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算是結束了……”
穿著製服的青王宗像禮司的目光停留在逐漸消失在赤色的王劍上, 終於慢慢鬆開了握在腰間劍的手。
在赤色王劍出現起,他們已經在待命了。
原本以為那柄王劍就要掉落——因為它破碎的厲害。
赤色的王劍宛若泡沫一樣消散,仿佛從沒有來過這個世界上。
“室長……”
身後的人向前一步。
宗像禮司抬起手製止了前者的動作。
他的目光平靜, 卻帶著一種莫名的嚴肅。
“第三王權者周防尊離世,全員拔刀禮。”他開口道。
一霎時, 全員肅靜。
冷清的劍光伴隨著動作脫離劍鞘,莊重而正式的拔刀禮目送第三王權者離世。由第四王權者青之王宗像禮司所帶領的sceter 4, 向同為王權者的周防尊送上敬意。
“秋山拔刀——”
“弁財拔刀——”
“……”
一聲一聲依次整齊的響起。
而宗像禮司的目光終於鋒利起來。
帶著王的傲慢, 也帶著與記憶中某一個人的爭鋒相對。銀白的劍身反射,逐漸閃爍的是無儘的藍色。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
女孩子扭過頭時眼底閃過一閃而逝的惡趣味,還有對著監控攝像頭無聲傲慢的挑釁, 直到後來走出禦神塔的漫不經心。
宗像禮司注視著天空剩下的唯一那一柄完好的赤色王劍。
看來和異世界的自己關係不錯啊。
他在心裡想到。
這時候天空隻剩下了一柄王劍。
在女孩子的王劍完全崩潰以後, 周防尊頭頂的劍也在那一瞬間恢複了最完好的狀態。
在女孩子化作泡沫消失以後。
天空中剩下的唯有那一柄完好無損宛若新生的赤色王劍, 它緩緩的在空中沉浮, 散發出絢麗的紅光。
瘋狂,肆意。
強大到不可一世, 讓人一瞬間看見的時候就能意識到這柄王劍的主人無堅不摧。他比任何一位王都要強大,甚至給人一種王劍永遠都不會落下的錯覺。
“尊……”草薙出雲看著紅發的男人。
他的手停留在出拳的狀態, 他的表情也是。可是與邊上的人不一樣,他的表情淡淡的,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又或者他早就預料到了所有的後果。
周防尊的手上並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分明那隻手穿過去的時候還沾著血, 可是在突然竄起燃燒的火焰下,就是連最後的一點痕跡也不再存在。
“no blood……”他垂下頭說出一句話。
突然一束火焰衝天而起,相似煙花。生活在這個城市的人們仰起頭, 都看見了那抹一閃而逝的璀璨。
宛若那個女孩子一生中在某一段時間短暫的幸福。
吠舞羅的人們舉起手, 不斷地舉起振臂。
“no blood!no bone!no ash! ”
他們的呼聲一聲一比一聲大, 幾乎每個人的眼中都含著眼淚,那是對待他們異世界的王最後的敬意。
“no blood!no bone!no ash! ”
帶著摯誠。
帶著信仰一起。
帶著與女孩子那短暫相處的時間一起。
“所以kg是離開了嗎?”病床上的多多良問。
十束多多良口中的離開自然不是普通的意思,他清楚的記得女孩子在最後所說的話。可是他還是控製不住的想要求證一遍。
草薙出雲給十束多多良削蘋果的手微微一頓,最後歎了口氣,抬頭的時候露出了一雙疲憊的眼睛。
至女孩子的【周防尊】死亡,到現在過去了兩天。
期間,草薙出雲沒有合過眼。
十束多多良雖然沒有什麼致命的傷口,但是因為出血過多而陷入昏迷,在醫院的人看見渾身是血的十束多多良,竟然沒有人敢說話。
直到吠舞羅的人大喊快啊,他們這才反應過來。
直到多多良睜開眼睛。
“離開了。”草薙出雲回答。
十束多多良低下頭,這時候的他也不知道露出怎樣的表情,似乎又想到什麼,他垂著頭看著床單。
“這樣嗎……”
“kg的王劍一張都很穩定,可是……”
“是那一天。”
坐在一旁的櫛名安娜突然說話。
她的眼睛還是紅紅的,似乎大哭了一場。
“哪一天?”
“第一次去【尊】那裡聚會的那一天。”櫛名安娜的手指微微下垂,目光也是落在地上的陰影上的,她想讓自己抬頭去看光,可是又覺得抬不了頭。
就仿佛一切都是黑著的。
就像是有人把光線全部蒙上,可是又打了一道光似的。
可是那一道光是有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