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恒山書院的客房內休息養傷,外界有關昨天晚上狀元樓發生的事情被人傳的越來越神奇。
“你們聽說了嗎?盧大人昨天搶奪兩個書生的詩集,對方不肯交出來被盧大人當場挖出了心肝!”
東街的菜市場內,挎著籃子買菜的胖大嫂神神秘秘的對著往常熟悉的小販道。
“盧大人?哪個盧大人啊?”
“就狀元樓內的那個!聽說他還帶著幾百號人就是為了抓兩個書生!”
“哎你說的不對!我聽到的是那兩名書生被人誣陷毀容,為了證明清白就對著狀元樓的柱子當場撞死在現場呢!早上路過狀元樓的人都看到了那地上的血!”
另一名買菜的大嫂糾正了八卦中錯誤的內容,眉飛色舞的好像當時她本人就在現場一樣。
“那個血啊!聽說夥計怎麼擦拭都擦拭不掉,是因為老天知道那書生死的冤屈,這是為了他鳴不平呢!”
菜市場內除了大清早過來買菜的平民百姓之外,還有不少大戶人家的采買,蹲在一旁挑選了半天的蓮子的人,就聽著一旁的話題越聽越入迷,聽著聽著就放下手中的蓮子,一溜煙的跑回家去報信了。
“你們聽說了嗎?盧大人在狀元樓內逼死了參加會試的貢生!還挖了那個貢生的心臟!”
“哪個盧大人啊?他為什麼要乾出這種事情啊?”
“還能是哪個盧大人,就是禮部尚書盧明輝,聽說是因為那兩個書生手裡有一本詩集不肯借給盧大人,就這樣被他殺了!”
“還聽說殺人現場整個狀元樓睡覺的貢生,都被叫下來參觀,每一個人都跟盧大人寫了欠條才被放出來。”
“這位盧大人這麼可怕嗎?以前怎麼沒在皇城內聽說過他的名號?”
“嗨,這不就是咬人的狗它不會叫嘛。”
當日盧大人早上回到家還沒消氣,一個人躺在床上跟烙煎餅似的翻來覆去,等他睡著的時候外麵的流言也開始起飛。
盧大人本人還有一個習慣是他本人睡覺困難,沒有十萬火急的事情家中的人從來不會在他睡覺的時候去叫他。
加上他昨夜帶著兩百名護衛出去,直奔狀元樓還抓了兩個人回來是盧府上下都有目共睹的事情。
因此不管外界的話題已經傳成了什麼樣子,盧大人的府中還是一片的風平浪靜。
然後時間到了中午路北跟掌櫃約定讀詩的時間內,掌櫃的本人協同全家包括隻有三歲的孫子,都被他從家中帶了出來。
想要讓人都來感受這一場文氣的洗禮。
當約定時間一到,整個狀元樓裡三層外三層已經聚集了上千人,其中大多是聽聞了昨夜發生的事情,如今路過這裡得知掌櫃的從那名路公子的手中得到一首詩,並且掌櫃的打算將這首詩拿出來當眾朗誦。
上千雙的眼睛注視下,掌櫃的將那張折疊的宣紙打開,定眼一看當場呆立在原地。
早上路公子走之前將這張紙遞給他的時候,掌櫃的一直到現在才打開來,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紙上所寫的內容。
“掌櫃的快念啊!你要是不識字就換我來!”
“你少來!誰不知道拿著詩句念出來的人會得到更多的文氣!”
前麵說話的人,剛說完就被下一個人反駁。
恒山書院的人也都來了,石安義跟秦碩站在人群中央仰頭望著那邊捧著紙張不言語的掌櫃,一時之間有些焦急:“什麼情況?難道是路北給的那張紙有問題。”
秦碩還沒回答,捧著紙張看完詩句的掌櫃終於抬起頭來,深吸一口氣看向在場數千人。
這裡有上京趕考的貢生,有街頭販夫走卒,有牙牙學語稚童,一雙雙眼睛都充滿好奇跟期待的注視著他。
“各位,路公子贈送了我狀元樓一首詩,這首詩如下請各位挺好。”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注1.
掌櫃的第一句詩念完,整個皇城上空的風開始吹了起來,東安街中的狀元樓上空一道鴻蒙紫色光芒若隱若現。
“快看!是紫色的文氣!”
