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調查組五個人於當天傍晚才在B市機場落得地, 鄒銳正在車裡等著,準備將他們一一的送回家。他算是清楚每個人家庭的位置, 所以隻是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後排座問道:“葉竹,你家在哪裡?”
葉竹在心底盤算著鄒銳要繞著B市幾乎一大圈才能把人都安穩的送回去,等到他自己回家後估摸著都要淩晨了,於是她微微一笑:“我回宿舍,等到明天回單位把所有的總結和報告都完成了之後,再回家。”
她這個說法還算合理,鄒銳並沒有多心, 所以他直接開車從機場到了宿舍樓附近把人放下,順嘴叮囑了一句:“小心哦。”
“誒!”葉竹清脆的應了,拎著自己的行李箱下了車, 站在路邊衝著車裡揮了揮手。然後便轉身進入到了宿舍樓裡, 回到宿舍整理好自己的隨身物品後, 她躺在床上開始發呆。不知道是不是在飛機上睡多了, 這會兒的腦子無比的活躍,半點困意都沒有。
天馬行空的左思右想了一會兒,思緒便再次集中在了之前所獲得的那些記憶碎片上, 她下意識的就皺起了眉。
樹林裡的深坑, 匆忙逃走的嫌疑人,坑內的最少兩名受害者。
那些記憶雖然是在時間線上是連貫的, 可是視角很狹窄,並不能夠提供很多足以支撐她解謎的線索。要是再多一些就好了, 最起碼案情會變得相對於豐滿,這樣一來至少能給她一個調查的方向。不得不說她現在任職於特彆調查組,對於找尋一些案子還是極具優勢的,羅奇那邊能夠在全國的罪案庫中進出自由。
當然了, 這些的前提條件是那起案子是連環案,如果隻是單體作案的話……這可真就棘手了。可就算是連環案,現在這個節點凶手未必就開始犯案了,畢竟前世她都工作六七年了,從時間上來看,她還要靜靜的等上很久。
想到這,她在床上煩躁的翻了一個身,忽然察覺到了一個以往未曾注意過的關鍵點。
前世是她無意中撞破了那起罪行,可是她現在並不在封河市了呀,以後也未必會有什麼機會回去。那邊沒了她,那起罪案還會按照前世的軌跡現於人前嗎?!
日!
葉竹瞬間就從床上坐了起來,站起身之後先是在宿舍內來回的走了兩趟,兀自按捺住現在想去找言宇將其按在地上啃的衝動後,從衣櫃裡隨意的扯過一件外套穿了上,然後急匆匆的衝了出去。
幾分鐘後,她到了單位大樓前,仰起頭一看,樓內隻零星的幾個辦公室正亮著燈。他們這棟樓的各個部門都是比較特殊的存在,一般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所以留在辦公室加班的情況還真挺少見的。
她挑了挑眉,走進了這棟在夜晚看起來沒什麼生氣的大樓,正好迎麵撞上了在大廳裡閒溜達順便看門的門衛。還好因為她平時為人熱情,進進出出都喜歡笑眯眯的打上兩聲招呼,所以對方並沒有為難她,在閒聊了兩句之後就放她上了樓。
終於,在用通行卡刷開了辦公室所在樓層的電子門後,葉竹回到了辦公室裡。看著那張雪白雪白、獨樹一幟的辦公桌後,方才躁動的心才漸漸的平緩了下來。她走過去坐在了椅子上,打開了電腦,反正來都來了乾脆把自己負責的那部分報告等書麵工作做完了,這樣一來明天早上和言宇打聲招呼,她就可以直接回家休息了。
打定主意後的下一秒,一陣劈裡啪啦的鍵盤聲在這深夜空蕩的辦公室裡,顯得尤為吵鬨。
等到終於把材料都寫的差不多了,她長呼出一口氣,靠在椅背上伸了一個懶腰,然後左右動了動脖頸,耳邊聽到的是‘嘎巴’的兩聲脆響。在收拾桌麵上散落的東西的時候,她的視線無意間落在了對麵牆上掛著的白板上麵。
熟悉而又陌生的幾張字跡潦草的便簽貼在最上方的位置,不知道是因為時間太久了還是經常遭受著陽光的直曬,那字跡看起來很淡。至少從她現在所在的位置瞧過去,根本看不清上麵寫的具體內容。
不過原本的白板上麵應該貼著幾張照片來著,現在卻是消失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被言宇給收了起來。
那幾組數字和意味不明的圖案倒是還在,但看起來就是長時間沒人動過的樣子,黑色白板筆的字跡已經乾涸,估摸著會在白板上留下深深的痕跡,怎麼擦都擦不掉的那種。
之前鄒銳也說過,這是言宇的禁忌,自打他接手了特彆調查組沒多久,這塊白板就一直掛在那裡。
葉竹垂下了眼,心裡正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窺探彆人的**並不光彩,可是心底總是有一個邪惡的聲音冒出來唱反調:案子算什麼**呢?再說了,那次在城陽市,言宇不還主動跟她提起過這個案子嗎?還說並不是什麼秘密,其他組員都知道……
終於,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緩緩地、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白板前。湊近了一些她終於能夠看清了便簽上麵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