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公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是來找我們麼？”
“難不成，是出了什麼事情？”
“我兄長沒有來麼？”
陳化雨、紫山君、葉衛和應玉春死人見到師無咎刹那，脫口而出話並不相同。
“不用這麼著急,我會好好回答你們。”師無咎看見安然無恙四個人,臉上也帶出了一點笑容來。要是他親自出馬,最後隻能帶出去幾個重傷或者死亡,他怕是一輩子都要在周長庸麵前抬不起頭了。
師無咎簡單將事情說了一遍,倒也沒有添油加醋，隻是哪怕用最簡單詞彙來描述,也足以讓這四人感覺到莫大壓力。
“修真界情況，我們也有察覺到不對。”紫山君遲疑了許久，還是說了出來,“隻是我們顧慮太多,反而不敢輕易離開這裡。”
“易枝春,他……他看起來並不像是壞人。”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其中最無法接受，或許就是葉衛本人了。
在他看來，易枝春算是他大恩人，結果如今師無咎卻告訴他，當初設計追殺他和衛連環人,或許也是這個易枝春。
認賊作父也不過如此了。
“我和長庸兩個人比你們更加希望這一切都是誤會。可惜,這些都是易枝春當著我們麵承認，證據確鑿,沒有作假可能。”師無咎微微歎了口氣,“若不是中間了出了一點變數,你們恐怕還會心甘情願呆在這荔居之中,我們也不知道還要用多久時間才能找到你們。”
“多說無益,你們還是先和我回去吧。”師無咎見他們臉色都有些不好，也大概能夠理解他們心情，“到時候，你們自然就會清楚。”
“好。”
師無咎沒有怎麼費工夫就將四人帶回了泰山道場。
原本他還在擔心易枝春會不會在這裡留下了什麼後手，但轉念一想，如今他和周長庸兩個人已經清楚了易枝春所作所為，就算易枝春強行將陳化雨他們留在這裡，似乎也沒有什麼作用。
不過是多費一點時間罷了。
“師公子！”
歸九已經提前到了，他身邊還坐著風氏姐弟，顯然是風細細通知了歸九她如今所在。
“主人尚未返回，師公子稍等。”風細細主動迎上來對著師無咎說道。
“行吧。”師無咎也沒有怎麼糾結，畢竟周長庸也有很多事情要做，“應竹春呢？我把他弟弟帶回來了。”
“應大哥正在煉製鬼丹。”風細細回答道，“主人臨走之前，讓我們聯合神修給凡間那些仙魔化身們找點麻煩。我們不好下界，但是送點丹藥下界還是沒有什麼問題。人間如今戰亂四起，怨氣深重，適合鬼魂修行，說不定就有一些有資質可以成為鬼修，我們送點鬼丹下去，應該能幫到不少忙。”
聽見“鬼丹”兩個字，應玉春和陳化雨兩個人眼睛蹭一下就亮了起來。
“我們也去幫忙！”
對這兩個煉丹師來說，沒有什麼比煉丹更加重要了。
應竹春最厲害就是一手鬼丹煉製，而這偏偏是應玉春和陳化雨兩個人暫時沒有辦法涉及到範圍，因此他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旁觀機會。
風細細給他們兩人指了個方向，就繼續和師無咎稟告，“最近也有些壞消息傳來。據說要妖皇宮和伏羲道場派下去抓人那些弟子，有不少人偷偷叛變了。”
這也是無可厚非事情。
不管是仙人還是妖魔，他們可沒有什麼忠心不二說法，能獲得他們效忠隻有足夠多利益。如今，在他們看來，妖皇宮和伏羲道場讓他們乾看著彆人修為進步阻礙了他們前進，因此背叛也就顯得理所應當了。
“是人皇和妖皇鎮不住場子。”師無咎不由撇嘴，“也就是現在才會如此，放在以前，這些人哪敢啊？”
神藏和師還真兩人成為人皇和妖皇時候，就算他們要說天上太陽是方，其他人也不敢指著天空說太陽是圓。
風細細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個話，隻能微笑應對。
“好了，繼續說吧，現在凡間情況如何了？”師無咎也不為難風細細，繼續問道。
“不太好。”風細細斟酌了一下詞句，還是給出了這麼一個結論來，“具體我說不清楚，師公子不如自己看。”
師無咎從風細細為難神色裡看出了點什麼，也不再繼續追問，而是直接放開神識，窺探人間。
