看重。

而越是小心謹慎的人,就越是會求萬事周全。

她兒子也是一條人命,一個大活人,總不能天天被關著。想來,還是放在她眼皮子底下的可能性更大。

易地而處,如果我是彩雲夫人,肯定要將自己的兒子放在自己看得見又摸得著的地方,免得他出事,但是又不能被人發現他的身份。

如此一來,最好的辦法當然是給自己兒子換個身份,讓他作為自己的弟子進入葫山。

她有三千弟子,隻要小心一些,誰會知道她特意關照哪個弟子?她的仇人也不可能從三千人裡將自己兒子挑出來。

若是再順利一些,以後將自己兒子變成自己的衣缽傳承,也不是難事。

因此,周長庸將目光放在了彩雲夫人的男弟子們身上。

就算他猜測錯了也不打緊,這些弟子追隨彩雲夫人多年,若能從他們口中打聽消息,也肯定比那些不知道傳了多少道的消息來得靠譜。

“笨死你了,你呀還是去一邊玩去吧,客人這邊我來招待,你那針法再練不好,下一次考核不過你就要變成記名弟子了。”葫山的一個內門弟子對著交好的小師弟說道。

“哦,我知道了。”被罵的小師弟低著頭,很是羞愧,“我居然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行了行了,現在我很忙,等我忙完了和你慢慢說。”

來的客人實在太多,什麼樣的人都有,他們可不能掉以輕心啊。

這個挨罵的小師弟鬱悶的走到一個小角落,拿出一根針來,默默的戳著小人身上的穴道,一看就不是在正經學習。

周長庸將這場景看在眼裡,就決定是這個人了。

常言道“鬼迷心竅”,鬼修之中也的確有一門法術,能夠迷惑人的心智。隻是周長庸以前不常用這個法術,因為他修為不夠,一旦控製的不好,說不定人就廢了。不過如今他收了應竹春之後修為大有提升,倒是可以稍稍放開手了。

一點安撫人心的話語加上小小的法術,周長庸很快就哄得這個小弟子和盤托出了。

“師父最喜歡的男弟子?沒有啊,我們師父更加喜歡女弟子,對男弟子都一視同仁的。因為師父說,女子作為醫修胡更加細心,而男弟子總是學到一半就會被劍修法修的功法給迷住走人。”小弟子說這話的時候還覺得十分的不忿,“雖然的確有一些師兄都是這樣,但也有很多師姐師妹也忍受不住醫修的艱難而離開啊,師父偏心!可是,偏心我也不能怎麼樣。”

看來是相當委屈了。

周長庸覺得有些好笑,他又換了一個角度問。

“那你師父平時罵哪個弟子罵的最多?”

所謂打是親罵是愛,雖然這話不全對,但以彩雲夫人的實力和名望,若是對人毫無期待,又怎麼會去罵人?她隻需要將人趕走就是,多得是人上趕著來當她的弟子。

“師父罵白師姐比較多,因為白師姐總是不認真修行,常常閉關都不知道在做些什麼,而且還傳出她有虐待普通侍女的惡習,師父為此罵她很多次了。”

“還有呢?”

“還有月師弟,他天賦很高,但是吊兒郎當的,招惹的風流桃花很多,常常會有其他門派的女弟子前來解決情債。師父以前出門做客,還被月師弟的一個紅顏知己給堵住了,師父回來之後將月師弟關了足足五年。”

“你說的這個月師弟,是什麼情況?”周長庸聽著,覺得這個似乎有點戲。

“月師弟他……”

小弟子正要說話,周長庸敏銳的察覺到自己的身邊有人飛快的湊了過來。

速度很快,也很小心。

可惜對方的修為並沒有比他高,故而被周長庸發現的很快。

我應該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彆人看過來也隻會覺得他在和彩雲夫人的弟子套近乎而已,怎麼會引人注目?

周長庸心思急轉,撤回了那迷惑小弟子的法術,小弟子恍惚了一會兒,清醒了過來,似乎不知道自己怎麼站在這裡。

“呀,我要去幫師兄招待客人。”小弟子急急忙忙的走了。

“閣下的速度倒是快。”

一個聲音從周長庸身邊響起。

有些耳熟啊。

周長庸轉過身,看向來人,臉上恰到好處的閃過一絲驚訝,但內心裡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果然,世界上沒有那麼巧的事。

“這不是王道友麼,失禮失禮,沒想到在這裡居然又見麵了。”

此刻出現在周長庸麵前,不是王七十五劍又是誰?

看樣子,他恐怕也是衝著萬年秋實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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