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再度分彆(1 / 2)

陶臨淵唇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道:“你走上前來,讓本官仔細瞧一瞧。”

魏無晏眉心一跳,心想攝政王又是想同她唱哪一出戲,揚州的地方官員們從未窺見過大魏天子的麵容,所以她才敢謊稱自己是來參加宴席的女眷,好讓攝政王順水推舟,放她們三人離去。

“晏姐姐,你千萬不能去啊!”

薛斐急聲道,太師椅上的男子太過殘暴,萬一瞧著晏姐姐的手生得漂亮,讓人挑斷她的手筋剝皮怎麼辦?

自打她們三人步入水榭亭內,男子黑沉沉的目光就未從晏姐姐身上移開半分,連她這種不懂男歡女愛的人,都看出男子眸底濃烈的占有欲。

這....分明是話本裡見色起意,想要霸占良家女子的惡官啊!

“這位官人,我姐姐已有婚約在身,不方便與您私下相處。”

“你快給我閉嘴吧!”

薛錳忍不住上前捂住了妹妹的嘴,將口中嗚咽的薛斐拖出水榭。

眾人瞧見,攝政王聽到女子有了未婚夫的消息時,眸光微深。

“既然姑娘有婚約在身,就應乖乖守在府中等著夫君歸來,為何要到處亂跑?”

男子從太師椅上站起身,一步步朝女子走去,高大偉岸的身子遮擋住燭光,將纖弱的女子籠罩在他的陰影下。

魏無晏抿了抿唇,輕聲解釋道:“民女的夫君久不歸來,民女在府中覺得無趣,就...隨意出來走走。”

陶臨淵伸手挑起女子尖細的下巴,眸光深邃且風流,幽幽道:“讓美人獨守空房,倒是你的夫君不懂事。”

魏無晏眨了眨眼,她還未領會攝政王此言是何意思,就被男子俯身橫抱起來。

“不如就讓本官替你不懂事的未婚夫君,好好疼一疼姑娘。”

在場官員看向光天化日下欲要強占民女的攝政王,都是目瞪口呆。

眾人還未回過神來,攝政王早已抱著懷中美人大步離開水榭。

後知後覺的王知府擦了擦額間冷汗,心歎攝政王不愧是篡權上位的好手,就連選女人,都覺得彆家鍋裡的香肉,更有滋味一些。

陶臨淵抱著小皇帝,一路暢行無阻,徑直來到王知府為他準備好的客房。

將懷中嬌人放在床榻上,男子欺身壓來,薄唇貼在女子耳廓,聲若醇酒:

“不知在平日裡,姑娘的未婚夫都是怎麼疼你的?”

魏無晏抬起眼皮,呼吸之間的男子鳳眸含笑,深邃的眉眼甚是好看,此時眼尾微微上挑,勾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還頗有幾分世家風流子弟的模樣。

私密的帷帳裡,勾起了魏無晏隱藏在心底的頑劣,離彆多日的思念,讓她麵對男子調侃時,退去了幾分羞澀。

她伸手攬住男子修頸,唇角漾開甜甜的笑容,柔聲道:“民女的未婚夫是個粗人,折騰起來沒完沒了,聽說貴人在戰場上向來是疾如雷電,進銳退速,想必是個懂得憐惜人的...”

陶臨淵盯著笑魘如花的女子,挑了挑劍眉:“姑娘花容月貌,玉體香肌,窈窕無雙,本官又怎能牛嚼牡丹,草率收兵,自然要拿出一身本事,將姑娘服侍妥當。”

話落,他俯下麵,銜住多日未曾采擇的唇瓣。

女子青絲如墨,額間細汗順著嫩麵頰滑落,一對蓮藕般的玉臂緩緩滑出床幔外,腕上天青玉鐲襯著賽雪肌膚,價值萬金的玉鐲一下下敲打在床榻邊沿,發出清脆的聲響。

透光朦朧紗幔,窗外月圓花好,月色如霜映清輝,傾灑在一人身上。

春意終止...

陶臨淵伸手挽起女子潮濕的烏發,手指順著女子粉腮寸寸遊移,感受指下細膩如脂的肌膚。

“陛下怎麼知道微臣在揚州知府家中?”

魏無晏的氣息還有些不勻,她渾身無力,懶洋洋依在男子結實的懷中,指尖慢慢纏繞起男子的發絲,將她今夜誤打誤撞來到揚州知府的經過道來。

“愛卿什麼時候到的揚州?”

女子的聲音還存著幾分情動後的沙啞,眼角暈開的一抹洇紅,在承受雨露後變得愈加鮮豔,當她抬起雙眸,眸底水波瀲灩,猶若霧裡看花。

“今日剛到,本想在審完涉事官員後再去尋陛下,沒想陛下主動送上門來...”

陶臨淵想到剛剛在水榭亭內,小皇帝急於與他撇清關係的嬌憨模樣,忍不住低下頭在女子香肩上咬了一口。

男子薄唇微涼,落在敏感的肩頭,酥酥麻麻,魏無晏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抬眸看向近在咫尺的男子。

男子語氣平靜,眸光繾綣,可眉宇間那道細微的紋路,還是泄露出一絲愁緒。

“那....朕是不是耽誤愛卿辦差了?”

