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4日,雨夜,城陽市北部山脈因為十年未見的大雨而發生了山體滑坡,三具骸骨被衝了出來。骸骨被雨後救援隊發現,並報警。城陽市警方用了近一個月的時間未能夠查出三具骸骨的屍源地和身份。’
‘10月23日,特彆調查組正式抵達城陽市並接手此案。從受害者屍骨上斷定為他殺,三具骸骨的顱骨上都有著被重擊過的痕跡,凶器尚不能確認。死亡時間確定為一年前,三名受害者的性彆分彆為男性、男性、女性。’
“10月24日,特彆調查組在屍體發現地附近進行了走訪,結合近一年失蹤人口數據,並未有任何的發現。”
“10月31日,經過了大範圍的搜山,最終終於確定了幾具屍體曾經的掩埋地,並從其附近的樹乾上發現了幾組刻上去的數字。根據樹木的生長規律等綜合判斷,數字留於一年前。”
“11月10日,案情並無新的突破,拉網式排查一無所獲。”
“11月15日,收到了部裡的通知,要求特彆調查組即日起立刻返回B市,這起山體滑坡骸骨案正式移入懸案庫。”
至此,葉竹將所有便簽上的內容看了個真切,她心跳如擂鼓,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的抑製住了那種慌亂感。抬起手捂住了心臟的位置,心中不由得暗自思量,這人是真的不能乾壞事,單單隻是看了幾眼放在明麵上的內容就心虛的要死掉了。
雖然這麼想著,但是她的視線還是不受控製的飄到了白板上,左側陳列這一排數字,想來應該就是便簽所說的刻在樹乾上的東西了。
如果光是從便簽上的內容來看,這起案件的有效證據的確是少的可憐,就算案發當時凶手留在了現場很多痕跡證據,那麼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慢慢消失不見。再加上一場突如其來的山體滑坡,對殘留的少的可憐的物證更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
怪不得當初剛剛接手調查組的言宇會在這個案子上栽了跟頭,當時他還沒有如今這般豐富的工作經驗,本就在某些事情的判斷上不如現在敏銳,遭遇了職業生涯的滑鐵盧的確在情理之中。
那幾張照片……
葉竹的心思再次活泛了起來,她瞟向了言宇辦公桌的抽屜,不過很快就強逼著自己收回了視線。一邊猛地搖了兩下頭一邊警告自己:“葉竹,不行,再繼續下去可真就是品德有問題了!”她若真是好奇,完全可以在言宇在場的時候直接提出請求,想來對方應該不會拒絕才是。
其實她一向不是什麼好奇心重的人,隻是不知為何,這塊白板像是對她有什麼致命的吸引力一般。她將雙手緩緩地握成拳,複又鬆開,終於勉強調整好了情緒,抬眼看了一眼牆壁上掛鐘顯示的時間,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
她邁開了右腿,正準備離開,門口處卻傳來了熟悉的‘哢噠’聲。
“……”葉竹整個人僵在了原地,眼睜睜的看著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然後言宇那張帥的人神共憤的臉就這麼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兩個人雙雙失語的對視了兩秒,還是言宇率先走進了辦公室內,順手將門給帶了上。然後三兩步就走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用那雙沒什麼波瀾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這會兒頭低的隻能看得到一個腦瓜頂的人看,幾息的時間過去了,他也完全沒有先開口的意思。
到最後,葉竹終於受不了這種心理上的折磨,十分光棍的小聲認了錯:“抱歉,言隊……我就是……”說到這,她似乎覺得難以啟齒,扭過頭去看了牆上麵的白板一眼,想要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她開始認真的思考,如果解釋一下她隻是過來寫溫塔市的相關案件總結和書麵材料的,後來不知為何就發展成了現在的場麵,不知道對方還不會信。
抿緊了唇,她遺憾的收回了視線,卻猛地發現言宇那包裹在薄薄T恤下的堅實胸膛就這麼出現在了她的眼前。有些驚愕的瞪圓了眼,她一抬眼甚至能夠看到對方那凸出的喉結,不由得下意識的後退了一大步,整個人直接撞在了白板上。
嘩啦啦。
耳邊響起的是白板與牆壁之間因為突如其來的撞擊而產生的摩擦聲。
“你……”
此時,言宇終於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