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川遙是一邊哼著歌兒一邊蹦蹦跳跳回來的。
“晚上好~”
看著塞滿了小酒吧的人,她歪了歪頭,揮手打了招呼,“啊啦,這麼多人呀?”
“阿遙~~”
渡我用力招了招手,眼睛彎彎的坐在椅子上晃著小腿,身體大幅度前後晃動,看起來很高興。
“這又是誰?”
翹著腿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投來一個頗感興趣的眼神,昏暗的燈光下,他臉上皮膚拚接的痕跡非常顯眼。
“又是個可愛的女高中生呢。”
長得像蜥蜴又像脫了殼的烏龜的家夥吹了聲口哨,目光在套著圍裙的少女身上一轉,嘿嘿笑,“女仆裝,最近的流行麼?”
死柄木弔瞥了她一眼,不動聲色地繼續翻著手下的撲克牌。
淺川遙毫不生疏地坐到了他旁邊的椅子上。
黑霧還算給麵子,一邊給她倒了杯橙汁一邊稍微解釋了一下他們現在在討論的事情。
“敵聯合開辟行動隊?”
從黑霧手裡接過果汁,淺川遙攪了攪吸管,探頭看了眼被死柄木夾在手指間的那張醒目照片,“啊呀呀,你們要把爆豪君抓過來麼?”
“餒餒,阿遙一起去麼?”
渡我滿臉期待,眼眸睜得大大的,興奮之情抑製不住了。
“不去。”
淺川遙笑眯眯地拒絕。
“誒~?”
渡我失望。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她捧著臉,臉頰微紅,眼睛裡滿滿都是害羞的甜蜜。
“約會?”
墨鏡男人也捧住臉,語調充滿了少女的夢幻,扭扭捏捏地感歎,“年輕真好啊~”
“差不多啦~”
淺川遙羞澀地眨眨眼。
死柄木弔:“……”
他不自覺露出幾分嫌惡。
黑霧咳嗽了一聲,轉回話題繼續說起關於突襲雄英學生合宿地的事情。
淺川遙聽得沒趣,從椅子上蹦躂了下來要往外走。
“你去哪兒?”
死柄木弔問,嗓音陰惻惻的。
“嗯?”
淺川遙回過頭,有些意外地揚起眉梢,“啊啦,死柄木君很在意我麼?”
“你的立場,”死柄木弔猩紅色的眼眸冰涼涼地從蜷曲的額發之後透出,提醒道,“不會因為什麼無聊的理由改變吧?”
“當然不會啊~”
淺川遙情真意切,“怎麼會是無聊的理由呢?”
明明就是很重要的理由啊!
黑霧:等等,這回答怎麼聽起來好像不太對?
但是不等他追問,淺川遙已經繼續哼著小曲往外跑了。
看起來,心情是真的很好了。
哢嚓——
死柄木弔捏碎了旁邊的煙灰缸。
黑霧嚇了一跳,驚疑不定地看他。
死柄木唇畔浮起一抹冷笑,他伸出手,從旁邊淺川遙坐過的位置上捏起了一根金色的頭發,陰鷙的目光冷冷投向門外。
……
關於敵聯合偷襲雄英學生合宿地的事情,淺川遙一點興趣也沒有,她開開心心地在廚房裡忙碌著。
她的廚藝一直都很好,畢竟有個吃貨主人在,為了照顧口味挑剔的主人,她也是很辛苦的。
不過淺川遙挺喜歡下廚的。
當然,她倒是想做點彆的什麼,可是歐爾麥特拒絕了她。
真遺憾。
立場那種東西,淺川遙一直都很堅定啊,她永遠都站在自己喜歡的那一邊嘛~
現在因為歐爾麥特的關係,主人終於不再裝死和她說話了,所以她現在特彆高興,也特彆喜歡歐爾麥特。
察覺到停在身後的人影,她回過頭,笑眯眯地朝著麵無表情的死柄木揮了揮鏟子。
“這是會議結束了?”
她問。
死柄木的目光在正咕嘟咕嘟冒出香味的湯鍋上停留了一下,隨後抬腳走了進來。
他看向淺川遙,“我餓了。”
淺川遙揚了揚眉梢,“啊啦。”
她有些意外,“死柄木君,是在向我撒嬌麼?”
死柄木的臉立刻黑沉下來,陰惻惻看她,“你再胡說八道,我一定弄死——”
他話說了一半,嘴裡塞進來一隻炸蝦。
淺川遙眨眨眼,“味道怎麼樣?”
死柄木頓在那裡,臉色陰晴不定,半晌之後吃掉了炸蝦,嘖了一聲,“難吃死了。”
“給。”
淺川遙取過紙巾遞上去,笑眯眯地指了指嘴角的位置。
死柄木皺眉有點不耐煩,淺川遙走過去踮腳幫他擦掉了嘴角的碎屑,擦完了也不退開,而是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手指點了點他嘴邊,“這裡有一顆痣誒!”
死柄木的表情紋絲不動,居高臨下地看她。
“誒……”
她頗感興趣地盯著他看了會兒,歪頭,“你是真的很討厭我麼?”
“你見過歐爾麥特。”
死柄木的聲音喜怒難辨。
“是呀。”
淺川遙依舊笑眯眯的。
“你決定站在英雄那一邊了。”
死柄木意外地冷靜。
淺川遙彎起眼睛,“死柄木君是舍不得我麼?”
死柄木抬手,五指收攏掐上她纖細的脖頸,中指卻始終保持著一點微妙的距離並沒有碰到她的皮膚。
淺川遙毫無命脈被人捏住的自覺,依舊笑眯眯地看著他,隨後像是發現了什麼很有趣的事,眸子裡透著幾分新奇。
“嗯?”
她若有所悟,唇角勾起意味深長的弧度,伸出手輕輕撫上他的臉。
拇指溫柔地摩挲過他乾裂的唇,她的聲音低柔,“真的像個小孩子呢,死柄木君。”
死柄木嘴角微動,柔軟的指腹在他乾澀的唇上摩擦過,有種酥麻的感覺。
他眯起眼,凶光一閃而過,忽然張嘴用牙齒狠狠咬住了那段指節。
“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