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他們兩個像是要走的模樣,對方急急忙忙的開了口:“我要見Dean,你們問我的我都說了,咱等價交換可不能反悔!”
“沒人反悔。”隻留下這麼一句話後,她和言宇先後出了審訊室。
半個多小時後。
審訊室旁邊的觀察室內,人罕見的齊全,葉竹進來的時候順便跟兩天沒見的彭一山打了聲招呼,然後和眾人一起透過牆麵上的玻璃觀察著對麵審訊室的景象。
噝噝啦啦略微夾雜著一些電子雜音的聲音此刻從桌麵上的音響裡傳了出來。
“Carl。”劉邢宇進了審訊室後,整個人略顯拘謹,似乎不知道該坐在哪裡。在原地徘徊了好一會兒後,十分不自在的坐在了男人的對麵,他的視線在那雙被手銬銬住了手上停留了好一會兒,然後才開了口算是問好。
“暗夜畫廊你今後一定要打理好,還有那些畫……那些畫不許賣出去,在我入獄之後,我的名氣肯定會達到最頂峰,萬一我死了,沒準在藝術界永遠都有我的一席之地呢!”古茗的表情因為暢想未來而顯得有些癡狂,激動到整張臉都泛起了微微的紅色:“Dean,答應我。”
劉邢宇應該是發現了他的不對勁,久久沒有回應,好半天才長歎了一口氣:“Carl,我聽警察說,你殺了人?”
“這不是重點,你剛剛到底有沒有聽我說的話?”古茗不悅的皺起了眉。
劉邢宇麵露無奈之色:“Carl,你現在好像還沒搞明白一件事,殺人是犯法的,你所創作的那些畫就是在犯罪!那是你殺人的證據,警方可以隨意處置,怎麼可能還會回到我們的手上啊?”
“這麼多年以來,你在藝術創作過程中的各種想法我一向非常的支持,隻是現在要回歸現實了,犧牲彆人生命而畫出來的作品,當真能夠稱之為藝術嗎?而那些東西竟然每天都掛在畫廊的牆上和我朝夕相處,真是想想就覺得恐怖!”
“你懂個屁!”古茗聞言破口大罵,本來就已經看起來很疲憊,這會兒更是因為激動眼底充了血,瞪起眼睛來愈發的令人心驚膽戰了:“知道國外的Goodman嗎?為什麼直到現在一說起知名的畫家,還有許許多多的人會想到他?就是因為他當初用全家人的鮮血作畫,為了畫出一幅完美的作品,差點把他的妻子給殺死!既然他都可以,我當然也行!”
“我比他更有激情,更心狠手辣,我的那些畫全部都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人可以複製!就算警方把它們銷毀又如何,絕版了東西才最珍貴,你隻要把那些畫的照片傳到網上,供我的粉絲們隨時瞻仰就可以了。”
“我會成神的,我就是繪畫界的神!”男人說到興奮之處,甚至想要站起身來,可惜最終隻能把手銬弄的嘩嘩作響。
“你瘋了,你真的是瘋了!”劉邢宇露出了些許害怕的神情,在對方還在狂笑不止的時候,奪門而出。
隔壁觀察室內將這一幕幕儘收眼底的眾人這會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羅奇先開了口:“我他媽的現在依舊不能把眼前的這個古茗和Carl聯係起來,更彆提那些畫兒了……那些畫兒……”
少年說到這癟了癟嘴,轉身就想往人懷裡撲,可是在看到葉竹那張俏臉之後,硬生生的半路折了道,紮進了蔣冰的懷裡:“蔣哥,那副《殤》真是我近幾年最最欣賞的一幅畫了,可誰能想到它竟然是用人的內臟畫出來的!”
蔣冰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可是出於對弟弟的愛護,還要不停的輕拍著對方後背安慰,一時間情緒相當的複雜,臉上就像帶了一個痛苦麵具似的。
一邊的葉竹也適時出言安慰:“羅奇,可能有一點你沒猜錯,這個古茗未必就是你崇拜的那個Carl。”
羅奇頓時停止了哼哼唧唧,從蔣冰懷中探出了腦袋:“真的?”
“真的,因為當我和言隊讓他交代一下作案細節的時候,他說了等於沒說。隻是根據那些檢測報告上可以看出來的內容,粗糙的編造了一番如何收取受害人內臟的過程,至於那些受害者都是怎麼死的,他們右側肋骨上的缺口以及臉皮,這人通通都不知道。”
言宇在這會兒也收回了落在隔壁的目光,對葉竹的話加以補充:“而且從那編造的殺人過程上就可以看出,這個古茗完全沒有人體學方麵的知識,但彭哥當時可是說了,凶手取臟器的切口平滑,看起來相當的專業。”
“這麼說……這個古茗既不是作畫的人,也不是殺人凶手咯!”羅奇一把將蔣冰推到了一邊,恢複了原本的精神頭:“那真正的Carl到底是誰啊?”
此時,葉竹已經走到了門邊,略微拉開了點門,透過細小的門縫看向了走廊的長椅上坐著的那個似乎被古茗嚇到了的身影。瞧著對方慘白了臉還在瑟瑟發抖的模樣,她輕聲喃喃:“是啊,到底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