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第二百零三章(2 / 2)

張建豪眸光閃爍,好半晌才回道:“右手。”

“哦……”葉竹點了點頭,順手拿下了一個相框,照片背景看起來像是在某保齡球館,張建豪右手拎著保齡球,盯著鏡頭笑得燦爛。她先是將照片給言宇和杜天成展示了一番,然後若有所思的繼續說著:“自打剛剛進門開始,就看見您用左手,還以為您是個左撇子呢。”

男人登時神色一緊,咬緊了後槽牙,並沒有出言回應。

忽然,他的眼角餘光瞄到一個黑點直直衝著這邊飛了過來,下意識的就抬起了左手去擋。伴隨著‘嘩啦’一聲脆響,黑色物品被他打落在瓷磚上,是電視的遙控器,已經變得四分五裂了。

那邊言宇緩緩收回了丟東西的手,玩味的翹了翹唇角:“看來的確是個左撇子,這張照片應該有年頭了吧?這些年發生了什麼,成功的讓您由一個慣用右手的生生改變了習慣?該不會是……受傷了吧?”

話音落下,張建豪的右手手指就微微屈起,感覺本來是想要跟左手一樣握成拳的,隻可惜彎到了一半就動不了了,因為過於用力還發出了輕顫。

見到眼前的這一幕,葉竹三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均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

卓紅似乎覺得大勢已去,不由得泄了氣徹底彎腰把頭埋進了手臂裡,一雙手將頭發抓的亂七八糟的,透露出了她心頭的不平靜。

張建豪幾番努力過後,也終於放棄了,緩緩地將右手手指舒展開來,一言不發。

葉竹手中提溜著相框,慢吞吞的走到了男人跟前:“張先生,您這手是怎麼弄的呀?當然了,回答或不回答都是您的個人自由,警方不會強迫的。不過呢,在這裡我是有必要提醒一下的,我們可以打申請查詢您的相關病例……”

“行了,你們警察除了會威脅人,還會乾什麼?”張建豪煩躁的打斷了她的話,邁開步子走到了落地窗邊,從兜裡掏出一根煙叼在了嘴邊。他本想用右手控製打火機打火,隻可惜光是吧打火機舉到嘴巴邊上都好像已經耗儘了全身的力氣,再怎麼努力都不能按下打火機的按鍵。反複試了幾次後,他突然爆發了,用力的將打火機甩到了窗戶上,發出‘鐺’的一聲巨響。

“艸!”

“老子遇到這個賤人真他媽是倒了八輩子死黴了!如今死了也不安生,還來找我的茬兒!”

“豪哥……!”卓紅聞言迅速的抬起了頭,慌張的起身開口試圖阻止他的胡言亂語,臉色劇變。

“臭娘們兒你也閉嘴吧!要不是因為你,我能落到今天這幅田地?”張建豪罵道,一張本就黑黢黢的臉更是因為憤怒而漲成了豬肝色,因為過於氣氛,胸膛劇烈的上下起伏著,喉嚨裡還發出了呼嚕嚕的雜音。他就像是一隻已經暴走的棕熊,龐大的身軀感覺隨時會發生不可預知的危險。

卓紅被罵的一縮脖,看起來很是可憐。嘴唇囁嚅著,卻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張建豪在落地窗前來回踱步,然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吭哧吭哧的走回了原本坐著的沙發前再次坐了回去,一攤手:“這點子破事兒早晚被你們查個底朝天!與其被懷疑來懷疑去的,老子今天不如就跟你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沒錯,當年我的確是東方威尼斯的常客。也是通過朋友認識了卓紅,她看我有點身家,就變著法的把我往威尼斯引,話裡話外的暗示就是我在足浴店相中了哪個技師都可以,給點錢就可以帶走。”

“豪哥……你可不能血口噴……”旁邊的卓紅急的不行,連忙為自己辯駁。

葉竹則是適時的走到她的身邊,伸出手按住了對方的肩膀,笑眯眯的道:“卓經理,稍安勿躁,我們會給你交代的機會的。”

無奈,女人隻能不甘心的跌坐了回去,眼珠子亂轉,明顯是在考慮稍後怎麼才能把自己從這堆破爛事當中摘出來。

她的神情自然全部落在了張建豪的眼裡,他無聲的嗤笑了一下,繼續開口說:“最開始我也沒怎麼當回事,男人嘛,出去找找樂子實屬正常吧?於是在她的百般邀請下,我就去了東方威尼斯,彆說那邊的確有幾個技師長相還可以。最開始接待我的好像一個叫什麼……婷婷的,後來有一次她身體不舒服,就給我推薦了這個小賤人。”

“彆說,這妞兒雖然不會說話,但是長得的確不孬。況且身上那股柔情似水的勁兒,在彆的技師身上還真見不到,加上老子也沒睡過啞巴,多新鮮啊。我和她本人提了兩次,卻都碰了軟釘子,後來就找了卓紅,是她說的讓我儘管下手,保準那個小啞巴鬨不出什麼風浪。我一想也有道理,所以那天晚上過去就把人給帶走了。”

葉竹聽到這,雖然極力控製著,但是仍然撇了撇嘴。猜也猜得到這對狗男女那會兒的想法,無非就覺得一個獨自在外地打工的小姑娘,還是個啞巴,就算真出了什麼事兒,那也是投訴無門,隻能把牙齒打碎了往肚子裡咽。

“帶走了,然後呢?”言宇見對麵的人不知為何突然走了神,於是出聲催促道。

“然後上了車,小啞巴忽然就安靜下來的,表現的很乖,我以為她想開了就敷衍了兩句,接著就開車往酒店去了。”張建豪像是回想起了什麼不太美妙的記憶,眼角的肌肉狠狠地、不受控製的抽動了兩下,表情逐漸狠厲:“萬萬沒想到這小賤人跟我給那裝呢,到了酒店進了屋,我正要脫衣服呢她一下子跟瘋了似的,對我連踢帶咬的!老子一時不察被她跑過去開了門,當時我承認的確有點失去了理智,把她拖回來按在地上打了兩巴掌。”

“可下一秒就從走廊裡竄出來了兩個男人,我肯定不是他們三個人的對手啊,到最後……”男人恨恨地扯起了右邊的衣服袖子,頓時一條如蜈蚣一般的,長約十四五厘米在小臂內側的疤痕暴露在了眾人的眼前:“老子就被他們傷成了這個樣子,造成了永久性的神經損傷,我的右手徹底廢了!”

“傷成這樣,我怎麼殺人啊?”張建豪憤憤的將袖子恢複了原狀,冷哼著翻起了白眼。

言宇眉頭一動,從兜裡抽出了兩張照片擺在了茶幾上:“和刁玟麗一起的兩個男人,是他們嗎?”

張建豪凝神一看,頓時咬牙切齒:“沒錯,就是他們倆!可能真人看著和照片稍微有點出入,但是就這兩張臉,他媽的化成灰老子都認得!”

言宇和葉竹互相看了看。

案情進展到這裡,似乎變得愈發的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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