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寶並沒認出陸塵,還以為是路過的陌生人,一點都不怕,他爹可是村裡最厲害的殺豬匠。
“砰”
炮仗就在陸塵麵前炸了,硝煙鑽進了他鼻子裡,有幾點紙還彈到了他臉上,刺刺地疼,陸塵連眼睛都沒眨,停好車,走到了江天寶麵前。
煙霧散去,江天寶終於認出了陸塵,嚇得縮緊了脖子,小聲叫道:“姐……姐夫,我不……不知道是你。”
“是彆人就可以炸了?”
陸塵一把揪住這兔崽子的後衣領,墩實的江天寶在他手裡就跟小雞仔一樣,一動也不敢動。
“爸,快來救我,爸……”
江天寶絕望地叫著,遠遠有人看到了,忙跑去通知江父。
等江父匆忙趕過來時,就看到寶貝兒子像胖猴一樣,狼狽逃竄,陸塵手裡一大把炮仗,一根點燃的煙,點一根炮仗扔出去,就在江天寶麵前爆炸,每次都扔得恰到好處,離江天寶的麵門隻差幾公分。
“彆扔了,我錯了,我再不扔炮仗了,嗚嗚……爸,快來救我!”
江天寶嚇得尿都出來了,褲子冰冰涼,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可無論他往哪裡跑,炮仗都能彈到他麵前,他現在無比後悔買了那麼多炮仗,這黑心姐夫放了這麼久都沒放完。
“陸塵你好大膽子!”
江父怒吼著衝了過來,深沉偉岸的父愛,讓他忘記了對陸塵的恐懼,隻想救出心愛的兒子。
陸塵冷漠地看著他,將六枚炮仗的引線擰在一起,點燃了,火花四濺,朝江父扔了過去,嘴角微勾,說道:“六六大順!”
炮仗在江父麵前炸了,硝煙四起,紙花飛濺,江父的胖臉麵積大,受了不少彈擊,火辣辣地疼,耳朵也嗡嗡的響,整個人像木頭一樣定住了。
不過他比兒子有出息,沒嚇到尿褲子。
“我是你嶽父,你個畜生!”
江父不敢動,怕陸塵這黑心鬼扔過來更大的炮仗,咬牙切齒地罵。
“我認你才是,不認你什麼都不是,以後好好教兒子,下次再來犯賤,老子弄死他!”
陸塵在嚇癱的江天寶身上踢了腳,冷笑了聲,騎上車揚長而去。
“你去招他乾什麼?你活膩了?以後再買這些炮仗,老子一分錢都不給你!”
羞怒的江父將火氣全都撒在兒子身上,但也沒打江天寶,隻是罵了幾句,就扶著江天寶回家了,心裡卻記恨上了江寒煙。
該死的逆女,以為跟著陸塵這王八蛋就翅膀硬了,哼,戶口可還在他手裡,等陸塵膩了那逆女,他就把這逆女賣給刁德凱,少說也能掙個幾萬塊。
打著如意算盤的江父,還不知道家裡有人恭候,正是豬肉攤老板,他收攤早,騎車過來要帳了。
“老江,你家招娣在我這賒了二十六塊五的肉,你把錢付了。”
“誰讓你賒給她的,沒錢!”
江父一肚子火,說話也沒好口氣。
但他橫不過豬肉老板,人家一舉起砍骨頭的刀,江父就慫了,乖乖付了二十六塊五,對江寒煙的恨意更深了。
陸塵回家路上看到賣糖葫蘆的,停車買了一串,回到家後,順手遞給了豆豆。
江寒煙在廚房做飯,院子裡燉著肉,骨嘟骨嘟的,香味撲鼻,陸塵深吸了口氣,回頭囑咐豆豆:“留一粒給你江姨吃。”
隻是看在江寒煙的好廚藝份上。
陸塵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心裡舒坦了,他將無精打采的公雞扔在地上,提起菜籃去了廚房。
“菜芯真嫩,你哪來的?”
江寒煙喜歡吃菜芯,今天在菜市場也買了些,但沒有這些嫩。
“彆人送的,還有一隻雞。”
陸塵說完就出去了,將筆記本鎖進了抽屜,再攢一陣子,就又能還債了。
三哥給他開的工資是五千塊一個月,時不時還會給紅包,對他還是很不錯的,可惜三哥不重視安全生產,他提了好幾次,讓三哥買安全設備,都被拒絕了,陸塵怕被連累,打算乾到夏天就走。
江寒煙做好了菜,出去看公雞,本來蔫蔫的公雞,看到她後立刻精神了,抖了抖大紅雞冠,展了展美麗的翅膀,伸起雞首,打了個嘹亮的鳴,目光炯炯地看著江寒煙。
“這雞挺有靈性,它在說,它很有用,不想死。”
江寒煙翻譯了公雞的想法,那眼神就是這麼個意思,公雞眼睛更亮了,興奮地連打了三聲鳴,一聲比一聲嘹亮。
“雞就是吃的。”
陸塵冰冷的聲音莫得感情,再有用的公雞也是用來吃的。gòйЪ.ōΓg
“這隻雞養著吧,可以吃蟲子,還可以防賊,豆豆,你要不要養?”江寒煙有點不忍心,想留下公雞的命,就拉上豆豆當聯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