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2 / 2)

琉璃白了他一眼:“嘖嘖,晴空師兄,這是告訴你,眼力不夠是要付出代價的。”

晴空眨眨眼,不明白。

琉璃指著趴在桌上淡定吃肉的炎龍,笑道:“它是大師兄的契約神獸。”

神獸!還是炎璽的!晴空大驚失色,連忙仔細觀察紅色“蟲子”,隻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哇哇大叫。

“是龍!”使勁往旁邊挪了挪,離它遠了些,瞪大眼防備地看著它。

他的反應太大,嗓門也太大,炎龍和長耳都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晴空控訴地看了神色自若的炎璽,以他的修為,打架根本不需要召喚契約獸,這還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大師兄也是有契約獸的,還是龍,忍不住咕噥:“果然變態的契約獸也是變態!”

炎璽嘴角勾起,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琉璃歎息搖頭,若是晴空是被炎璽揍得最多的,她真是一點也不奇怪,惹不起還非得惹,該。

晴空說完,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驀地轉頭看向琉璃,睜大了眼:“小小小師妹,你剛剛,是不是用靈力幫我滅火了?!”

琉璃燦爛一笑,答案不言而喻。

晴空歡喜高呼:“小師妹你的經脈好啦!”

勿虛上下打量著琉璃,以他分神期的修為,自然能看出琉璃的境界,欣喜道:“不錯,剛恢複,就已經是煉氣期五層了,這樣的資質,將來一定會有不俗的成就。”

此話一出,晴空的吃驚地看向琉璃:“小師妹,你這也太變態了!”他看看琉璃,又看看炎璽,再看了看炎龍,搖頭感歎,“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聽到這話,炎璽愉悅地勾起了嘴角,決定不計較他方才的話了。

勿虛對琉璃嗬嗬笑道:“難怪你身上有上古神獸的氣息,就是這條龍的?”

琉璃一怔,看向炎璽。

炎璽神色不變,點了點頭:“炎龍屬火,服下它的精血,能更好地助你疏通經脈,對你的身體也極有好處。”

琉璃驚訝,難怪她疏通經脈的時候,感覺眉心有另一股力量鑽進身體。難怪隻睡一覺,精神就好得不行,修為一下子漲了這麼多,原來是她服了龍血。

她摸了摸炎龍的腦袋,對靈獸來說,精血是它們全身精華所在,難怪她醒來時看到炎龍無精打采的。

“謝謝你,炎龍,以後你的口糧就交給我了,有我的一份,就有你跟長耳的一份。”

炎龍抬起頭,親昵地蹭了蹭她的手。

炎璽聽到“以後”兩個字,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勿虛笑歎:“有這樣的福緣,小徒弟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築基了。”他黑著臉看著晴空,“你啊,再不努力些,連你師妹都打不過了。”

琉璃重重點頭附和道:“就是,晴空師兄,你打不過我,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晴空仰天長歎,師妹太厲害,壓力好大。看向對麵的長耳,略帶同情:“長耳,這裡也就你正常了。跟這些變態待一處壓力一定很大,不如你跟著我。”

長耳抬頭,隻看了他一眼,便又低下頭去了。

琉璃笑哼道:“晴空師兄,想蹭飯就自己過來,彆打我家長耳的主意。”

被拆穿,晴空嘿嘿一笑,有些惋惜。如果沒有炎璽這尊大佛在,他定是要天天過來蹭飯,炎璽在這裡,他還是去膳堂吧。

幾人說說笑笑,吃完飯,長耳去收拾,琉璃泡了茶,又端了一盤靈果出來,雖比不得之前分給他們的那些靈果好,但勝在味道極好,蘊含的靈氣也很充足。

這樣神仙般的日子,晴空羨慕得不行。

勿虛喝著茶,看向炎璽,見他神色間有些不易察覺的蒼白,閃過一絲擔憂:“身體可還好?”

炎璽不在意道:“沒事。”

勿虛見他精神還好,想著應該是沒有多大問題:“昨夜怎麼回事?那個妖族人頂多也隻是大乘期的修為,你怎麼會受那麼重的傷?”

炎璽神色淡淡,沒有說話,琉璃連忙替他解釋:“師父,大師兄是為了救我,才遭了那人的暗算。”

說著,她轉頭瞪著炎璽:“以後,打架我自己打,你不許出手。”

炎璽輕笑:“好。”

琉璃也笑了。

看到炎璽麵對琉璃才會出現的笑容,又看了看毫無所覺的小徒弟,勿虛歎了口氣。

琉璃關心道:“師父您怎麼了?可是傷太嚴重了?”

勿虛搖頭:“服用了療傷丹藥已經無礙了。”

琉璃大眼轉了轉,狀似無意道:“昨夜好像萱璣師伯也受傷了。”

勿虛臉色多了些晦暗:“嗯,已經讓弟子將丹藥送去了。”隻是,她大概不會吃吧。

琉璃與炎璽對視一眼,清了清嗓子:“師父,昨夜看萱璣師伯受傷不輕,若是不服下丹藥,恐怕要多遭不少罪。”

勿虛抿唇不說話。

琉璃笑道:“師父,不如,您親自將丹藥送過去,萱璣師伯看在您這麼誠心的份兒上,說不得就服用了。我小時候不愛吃藥,但隻要是爺爺奶奶親自端來的,我就定會喝完。”說完,朝晴空遞去一個眼神。

晴空會意,感歎道:“師父,您看,萱璣師伯雖然冷冰冰的,但最是心軟。您若身受重傷還去給她送藥,她一定會感動的。”

炎璽看著她努力慫恿勿虛的模樣,無聲笑了。

勿虛哪會不知兩個徒弟的意思,瞪了兩人一眼,歎了口氣,這麼多年,也該是時候好好談談了,起身走了。

勿虛一走,晴空原本還想再待會兒,卻經不住炎璽斜覷的目光,連忙抓了一把靈果告辭了。

隻留下二人,炎璽這才滿意地笑了,看著琉璃:“你是想撮合勿老頭跟萱璣?”

