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時宴走下飛機。
他一身休閒服,單手插著兜,身姿修長,容貌俊美,引得過路人不住回望。
未走出幾步,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男子迎麵而來,“弟弟。”
時宴定睛一看,來人正是原身的兄長,於是他微微點頭,權做問好:“大哥。”
時洛習慣了他的態度,聽到他開口,目中就染上了笑意。
兩人未在機場多做停留,朝外走去。
“時……洛!”
聽到聲音,時洛麵色一冷。
時宴抬眼望去,正見紀文目光灼灼地凝視著他,俊美淩厲的麵容上,一雙深邃的眼眸中盛滿了濃烈的情意,任誰都能看出他的激動。
然而,這深情的人的脖頸上露出了隱隱約約的痕跡。
那樣鮮紅的顏色,落在人眼中很是醒目。
時宴對紀文的深情目光置若罔聞,他偏頭對時洛道:“大哥?”
時洛衝他安慰一笑,扭頭看著紀文,麵色冷淡疏離,明知故問道:“真巧,在這裡碰到紀總。紀總這是要飛哪兒?還是來接人?”
紀文皺眉:“……”
不等他開口,時洛便帶著時宴繼續往外走去,“紀總忙,我們先走了。”
時宴神情淡漠地邁開長腿,無動於衷地路過了眼神熱切的俊美男人。
兩人快速離開了飛機場,坐上低調奢華的豪車,回了家。
一轉眼,幾天的時間就過去了。
時家老爺子的壽宴如期而至。
今年是他的整壽,所以,壽宴得以大辦。
衣香鬢影,賓客滿堂。
上流社會裡有頭有臉的人都到了。
言笑晏晏,談笑生歡。
不管內裡是怎樣的,所有人都表現得優雅得體,矜持禮貌。
說是壽宴,人一多,這就成了借機會商談生意,拉攏關係的地方。
於是,壽星早早退了場,留下眾位賓客各自交談,互通有無。
時宴端了一杯酒,獨自坐在一旁,冷淡地看著宴會上的浮華喧囂。
令人沉迷的紙醉金迷之下,不知掩蓋了多少醜惡事實。
礙於他的身份和態度,沒有人敢來打擾他。
這讓他落了個清淨。
直到俊美無鑄的男人終於出現在宴會上,才有不少人將視線投注在他身上。
華麗的吊燈下,紀文身姿筆挺,麵孔如刀削斧鑿般俊美。
他身旁,依偎著與時宴麵容相似,氣質卻大有不同的白清。
隻看站姿,便知兩人關係匪淺。
現場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無數雙眼睛或直接或隱晦地注視著三人。
時宴靠在沙發上,懶懶撒撒地坐著,他瞥了紀文兩人一眼,便淡淡地移開了視線,過分好看的臉上自始至終沒有什麼表情。
似乎並不知道白清的麵容與他相像意味著什麼。
而紀文卻沒有時宴的淡定,一到現場,目光便朝周圍逡巡開來,尋找著他的身影。
待看到人後,他冷漠的麵容上不由揚起微笑,眼含喜色地朝他走了過來。
“時宴。”紀文無視周圍各色目光,走近時宴,含著笑意低聲與他打招呼。
時宴麵色不改,微微點頭。
“你……”
紀文話未說出口,不知何時跟過來的白清緊咬著唇,望著時宴精致無比的容貌,低低喚道:“紀文。”
他含著淚,語調淒楚哀婉,似是受了極大的打擊。
紀文心中一虛,來回看了看容貌相似的兩人,啞口無言。
他眼中閃過悔意。
為了自己昏頭將白清帶來宴會的舉動。
頓時,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他們身上。
不等紀文開口辯解,注意到這邊情況的時洛皺眉走了過來:“這是怎麼了?”
他走到近前,擋住坐在沙發上的時宴,目光不悅地掃了一眼姿態楚楚的白清,對紀文似笑非笑道:“紀總,今日是爺爺他老人家的壽宴,大喜的日子,您這是什麼意思?”
在人家壽宴上,含著淚意,麵色悲傷,怎麼說都是極不禮貌的事。
也讓人心裡不痛快。
紀文皺起眉,不滿地瞥了一眼白清。
白清低頭,眼中閃過哀傷。
看著這些,時宴頗覺無趣。
他放下酒杯,從沙發上站起了身,語氣淡淡:“大哥,我先回去了。”
“怎麼了?”時洛轉身,神情肉眼可見地溫和下來,溫柔詢問。
“困了。”時宴解釋了一句,眉眼倦怠。
聽到弟弟說困,時洛連忙點頭,“好,那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嗯。”時宴轉身就走。
一個眼神也沒留給紀文。
他這樣視而不見的態度,讓紀文心中有些不舒服。
但是,他還是維持著癡情的目光,望向時宴遠去的背影。
時洛腳步一動,擋住紀文窺視時宴背影的視線,眯眼看著白清和紀文,眸光冷厲。
紀文竟敢在身邊帶著這樣一個贗品,出現他弟弟麵前?
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皮笑肉不笑道:“紀總還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