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鏡按照園春雨的吩咐,用原身穿梭在每一塊瓦片上將整個田家莊的布局跟人數全部都查看數的一清二楚。
“那些人的身體我翻看過每一個民宅,沒找到。”
園春雨看向柴房外的夜色,若有所思的思索著,“不在田家莊內,我們中招的地方可能不在這裡。”
他當時被兩名元嬰修士互相夾擊追殺,逃走時隻是避開了自己來時的方向。
等他終於擺脫掉那二人時,人已經站在了田家莊門口。
從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入了鬼修冷秋的幻境中。
他在屋內包紮傷口時,聽到外麵那些散修站在門外說話的聲音,那時眾人還能夠看到地上的血跡。
他還是他,再後來他重新睜開眼睛時,已經變成了當年的冷秋。
“園師兄你先休息一會吧,我在這裡守著你。”
風無鏡瞅著他皺眉思索的模樣,反複被困在幻境中死亡這件事情,讓園師兄現在的臉色都變得很蒼白。
風無鏡直接站起身來,搖身一變巴掌大的小貓咪變成了龐然大物。
變成本體的風無鏡直接臥倒在牆角的位置,毛茸茸的長尾巴將園春雨卷起來放在自己的腹部,尾巴將人鬆開些蓋在對方身上當毛毯使用。
“既然幻境一時之間出不去,園師兄你也彆著急上火,等你養好了精神我們再去想辦法。”
園春雨原本緊繃的神經,在倚靠住這隻體積巨大的妖族雪豹身上後,陡然放鬆了下來。
挺直的身軀放鬆下來,放任自己靠在身後這隻妖獸身上,原本沒察覺到的疲憊在放鬆後紛紛湧上眼簾。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園春雨就睡著了。
風無鏡趴在地上將下巴擱在自己的前爪上,安靜無聲的用身軀守著腹部熟睡的人類。
園春雨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過來,睜開眼睛的人望著自己懷裡多出來的毛茸茸尾巴,感受著上麵傳遞過來的磅礴熱意,總算是知道了為什麼他在夢裡一直都覺得熱的難受。
他將這條長長的尾巴拿出去,起身從靠了一夜的雪豹腹部剛起來,臥在地上的風無鏡就跟著睜開了眼睛。
歪著毛茸茸的腦袋看著已經站起來的園師兄,自己也跟著爬起來體型不斷的縮小,很快就重新變成了一隻巴掌大的小貓模樣。
“園師兄,你昨晚休息好了沒。”風無鏡坐在他肩膀上,近距離看著總覺得對方的臉色好像還是很差。
他將自己隨身攜帶的丹藥拿出來,一口氣給他又倒了幾枚聚氣丹,“師兄,吃。”
“昨晚多謝你守夜,我現在好了很多。”雖然修為還是沒機會恢複過來,不過這一覺的確讓園春雨的思路都跟著開闊了不少。
另一頭路北跟不問師兄此刻正站在田家莊的鎮子口。
“師兄先彆進去。”
路北拉住要進鎮子的人,自己則是從地上先撿起一塊石頭,衝著田家莊的牌匾扔了過去。
牌匾上,細微的水波紋路一閃而過。
“有陣法,看來這裡就是田道子乾壞事的地方。”
路北拍了拍手掌心內殘留的灰塵,想著那在迷宮出口附近的七名幸運觀眾給他講的故事。
這半個月來,他們一路往內走來至今都沒找到那位冷秋姑娘存在的痕跡。
刺客又說這遺跡內肯定會有一個田道子老家的存在,冷秋的屍骨很有可能都被埋藏在田道子的老家。
瞧瞧他們眼前這塊牌匾上寫的三個大字。
【田家莊】
“主播這是找到地方了吧!”
“終於找到機會為冷秋姑娘解脫萬年的封印了。”
“主播快點進去啊!一炮轟了這個地方!”
手機直播間內的觀眾,已經紛紛摩拳擦掌的激動的都差自己衝過手機來到仙俠界,幫主播去動手。
路北此刻倒是很冷靜,他看了一眼機械手表上的時間現在是上午十點半。
之前在迷宮出口處的那七位幸運觀眾,已經將他們每天上線的空閒時間大概告訴了他。
隻要在他們空閒的時間內,隨時都可以將他們召喚過來。
信陽站在他旁邊就聽著他嘀嘀咕咕說個不停,“田道子乾的壞事?田道子乾了什麼事情?”
路北將抬起來的手腕放下去,裝作一副無辜的表情,“不問師兄你想啊,這個遺跡內本身一切都是代表著田道子生前所經曆的事情,他都死了還在自己的記憶當中設下陣法,肯定是因為這裡的記憶相當見不得人,所以他才會這樣鬼鬼祟祟的行為,不然他乾嘛不像其他地方那樣光明正大的展露出來?”