如今人間，和師無咎之前見到又有所不同。
所謂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師無咎隻是去了不到一日，而凡間情況卻已經有了和之前極大不同。
“仙師”們已經有了不同信徒。
他們幾乎都潛伏到了某個有權有勢官員或者皇子王爺身邊，不斷挑動內鬥，原本還算強大國運在日複一日鬥爭之中開始消弭。
國運一旦下降，普通民眾生活也就可想而知。
師無咎神識在瞬間掃完不下十座城，可他看見並不是百姓安居樂業，相反，民眾們幾乎都開始大肆屯積乾糧，哪怕是□□，也少有人在街頭行走。除去米糧鋪子還在開門之外，其他商鋪幾乎都緊閉大門。
民眾們下意識知道，他們可能馬上就要和彆國家開戰了，大家都人心惶惶。
很多城門都已經關閉，不再接納外來人口，而小城鎮人卻拚命想要湧進那些重兵把守大城裡麵去。
雖然還未開戰，但已經有了國運敗亡前兆。
師無咎又觀察了一些比較偏遠地方。
“怎麼還會有洪澇旱災？”師無咎忍不住出口問道，“那些神修們呢，他們去了哪裡？”
“洪澇、旱災、地震、這些對於普通凡人來說是天災，但是對於這些仙魔化身們來說，不過是簡單幾個咒術，幾個法決而已。”風細細眼神裡也帶著滄桑。在旁觀人間這些日子裡，她才知道她以前那些仇怨根本就算不上什麼。
她起碼還擁有報仇雪恨能力，但是這些凡人連自己仇人到底是誰都不知道。
“那些神修們寺廟幾乎都被砸了。”風細細無奈不已，“神修們不善鬥法，他們發現那些仙魔想要弄出這些災害時候就有去出手阻止，但他們人多勢眾，神修們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等災禍多來幾次，信徒們信仰自然也會變弱。如今，不少神修選擇帶著一些信徒隱居深山，暫時躲避即將到來戰亂。”
不是說鬼修和神修們這些日子在人間沒有出力。
相反，正是因為有他們幫助，所以如今人間情況還勉強看得過去。
神修和鬼修加起來也不到仙魔化身們十分之一，就算他們有心想要幫助，但很多時候也是真無能無力。
“如今，幾個強國都在備戰。換算成我們這邊時辰，大約不到兩日，他們便會正式動手了。”風細細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王平弱他們去凡人鬼魂裡尋了一些能乾，打算到時候收容難民。不過，這也隻是治標不治本。再這麼下去，凡間大概又要成為另一個修真界了。”
“說到底，還是我們人手太少。”
“我記得修真界裡也有不少修士逃亡了凡間。”周長庸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了師無咎身邊，“如今這個情況，那些修士也該醒悟了。在凡間，那些仙魔化身實力遠遠沒到他們高不可攀地步，正是他們報仇雪恨好時候。”
“那些修士，早就在當初修真界淪陷時候被嚇破了膽，如今幾乎都躲在人跡罕至地方。”風小樓在旁說道，“主人，他們恐怕幫不上太多忙。”
“修真界被破壞時候，他們退了，逃到了人間。若是人間也被這些**害完，他們又能逃到哪裡去？”周長庸冷笑了一聲，“若是他們隻想著我們幫忙，隻等著彆人來救，何必還來修仙？倒不如直接散去修為當個凡人算了。”
“就傳我命令，讓生死簿裡除去星鬼之外所有鬼兵鬼仆去找到那些修士，他們若是不肯動手，等到劫難過後，他們就彆想修仙了！”
響鼓也要用重錘。
如今這個情況，周長庸必須團結一切可以團結力量。
“另外，讓王平弱去那些凡人鬼魂裡，尋找一些會打仗，會安撫難民官員。我想，那些‘仙師’們禍亂超綱，應該殺了不少有識之士。我們這些人，對凡間情況遠遠沒有這些鬼魂了解。”
“可是鬼魂話……”
“我有《度亡經》。”周長庸搶先說道，“我可以讓他們宛如活人一般，足以讓凡人看見。”
“是！”
“孔舒，你替我去一趟妖皇宮，讓那些修為不夠高草木妖精前往人間。”周長庸說到這裡，頓了頓道，“最好是能夠結果子，催動糧食生長妖怪。國家戰爭，他們軍需一定是驚人數字，我怕這些人會就地征糧。”
“遵命，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