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飄起了雪花,路上不見人影,沒用多長時間,整片天地就成了白茫茫一片。
綠色的軍車在路麵上行過,在地上留下明顯的車轍。
車子向前行駛,驚醒了沉眠的小山村。
人群聚攏在牛棚前,既好奇,又膽怯。
他們從沒有想過這些被斥為臭老九的人竟然會有重新站起來的一日。
此時此刻,他們甚至不敢上前,隻敢遠遠望著,議論都不敢議論。
“路老。”為首的軍裝青年恭恭敬敬地從牛棚中請出了滿頭華發的老者。
路老衝他笑了笑,轉頭伸手對人群中如鶴立雞群的青年招呼道:“阿宴,過來。”
“路爺爺。”時宴邁步過去,一身布衣,眉目如畫。
“好,好!”路老連連點頭,目光複雜欣慰地看著他。
這些年來,時宴這孩子暗地裡不知照顧了他多少,若不然,他也不能沒病沒災地活到今日,等到平反。
時宴到了近前,路老一眼就注意到他的穿著,皺眉關切道:“你身體不好,怎麼還穿這麼薄?”
時宴聲音清淩淩道:“我不冷。”
“怎麼會不冷?”路老深深皺著眉,拉起他的手,就要趕他去穿衣,卻覺握著的手溫溫熱熱,的確沒有涼意:“咦?”
時宴:“我的確不冷。”
“不冷就好。”路老這才放下心,卻仍是殷殷叮囑道:“阿宴哪,路爺爺這就要走了,隻可惜不能帶著你一起回去,但你放心,我回去後定會想辦法讓你能儘快回去,隻是你身體不好,千萬要記得在這些時日裡照顧好自己。”
時宴點了點頭,他明白以路老的身份說出這話,不用多久他就能回城。
然而,即使這些時間,他也不願再等了。
所以,他低聲對路老說:“路爺爺,我有事想跟你說。”
路老一怔:“什麼事?”
時宴蹙了蹙眉,神情冷肅地瞥了一眼周圍的人。
路老立刻明白,時宴這意思是要說的事情不方便被人聽到。
他深知以時宴的性情會做出這樣的姿態,絕對是有極為重要的事情要對他說。
當即,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麵色嚴肅。
他渾濁的眼底,精光閃爍,依稀可見昔日虎威。
軍裝青年聽到了時宴的話,插言道:“不知,我能否聽一聽?”
時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可以。”
路老深深地看著時宴,沉聲道:“好,我們聊聊。”
隨後,他當先走回了牛棚之中。
軍裝青年對時宴笑了笑:“你好,我叫韓哲。”
說完,他緊跟上了路老的步伐。
時宴垂眸,步履穩健地跟著進了牛棚。
沉寂中,路老直截了當道:“說吧,阿宴,到底是什麼事情?”
時宴神情沒有一絲波瀾,他的目光在麵前僅有的兩人臉上劃過。
下一瞬,他抬手,一**日出現在他的掌中,綻放出無量量光華!
同時,一道道色澤淺淡的氣流縈繞在她身周,襯托得他高高在上,猶如畫中的仙人一般。
“怎麼可能?!”
這一刻,路老和韓哲都震驚了,兩人不敢置信地望著那輪璀璨大日。
“這是什麼?新研究的武器?人體實驗?還是所謂的神通覺醒?”
兩人都不是沒見識的人,卻依舊震驚不已,隻覺唯物的世界觀似乎在隱隱破碎。
時宴噙著一絲淡淡的笑意:“這是我修煉出來的力量。”
“修煉?”路老身軀微微一僵。
時宴點頭,簡略介紹道:“是的,修煉,你們可以稱我這樣的人為修士,也可以將我當成古籍中所述的煉氣士一樣的存在,納天地之靈氣,承日月之光華,以成餐風飲露,騰雲駕霧之境界。”
路老頓覺口乾舌燥:“那,修煉能長生不老返老還童嗎?”
此問一出,韓哲也不由目露緊張。
長生,自古便是人類最大的追求之一。
多少王侯將相不也曾傾儘一切地追求過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