“就你想法多,想知道他到底有沒有乾出什麼壞事進去就知道了。”
兩人前腳踏入田家莊內,後腳路北就看到了地上那一路滴落的血跡。
“有血,是近期的血跡。”
路北蹲在地上,用手指蹭了蹭那點點滴滴的血跡。
雖然這點血跡已經乾透了,但是加一點清水上去再搓開,還是能夠得知流血受傷的人還在裡頭。
“洗乾淨些。”
信陽將自己腰間掛著的酒壺拿出來,倒在他剛才觸碰血跡的手指上。
二人順著那血跡一路走下去,很快就在一處門口酸菜壇子跟水車都被掀翻的民宅門口,停下了步伐。
“小心,走在我身後。”
信陽伸出手臂攔住了想進去查看的人,直接對著虛空一掌拍過去。
掌風之下那扇搖搖欲墜的大門“咣當一聲”撞在門後的牆壁上,然後再反彈回來變成碎片轟然倒塌。
“師兄你好粗魯!”
路北抽,出一旁兩顆大樹上掛著的竹竿,順著那空蕩蕩的大門往內掃蕩了幾遍確定裡頭什麼都沒有之後,這才走近些。
房間內早就沒人了,隻剩下地上的一攤血跡還有後窗翻窗逃跑時落下的一個腳印。
等他們再追著腳印找出去後,對方恐怕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行蹤被暴露,除了後窗上的腳印之外再也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倒是站在後牆的路北,望著前方那些闔家歡樂的街道畫麵,手背上的汗毛當場豎了起來,飛速將不問師兄的手臂抱入懷中,緊張兮兮的瞅著那奇怪的畫麵,“師兄啊,這些都是人還是鬼啊!”
直播間內的觀眾,也被這水墨畫一樣的長街路人給嚇了一大跳。
後牆出來的位置是一條小巷街道,每家每戶的大門都開著,有人開酒樓有人開茶館,賣米的做木匠的,挑擔跟吆喝買包子的路人應有儘有。
但是這些人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就像是一場無聲的默劇,再配合上每一個人臉上那詭異又固定的笑容,看了隻會讓人身上的汗毛起立。
“救命!這田道子是不是太變態了億點點!”
“這些人是什麼情況啊?他們現在到底是活的還是死的啊。”
“肯定是死的啊!田道子都死了一萬年這些人怎麼可能活的下來,救命酒樓門口那三歲小孩的眼神,要看的我生理不適了!!”
“樓上不要再說了!!!本來沒注意到的,被你提醒後我現在視線根本沒辦法從這裡人身上移開。”
眾多觀眾們,此刻都跟路北一樣對這些詭異的畫麵感到生理不適。
“不是人也不是鬼,隻不過是有人在裝神弄鬼而已。”信陽安撫似的拍了拍他後背,一柄長劍出現在他上空淩厲的劍意瞬間橫掃了視線所及內所有裝神弄鬼的存在。
酒樓塌了,茶館倒了,賣包子的小販直接被無上劍意攪碎的渣渣都沒留下。
木匠手裡剛打造出來的板凳,連帶著他本人都被揚的一乾二淨。
眨眼功夫,一條乾淨的街道就這樣出現在路北跟觀眾們的視線前方。
路北仰頭望著自動飛回來的那柄長劍,忍不住的發出讚歎聲,“什麼時候我的小白或者無雙劍,也能夠像不問師兄你這把無名這樣,主動幫我乾活啊!”
掛在空中的長劍晃了下腦袋,對此不發表任何意見,很快從哪裡來就回到哪裡去。
“我也想!”
“我也想+1。”
“早就眼饞不問師兄這把劍了!!之前在百色門的時候他每次被菜鳥四人組煩不勝煩的時候,這把劍就會主動跳出來打菜鳥!”
“嗚嗚嗚嗚這才是我心目中的仙劍神兵啊!想要!”
仙劍神兵的主人此刻白了路北一眼,“你什麼時候給我的劍起了名字?”
路北一愣,翻出久遠的記憶來,“我之前問過你啊,師兄你不是說這柄劍叫無名麼?”
“我說它沒有名字,不是指它叫無名。”
這把劍也是信陽在萬劍宗的劍穀內找尋的,時代久遠早已經沒人記得它的名字。
因此使用至今,這把劍一直都沒有起上任何的劍名。
“它跟了你那麼久,你連一個名字都不給它,好渣哦。”路北想想都為那把劍感到心酸。
對此,原本拉著他往前的人突然留下腳步,托下巴認真思考了幾秒後才重新開口,“之前的確有打算為它起一個名字,不過那個名字目前被彆人占用了,所以它現在隻好繼續保持著沒有名字的狀態。”
“誰誰誰?你還有其他的劍嗎?”路北一聽這話就聽到了八卦的味道,圍著他轉著圈的想讓他說出來。
直播間內的觀眾也都紛紛豎起耳朵,想知道不問師兄那個被人占用的名字被誰拿去了。
信陽看著他閃閃發亮想聽八卦的嘴臉,緩緩勾起嘴角,“其他的劍沒有,隻不過多了一個你,占用了它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