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縱欲(1 / 2)

秦璋等了兩天一夜, 聽聞秦纓回來,立刻往前廳迎她,見她披著鬥篷進了院門, 先上下打量, 生怕她少了根頭發絲兒,“纓纓, 終於回來了,宮裡到底出了何事?”

“爹爹不必擔心, 已經解決了——”

秦纓攙著秦璋進門, 秦纓先吩咐廚房備晚膳,又問:“說是崔慕之害了南詔公主,到底是怎麼回事?陛下還將你留在宮裡!”

秦璋大為不滿,秦廣也道:“昨夜侯爺擔心的一夜未眠。”

秦纓心底愧責, 連忙將阿依月之死道來, 一聽崔慕之被抓個現行,秦璋與秦廣皆是不信,秦纓又道:“真凶自然不是他, 是他要為其他人頂罪。”

秦璋皺眉,“頂罪?為德妃?為五皇子?”

見秦璋如此敏銳,秦纓忙點頭:“爹爹英明, 正是如此……”

秦纓將前後因果道來, 最後說:“南詔人本以為坐實了五皇子謀害阿月, 得利更甚, 但卻不想緊要關頭, 被女兒看出關竅——”

說至此, 她話鋒一轉, “其實那根本不是意外, 而是阿月故意布局,隻為了自殺栽贓五殿下。”

秦璋與秦廣隻似聽話本故事一般,齊聲問:“自殺?”

秦纓站起身來,一邊比劃一邊解釋,秦璋二人麵露恍然,這時秦廣道:“如此說來,五皇子是無辜的,崔慕之替罪凡是自作聰明?”

秦纓點了點頭,“也能這樣說。”

秦璋歎了口氣,“那太後和皇後如何說?”

一聽此言,秦纓便知秦璋也在擔憂,遂問:“爹爹是否也以為太後娘娘會怪罪於我?”

秦璋欲言又止一瞬,終是道:“今日於他們而言,是極好的機會,如今機會沒了,皇後多半不快,但她們應該看得出,你並非偏幫,想來也不至於怪罪。”

見他言辭有所保留,秦纓蹙了蹙眉:“二殿下與五殿下之爭,已到了這般棘手之時?太後與皇後要不顧兩國邦交,令五皇子背上謀害公主之罪?”

秦璋歎氣,“本還不至於如此,但七月忠勇侯府出事之時,陛下對那府崔氏多有回護,這才惹得鄭氏一脈不滿,起初隻是鄭氏與崔氏相鬥,這幾月過去,便成了奪嫡之鬥。如今朝中立儲之聲漸大,倘若五殿下真謀害了公主,那他再無爭奪太子之位的可能,但你幫他洗清了罪責,他便算是虛驚一場,那皇後和太後自然是失望。”

秦纓知道原文劇情,因此她默了默,很是不解道:“陛下有三子,二殿下的聲名最好,皇後娘娘雍容華貴,亦頗有母儀天下之風,三殿下雖顯平庸了些,但淑妃娘娘與世無爭,性情淡泊,也有可取之處,可怎麼陛下尤其愛重德妃與五殿下,這是為何?”

秦璋眸色暗了暗,語氣深長道:“這便要從當年說起了。”

秦纓屏息靜聽,秦璋道:“陛下生母早逝,在太後親生皇子夭折後,才被抱到太後膝下養著,長大後封為郡王,早早出宮立府,先帝子嗣稀少,彌留之際傳位給了陛下,陛下十八歲繼位,繼位之初便迎娶了皇後,自然,這是太後做的主,為了怕朝臣非議,又同時為陛下納了平昌侯裴家的女兒,便是如今的淑妃娘娘,在兩位娘娘之前,陛下在郡王府曾有過一位妾室,還孕有一子,卻不想生產之時母子皆亡。”

秦璋頓了頓,又道:“皇後與淑妃入宮之後,主次分明,相處和睦,在貞元二年,相隔三月誕下了皇子,彼時陛下大行削藩之策,引得西南幾位藩王不滿,尤其是信陽王世子李長垣,他父王前歲剛過世,按理,隔年便要讓他繼承信陽王之位的,可陛下要削藩,自然不願他繼承,貞元三年初,他在信陽起兵造反。”

秦纓聽得認真,秦璋狹眸道:“那時候西南和北疆邊境不平順,北府軍和鎮西軍自顧不暇,這時,陛下自己做主

,要納長清侯崔家的女兒為妃,在當時看來,不過是為了拉攏武將,穩定人心,納妃不到半月,叛軍便打到了洛州——”

秦纓一驚,“那豈非沒幾日安生日子?所以陛下到底喜不喜歡德妃呢?”

秦璋苦笑,“這便不知了,但當時陛下身側有皇後與淑妃琴瑟和鳴,誰都不覺得德妃會得寵,一切的轉機,發生在豐州——”

秦璋抿了抿唇,“當年……陛下也曾染過時疫,此事雖對外隱瞞不報,但後來還是聽到了些風聲,那時候皇後與淑妃膝下尚有幼兒,皆以幼子為重,唯獨德妃無甚牽掛,那時疫凶險,能要人性命,也不知德妃哪裡來的膽子,竟自己去照顧陛下,由此,才分外得陛下看重,後來豐州之困得解,陛下眼底便再無其他人。”

秦纓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樣一段舊事!若有這份不顧安危的照拂,那的確會令陛下看重。”

秦璋和緩道:“不錯,內宮之事複雜,你公事公辦尚可,切莫卷入其中。”

秦纓心神微緊,忙點頭應是,說話間晚膳送了過來,秦纓自陪著秦璋用膳,膳畢疲憊湧上,秦璋也不多留她,令她早些回去歇下。

秦纓前腳一走,秦璋麵色便暗了下來,一旁秦廣亦憂心道:“侯爺,此事牽扯爭儲,隻怕不會輕易過去……”

秦璋抿了抿唇,“隻要與纓纓無關即可。”

……

秦纓一夜好眠,翌日起身時,見天穹如碧,冬陽初升,竟是個久違的大晴天,她往前廳用膳,剛走到門口,便見秦廣和秦璋在一臉唏噓地說著什麼,她快步進門去,“爹爹,生了何事?”

秦璋看了眼秦廣,秦廣便將一張抄來的邸報遞給了秦纓。

秦纓狐疑接過,秦璋道:“陛下收回了幫南詔治水的承諾,南詔也不敢有異議,明日便啟程離京,屆時會帶走南詔公主的屍首,再在明歲開春之後,奉上南詔珍寶,以表忠順。”

邸報之上寥寥數字,與秦璋所言無二,秦纓眉頭大皺,不解道:“那南詔可曾承認趙永繁是他們所害?”

秦璋搖頭,“自然絕不可能承認。”

秦纓小臉皺作一團,“那便如此不明不白了了此事?”

秦璋拉著秦纓坐下用膳,安撫道:“一旦承認便落了口實,現下所有的線索和證據,他們都可狡辯不認,再加上阿依月已經死了,陛下也沒道理扣留南詔人,據說他們已經送消息回了南詔,南詔王已知他們即將啟程,耽誤太久,隻怕邊境會起戰端。”

秦纓憋悶道:“這是拿他們沒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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