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明笑了笑,沒說話。
……
順利扒出朱伯謙的秘藏以後,迅速呈上,皇帝震怒,幾路欽差快馬攜聖旨當天就出了京。
京內動蕩,寧王安王與刑部諸官率禦前禁軍忙碌著逮捕犯官和查抄各府,刑部和大理寺的大牢一時人滿為患,軍靴落地的鏗鏘聲不絕於耳,擂門聲、呼喊哀求聲此起彼伏。
凡與朱伯謙有涉及者,人人自危。
空心大堤和毒殺刺史觸及了皇帝底線,動作真的非常之大。
外麵亂哄哄的,寧王府內倒挺清淨的,裴月明偶爾換過去也得忙得逮人抄家,不過不多,平時她就在府裡處理公務和蕭遲裡應外合。
隻是她攤上一個麻煩事了。
朱皇後召見。
以前,雙方是河水不犯井水的。朱皇後固然厭惡寧王妃,但為了兒子大事,她沒有刻意找茬,就當裴月明不存在,初一十五的例行請安也是走流程就完事了。
可惜,現在平衡打破了。
一下子正中朱皇後的要害。消息封了好幾天,還是封不住。站在長秋宮中庭,離這麼遠,裴月明都能聽到朱皇後的厲喝:“叫她進來!”
小小翻個白眼,對芳姑說:“等會記得接住我。”
她就打算走個過場。
皇後是國母更是嫡母,她召,裴月明不能不來,但好漢不吃眼前虧,她進宮那會就使人往紫宸宮通風報訊去了。
朱皇後很憔悴,臉色發青目泛紅絲,見了裴月明如同見了殺父仇人,不等見禮厲聲喝道:“跪下!!”
裴月明直接雙眼一翻,暈倒了。
芳姑驚呼一聲接住她,裴月明帶來的人不少,蜂擁而上,一邊嚷著“娘娘”“太醫”,一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扶著她往外就跑。
迅速離開戰場。
朱皇後氣得七竅生煙,但沒關係,皇帝的救兵到了,張太監急忙察看裴月明情況,又趕緊叫太醫,而後洶洶衝進長秋宮宣皇帝口諭。
皇後“病了”,閉宮休養。
好了,乾脆利落解決戰鬥。
裴月明在重華宮休息了小半時辰,期間應付完張太監的探視,“清醒”後,她就打道回府。
登上車輦,哼著小調子回家。
然而樂極生悲。
裴月明出門一回,還是受了點小傷。
馬蹄聲不疾不徐,車輪轆轆,忽前麵一陣騷動混亂,有人尖叫著衝進車隊裡。
“冤枉,不是我們!我們沒有!!”
卻是押解被查抄犯官家眷的一隊人馬在三岔道前經過,見得三駕馬車前懸著的寧王府府徽,忽幾人尖叫一聲突衝出隊伍,往裴月明車前奔來。
由於這幾個是女眷,沒有捆綁也沒有鐐銬,隻由幾名禁軍驅趕著跟在隊伍尾巴綴著,一時不察讓她們成功衝出了,刷刷刷陳雲等人立即拔刀,“站住!”
然這幾個人卻沒有因為刀刃停下,啊啊慘叫,但由於道窄,有一人撲在馬前,車夫驟不及防一驚,忙一勒韁。
這般急停,手裡熱茶一潑,在榻沿的裴月明坐不穩直接滑了下了榻。
“啊!”
悲劇的是,剛搬的小幾還沒挪穩,整個砸落她的肩側,嘶!疼得她齜了齜牙。
然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芳姑桃紅大驚趕緊去扶,外頭淒厲尖聲:“寧王殿下,您明察啊!!”
眼見要被押住的女子心生絕望,竟直接以頭搶地,血濺漿迸,當場氣絕。
車簾被往風揚起,主仆三人下意識望去,剛好就看見的就是這幕。
“……”
裴月明反射性閉了閉眼睛,不是沒見過死人,在鄣州拿信那會,她甚至不得已還親手解決過,但兩者情況還是不同的。
她都這樣,其他兩人更糟,桃紅直接捂嘴吐了,芳姑勉強忍住,忙扶起裴月明,“主子,您怎麼樣?”
