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蕭遲一聽就明白了。

他臉色很難看,大約是第一次有人提議他在與父母之間的感情加以利用。

裴月明沒再說話,對這個問題,她很含蓄點到即止。

其實這也不難啊,蕭遲又不蠢,他為什麼想不到?大概是他潛意識排斥這種想法吧?可見在他心裡父親分量還是很重的。

不過蕭遲很快恢複了,一瞬間的複雜情緒頃刻被忿懣覆蓋,他點點頭:“確實是這樣!”

他沒錯!若不是他父皇,他也不會似如今這般尷尬難堪!

他抿緊唇,思索片刻,慢慢說:“……這次瑤花台的事,你認為合適嗎?”

蕭遲還真是舉一反三,裴月明眼前一亮,她想的也正是這個,“我覺得可以。”

一來要入朝,就得快,趁著還在崇文館期間,在皇帝心裡這事兒還新鮮著呢!

二來,以情為攻,基礎是什麼?當然是皇帝對兒子的真疼愛!

說到第二點,不得不提先一下朱皇後母子。

據蕭遲說,昨夜在瑤花台時,朱皇後當場就氣憤要徹查到底了。

這不奇怪,畢竟不管私底下如何,朱皇後一貫都是以嚴肅板正的形象示人的。她從不在明麵上說半句貴妃的壞話,就算當年貴妃還在宮裡住的時候,她也沒克扣過半點用度。該給該足,不該給不給。

在皇帝和朝臣眼中,她就是這麼一個謹守規矩的皇後。

因此在皇帝跟前,她還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太子也是,私底下再不和,在皇帝麵前也很注意,不肯留下不容手足的壞印象。

所以,皇帝才不覺得他愛子其實已經無路可走。他讓蕭遲去崇文館,未嘗沒有分開兄弟兩個的意思,以免時時衝突,最後造成無法調和的後果。

裴月明說:“那你爭取查案。”

他們要做什麼?

他們就是要讓皇帝知道皇後母子私底下對蕭遲的忌憚迫害,明白蕭遲的真實處境。

至少生疑。

這才是動之以情的基礎。

一旦皇帝明白了,他自然而然就會擔心自己百年後蕭遲的處境,這時愛子之心大漲,他未必就此改變主意,但動搖也是肯定的。

蕭遲的動之以情的機會就出現了。

“你得設法先把案子拿到手了,再見機行事。”

得介入,不然說什麼都白搭。

蕭遲抬頭:“這事你放心!”神態十分之有把握。

那就好。

兩人接下來又商議一些方向細節,把大致的可能,和該怎麼應對都討論了一遍。

脈絡理順了,大概步驟也有了章程,就如同蕭遲心裡的目標一樣,前所未有的明確和清晰。

他昂首,他不要再被任何人擺布,即使是他的父皇也不行!

“你看看,看過我撕了。”裴月明塗塗改改,將摘抄遞給他。

“寫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他有點嫌棄瞥了眼:“行不用看了。”

丁點東西還記不住麼?

蕭遲站起身,彈了彈衣袖:“到時讓王鑒給你說,我回去了。”

“去吧去吧。”

裴月明沒好氣收回摘抄,邊寫邊說隨時塗改你還想寫成什麼樣?這樣很好了知道不知道?!

蕭遲眉目間恢複從前的矜傲不馴,陰霾消沉俱一掃而空,那對黃玉麒麟不知從哪裡拿了出來的,重新拿在手裡盤著“噠噠噠”。

然而她居然覺得這樣的蕭遲更順眼,裴月明吐槽自己,什麼毛病?丫的怕不是坑出慣性受虐狂了!

想起這個,她和他說:“那以前的事就一筆勾銷了。”

好好一起乾,不許再坑我。

蕭遲瞄了她一眼,矜持點點頭:“本來就沒和你計較。”

這還沒計較?

裴月明翻了個小白眼,“那謝謝你了。”

蕭遲居然一本正經點點頭,表示也不必太客氣。

怕了你了,趕緊走吧大哥!

蕭遲也打算走了,不過抬腳前忽然想起一事,又坐回去,問她:“昨天回去我臉有點紅。”

不是酒後的紅,而是皮膚上有些紅印子,一大片,有點點……像巴掌印。

他皺眉摸了摸臉,還有嘴:“有點青。”

嘴唇上下各一點,還挺對稱的,“你來的時候什麼情況?知不知怎麼弄的?”

“……”

巴掌是她扇的,嘴唇是她下了死力氣掐的。

裴月明立馬心虛,“不知道,我來了就緊著扶你了,你沉得很,我沒留意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