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不想因此事同沈衍止動手,不然，說出去不好聽。
更重要的是，她不一定打得過他。
若是贏了,怎麼都好說,若是輸了,那她今日可就丟了大人了，還不定會傳出什麼流言來。
於是,舒雲道：“那不過是幾十靈石的物件,想必師兄也不放在眼裡,師妹願以十倍價格交換,還望師兄答應。”
“我缺那幾個靈石嗎？”沈衍止斷然拒絕：“不可能！”
聞言,林凡霍地抬頭瞪視著他，心中滿是屈辱憤恨。
他隻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沈衍止的話像是巴掌一樣打在了他的臉上,他甚至有些不敢看舒雲的臉色，唯恐她也輕視鄙夷於他,因為他就是缺幾個靈石才沒有在看中東西後離開買下來，以至現在需要求懇舒雲幫他討要。
但他心中卻並不認為自己有錯。
他隻想，若非自己出身不濟,靈根不好,哪會因為缺那幾個靈石,導致現在的狀況,由得這依仗宗門師尊之人放肆欺辱。
舒雲雙目微眯,心情不爽，冷聲道：“師兄當真不肯給我這個麵子？”
“給你麵子？”沈衍止神情不變，輕聲嗤笑，他望著舒雲,目光清冷，卻含著淡淡輕嘲。
雖無直言諷刺，其意已不言自明。
被他這麼一問，一看，舒雲心中也不禁起了火。
她神色一肅，俏臉微凝，渾似高高在上的神女：“那就得罪了。”
話音剛落，凜凜劍勢已彌漫而出，直衝沈衍止而去。
長劍輕吟，纏繞著漫天霜冷寒意，激得三人中修為最弱，又無法寶、法衣護體的林凡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一霎那間，璀璨劍光就到了近前。
沈衍止雖不閃不動，卻神情微凝。
舒雲與他為同代弟子，也是天靈根的修士，而他有清寂真君為師，舒雲也有與清寂真君同樣修為的長老為師，她的修為也隻比他差了一點，可以說，兩人的實力隻在伯仲之間。
他同樣出劍，將全身法力傾瀉而出。
劍光不璀璨，不奪目，卻迅疾至極，本是稍後發出，卻比舒雲攻來的劍光更快一息地擋在了他身前。
下一瞬，兩道劍光相撞！
白光一閃而過。
就見一道身影被殘餘劍光透體而過，重重摔在地上，唇畔溢出鮮血。
“舒雲！”
林凡瞪大眼睛，驚呼一聲。
他快步半跪於舒雲身前，頗為慌亂，想要扶起她，見她麵色慘白，口吐鮮血，又不敢碰她。
沈衍止望著兩人，平靜地收起長劍。
但他的情緒並不似表麵那樣淡漠。
他微垂眼簾，掩住眸中的疑惑。
他怎麼，突然這麼強了？
“沈衍止！”林凡痛苦地望著舒雲，握拳重重捶在地上，忽地，他霍然轉身，瞪著沈衍止，雙目中燃燒著熊熊怒火，牙齒咬得咯吱作響：“我與你勢不兩立！”
沈衍止抬起眼，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平靜似看雲，看月，冷淡似壓根沒把他放在眼裡。
然後，他轉身，根本沒有理會林凡的憤怒咆哮，轉身離開了。
走在路上，他微皺著眉，眸中泛著淺淺的疑惑，還在思量之前突然發現的問題。
這時，時宴才忽地出聲，彰顯出他的存在：“心有不解？”
聞聲，沈衍止並不驚訝，他應了一聲，卻沒立即說出心中所想，隨即沉默不語。
時宴沒有追問，也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