“我的老天啊!金鼎王朝多少年沒有紫氣東來的詩句了?”
皇城內,無數人這一刻都抬頭看向天上的異象。
站在人群中央的掌櫃對此一無所知,他整個人都仿佛沉浸在那首詩內,很快第二句詩句從他口中發出。
“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
狀元樓上空的紫色刹那間從若隱若現變得清晰可見,並且隱隱有落下姿勢。
這一刻不管是狀元樓內的人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就連遠處的皇城內金鼎王朝的至高統治者,都背著手站在殿外仰頭看著這一幕。
“世人見我恒殊調,聞餘大言皆冷笑。”
第三句落下時,就連幾十裡外的休息的兩名萬劍宗弟子都忍不住的仰頭看向天上的異象。
路北啃著剛才洗乾淨的水果,仰著腦袋望著那滿天的紫光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喃喃自語了起來,“不愧是詩仙李白,我記得他們書生中的文氣等級是赤橙黃綠青藍紫,紫色好像就是最高的等級吧。”
“你送了那掌櫃的什麼詩句?”周生玉望著天上的異象,也忍不住的詢問路北。
“一首我還記得的詩句,大概意思是莫欺少年窮。”路北轉頭將那首詩重新朗誦了一遍。
其實當時他想送一首跟狀元樓或者客棧相關的詩集,可他已經遠離課本太多年!!!
還能夠記住一首完整的詩句這已經是個奇跡。
在他們的時代頭腦開發最鼎盛的時期就是在高中,過了那個階段學的基本都還給了老師,過去那麼多年他還能一字不漏的記得一首詩,路北都要為自己鼓掌。
雖然那首詩跟狀元樓不太恰當合適,不過看在這滿天紫色文氣,想必沒人在意這一點吧。
狀元樓那頭,掌櫃的捧著那張輕飄飄的紙張站在人群中央,不大的嗓音卻隱隱約約有金玉碰撞之聲不絕於耳。
“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
這首詩最後一個字從掌櫃的口中結束時,那滿天的紫光猶如找到了一處出口洶湧從天上滾入凡塵中。
剛將手機打開直播的路北,舉著手機看向那一幕驚訝的張大口。
剛上線的觀眾也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感歎了一句,“主播,你這一把玩的是不是有點大了?”
“啊啊啊啊啊啊!主播你應該讓我們感受一下紫光啊!文氣是什麼的我也想體驗一把!”
“啊!我忘記了!”路北餘光瞥見評論區的言論,這才回過神來。
他現在距離狀元樓的距離可不近,等他們趕到那邊的時候說不定這一場文氣洗禮已經結束了。
也不知道那紫光落在人身上什麼感覺,舉著手機的人也忍不住的好奇起來。
站在狀元樓那邊不管是有意來的,還是無意路過被堵住路沒辦法離開,被動在這裡聽掌櫃念詩的。
這一刻所有接觸到紫光的人,都跟一口氣吃了半頭羊似的滿麵紅光,甚至還有人扶著自己的腰一臉的驚奇,“我的腰不疼了!”
“哎!我的腿好像也不疼了!昨天才斷的腿我打算去看大夫換藥的!”
“我腦子好像都變得聰明了一點?手裡這本書上的內容我早上看還有些不太懂呢!怎麼現在看一眼就好像全懂了?”
“我後背上長得瘤子好像都平了!”
被紫光文氣洗禮過的眾人,聽著四麵八方的言論每一個人都迫不及待的查看自身,想要知道自己身上是否也發生了特彆的變化。
“我們先回書院。”秦碩拉著還在檢查的石安義,不再停留直接從人群中出來,就要回恒山書院。
“我們這麼早回去做什麼?秦兄你身上有發生變化嗎?”
石安義查看了一遍自身,沒發現任何的變化忍不住的詢問起好友來。
“路公子他們現在就在書院內,他隨手拿出來贈送給掌櫃的詩句就有這樣的文氣,皇城內這下子所有人都要盯上他們,我們必須回去請來院長山長保護好他們二人才行。”
石安義被他這話一說就反應了過來,連連點頭的道,“對對對,你說得對,我們要趕回去通知他們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