琉璃笑道:“是啊,昨夜我看到師父上去英雄救美,萱璣師伯沒有推開他,兩人並肩作戰,顯然都是在乎對方的。想來,若是再一點誠意,萱璣師伯定會明白的。之前,都是師父逃避,若是製造兩人獨處的機會,把一切說開,說不定咱們忘憂穀就要辦喜事了。”

炎璽不置可否:“你想怎麼做?”

琉璃狡黠一笑:“這個嘛,就得靠大師兄了。”

她靠近炎璽,小聲說了幾句話,炎璽挑眉:“好。”

吃完晚飯,天已經黑了,院子裡隻有夜明珠的光芒。琉璃把蝶影燈取出來放在桌上,躺在躺椅上看星星,湖邊的風吹來,舒服得直歎息。

長耳歡喜地伸著爪子,與蝶影燈上蝴蝶的影子嬉戲,炎龍吃得有些撐舒服地趴在它身上。自從琉璃教訓它以後,它的專屬位置便從長耳頭上變成了背上,一樣舒服。它鄙夷地看著長耳幼稚的動作,小尾巴卻悄然在蝴蝶的影子上穿梭,眼睛晶亮。

炎璽看著眼前這一幕,無聲笑了,深眸微動:“你方才說,你以前跟爺爺奶奶住一處?”

琉璃點頭,不在意道:“我出生便被家人遺棄,扔在野獸出沒的山林間,幸好被進山打獵的爺爺撿了回去,待我視如己出。”

遺棄嗎?炎璽眼底掠過一絲冷意,並未說什麼。

琉璃今日睡了一下午,毫無睡意,精神抖擻:“炎璽,我想吃魚了,待會兒,我們去抓魚吧。”

炎璽勾唇:“好。”

兩人兩獸再消食了一陣,琉璃帶著兩小隻興奮地跟著炎璽上了小船,不一會兒,就順利抓住了幾條。炎璽將魚肉切了片放在盤子裡,長耳和炎龍興奮地吃著魚。長耳已經吃過一次了,上次炎龍還在醉酒中,這是第一次吃這個,小尾巴搖來搖去,顯然很是喜歡。

它抖了抖尾巴,魚肉上出現一道火焰,魚肉很快熟了,香味瞬間蔓延開來。炎璽從空間裡取出調料撒在魚肉上,夾了一片喂給琉璃。

琉璃張口吃了,驚豔地睜大眼,與生魚片鮮美的味道不同,熟的魚片彆有一番滋味,但同樣好吃。她看著炎龍像看著什麼新奇的寶貝一樣:“炎龍竟然還會烤肉。”

炎龍的小尾巴翹起來愉快地搖了搖。

炎璽勾唇:“以前在黑暗之都的時候,都是它烤肉的。”

琉璃笑著感歎:“以後,有炎龍生火,長耳做飯,咱們的日子可是有福了。”

不知是哪個字愉悅了炎璽,深邃的眼中,滿是笑意。

星空璀璨,兩天人兩獸坐在船上,談笑風生。

今夜該明囿巡山,經過忘憂穀上空,看到這一幕,天人般的臉上也不禁露出羨慕。突然對上一雙冷冷的目光,明囿腳步不停,連忙離開了,像是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

琉璃還來不及叫他下來,就見他已經消失遠處,活像有什麼在追他一般。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定是身邊的某人把彆人嚇著了。

兩人兩獸美美地吃了一頓魚肉,炎璽還取出一壇陳釀,很是香醇,用琉璃的話說,炎璽空間裡取出來的東西,就沒有不好的。

月下,湖上,小舟,對酌,一切美好得剛剛好,與琉璃最期望的生活一模一樣,心中愉悅又心安,便忍不住多喝了幾杯。

直到半夜,炎璽神色如常,琉璃已經有了醉意,長耳已經睡著了,最不爭氣的炎龍剛喝了三杯便已經倒下,此刻正睡在長耳身上。炎璽有些好笑,他家的龍最好喝酒,可惜酒量卻太差。

炎璽抱著琉璃飛回了琉璃居,將狐狸扔回了狐狸窩,任炎龍睡在長耳毛茸茸的身上,沒有打擾兩小隻。

又將她放在床上,正準備放手,卻被琉璃拽住。他抬眼對上她晶亮的大眼,眼裡,有些恍惚和癡迷,還有些晶晶亮亮的東西,他看不懂,但莫名的,很喜歡。

“怎麼了?”

琉璃拽著他的衣領,將他拉近,雙眼迷糊,抬起手捧著他的臉湊近看了許久,近得,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氣息,輕輕一笑:“炎璽,你長得真好看。”說完,倒了下去。

炎璽一怔,沉沉笑了出來,抬手撫上她姣美的臉,低聲道:“既然我長得好看,那便再多喜歡我一點,可好?”

琉璃笑著蹭了蹭他的手,沉沉睡著了。炎璽就這樣坐在她床邊,看了她一夜。

這一夜,琉璃睡得極好,一夜無夢。

第二日起床時,又到了午時。她下了樓來,被門口黑壓壓的東西下了一跳,成堆的禮物,將門口幾乎完全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