“無妨,已經審問的差不多了。”

魏無晏輕輕頷首,咬唇不語。

其實她在步入水榭亭時,隱約聽到少監司在林昏迷前喊出的那句話,其中提到了長興王世子。

想起在她與攝政王大婚那日,假扮成文鴛的女刺客也是以雲燁的名義給她送來裝有**香的信封。

所以...雲燁會不會早就在私下裡和魏潯勾結在一起了。

他...為何要這樣做?

長興王一族鎮守川西百餘年,雖然與大魏皇帝的關係時好時壞,卻始終堅守在苦寒之地,阻擋韃虜越過邊境生事。

年少時的雲燁即便被明德皇帝變相扣押在宮中,也從未生過謀逆之心,隻想在回到川西後,從長興王手中接管兵權,繼續鎮守在川西,以佑天下太平。

“陛下難道不好奇雲燁為何要暗中囤積軍械?”

陶臨淵垂眸看向沉默不語的小皇帝。

月色入窗,落在女子明豔動人的麵容上,給她濃長的睫毛上鍍上一層銀色清暉。

在聽到雲燁這個名字時,女子鴉睫不由控製地輕顫了一下。

陶臨淵攬在女子纖腰的手指緩緩收緊,攥得海棠色小衣泛起漣漪。

魏無晏仰起頭,紅唇印在男子麵頰上,坦然道:“朕已將皇位傳授給愛卿,若是川西生出了什麼亂子,可就不關朕的事了。”

陶臨淵凝視小皇帝清澈的水眸,少女彎彎的眸子裡,滿滿映著他一個人。

“陛下,咱們一人的婚事恐怕還要推遲一段時日,微臣要去一趟川西。”

“好,朕等著愛卿回來。”

男子伸手捏住女子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

翌日一早,陶臨淵前往城外兵營欽點兵馬,而魏無晏乘坐王知府安排的暖轎回到薛府。

薛斐整宿未眠,一直等待著她歸來。

瞧見魏無晏進了屋,薛斐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飛速跑上前,瞪大了眼細細打量著她。

越看越是心涼。

女子發鬢的樣式變了,唇上的口脂沒了,身上的衣服也換過了,臉上未施粉黛,細白如瓷的肌膚透出淡淡粉暈,飽滿紅唇猶如芙蓉花瓣嬌豔欲滴。

薛斐一屁股跌坐在黃花梨圓凳上,目光渙散,喃喃道:

“完了,完了....看來那個狗官還是得逞了...”

瞧見薛斐失魂落魄的模樣,魏無晏忍俊不禁,她安撫道:

“嗯...那狗官一身皮囊倒是絕色,仔細算起來,我也不算吃虧。”

薛斐聽了魏無晏寬慰的話,心裡並沒有覺得好受一些,她懊惱地捶打起自己的腦袋,哭喪著臉道:

“全怪我,昨夜非要拉著你去龍潭虎穴,虧得那狗官在胡人舞姬麵前端得道貌岸然,我還當他是什麼不近女色的清高人物,哪知他見了你後...嗚嗚嗚,哥哥昨夜還對我保證,說狗官不會為難你,我怎麼就信了...”

魏無晏上前阻止薛錳抽打自己,心中糾結著要不要乾脆將她的身份袒露出來。

“晏姐姐,此事若是被你的未婚夫知曉了,那該如何是好啊!”

魏無晏笑了笑,語氣頗為篤定道:“他不會介意的。”

見薛斐疑惑地眨了眨眼,魏無晏淡淡道:“你一夜未睡,快回去休息吧,至於昨夜的事,你不用去多想。”

薛斐低頭一想,晏姐姐生得絕色無雙,昨夜被狗官當著眾人的麵擄了去,清白定然是不在了,此刻她的心裡定然也不好受,自己若是頻頻在她麵前提起昨夜發生的事,豈不是在傷口上撒鹽。

想到如此,她擦了擦紅腫的眼睛,啞聲道:“那我先回去了,晏姐姐千萬莫要想不開,若是你的未婚夫君...因此毀了婚約,我就讓哥哥對你負責,將你八抬大轎迎入府中。”

剛剛走到門口的薛錳聽到屋裡一人的談話,一張黑臉霎時間嚇得蒼白。

妹妹這些口無遮攔的話要是讓攝政王聽到了,他怕是沒命為薛家傳宗接代了。

老天爺啊,實在不行,他還是勸說母親成全了妹妹,就讓她去漠北木蘭營當兵吧。

待薛斐抽抽嗒嗒離去後,薛錳進屋對端坐在玫瑰圈椅上的小皇帝行了一禮:

“啟稟陛下,攝政王已點好前往川西的兵馬,明日一早動身。”

“這麼快?”

魏無晏蹙起眉心,看來當下川西的局勢,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棘手。

薛錳點點頭,如實道:“剛剛收到消息:川西王突然暴斃,雲世子襲成爵位,成為新一任川西王,並以勾結韃子的罪名禁押驃騎大將軍。”

聽到這個消息,魏無晏手腕一抖,滾燙的茶水撒到手背上,她卻懵然未覺。

驃騎大將軍是雲燁的母家舅舅,也是雲燁發妻的父親,當初助他從長興王手中奪回兵權的恩人,雲燁為何在襲成爵位後,恩將仇報,把他的老丈人給禁押起來。

最重要的是,驃騎大將軍是攝政王的人,難怪攝政王聽到消息後,當即決定領兵前往川西。

川西的天,恐怕要變了!

“朕知曉了,你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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