裴月明活動了肩膀,還好,活動自如沒有阻擊,但疼,撩開外袍看了看,淤青了一大塊。
“沒事。”揉開就好了。
她揚聲問:“陳雲,怎麼回事?”
外麵已經迅速處理妥當了,負責押解的犯官家眷的校尉慌忙上前請罪,持刀護在車前的陳雲問了幾句,還刀入鞘,回身稟:“娘娘,是前光祿寺卿常守宏的家眷,昨日下晌陛下下旨去官抄家,這查抄已連夜完成,正押送他的家眷去大理寺。”
裴月明默了默。
剛才,她以為有什麼冤案,才急急問詢。
卻原來是常守宏。
常守宏是朱伯謙的鐵杆,核心圈子的人物,並不冤。
大概那女子也知道,其實自己是逃不過的,無法接受,乾脆撞死。
這是個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封建社會。
一起躍升當特權階級,也一起倒黴。
它有它的律法,他有它的製度。
這不是裴月明能質詢能改變的。
籲了口氣,安撫校尉和急急趕來的刑部官員幾句,吩咐回去了。
“好了,彆管它了。”
芳姑桃紅得悉這確實是犯官家眷沒有冤枉後,登時憤憤起來了,桃紅叉腰罵道:“吃好穿好用好時又不見她喊冤!呸!!”
桃紅就是因為被貪官連同豪紳占了田地,家破人亡,她娘抱著繈褓中的她乞討離鄉背井,病死前將她賣給人牙子的。
桃紅命好,遇上裴月明的母親心善,不嫌棄她不能乾活也買了下來,才能好好長大了。
所以格外氣憤。
芳姑也忍不住附和了幾句。
這麼一罵,那點點沉重氣氛也沒了,裴月明也丟開不想,笑道:“行了,不要罵了,咱們趕緊回府擦點藥吧。”
她這肩膀估計淤青得挺厲害的,一動就疼。
芳姑和桃紅立馬將這點事拋在腦後,忙忙催促回府,一進門就讓叫了醫女來。
同時急急趕回的還有蕭遲。
他是得迅皇後召裴月明進宮趕回的,一開始去皇宮,得悉她回府了又調頭。
雖知她機靈不舒服肯定是裝的,但還是有點掛心,但誰知還沒進大門,就得悉她馬車被阻受傷。
蕭遲登時大怒:“好一個常守宏,本王饒不了他!!”
“你怎麼樣了?”他急。
裴月明白了他一眼:“不饒什麼,他都要砍腦袋了,你理他作甚?”
總不能在這之前還加一頓刑吧,這就不好看了。
至於其他家眷,算了吧。
她也沒啥事。
按住了蕭遲,見他急,忙又安慰:“我沒事,就是被炕幾磕了一下,有點淤青。”
活動自如,也沒見血,是不嚴重。
但蕭遲還是擔心得很。
一行人已快步回到嘉禧堂了,醫女也來了,簇擁著裴月明進內殿解衣檢查,他也跟著進去。
“……”
眼見蕭遲腳步不停,裴月明:“……喂喂,你乾嘛呢?”
難道還要把她擠到浴間裡檢查擦藥嗎?
蕭遲不解,他得看看她傷勢如何啊?
然話未出口,就被裴月明一把按在胸口擋住了,“喂,我不去浴間的!”
他還一臉不解,這反射弧也太長了吧?她沒好氣斜了他一眼:“不知道男女有彆嗎你?”
被裴月明反手一推,內殿門“啪”一聲在麵前掩上了。
險些被拍在臉上,蕭遲退後一步。
他愣了一下。
他們和以前能一樣嗎?
他怎麼就看不得了?
怔了怔,不知為何,他心裡忽然覺得什麼地方有點點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好了!二更發射完畢!!
給你們一個大大的麼麼啾!寶寶們明天見啦~ (▽)
還要感謝昨天給文文投雷的寶寶噠,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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