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2 / 2)

“玄真觀那邊,原按父親在的時候的例供給著,那人卻尋了由子,一趟趟的讓人來要錢,我能應的都應了,他卻變本加厲起來,我一氣之下將人打了出去,他便開始找蓉哥兒的麻煩……蓉哥兒在我麵前,都哭了好幾回了。”

賈玩逗著貓兒,惜春抱著手爐,不緊不慢的說些家常,原本略覺清冷的屋子,也漸漸溫暖起來。

惜春話音一轉,道:“今兒那邊府裡二太太,叫我過去說話了。”

賈玩將小肥貓一遍遍翻的肚皮朝上,再看它氣急敗壞的翻回來,笑道:“說什麼?”

惜春道:“先說起元春姐姐。

“今兒不是臘月初六嗎,二太太一早便進宮探視,大約和大姐姐提到了你,回來同我說,你們兩個現都在宮中,該相互照應才是,閒了就多走動走動。

“又說大姐姐在陛下麵前,就時常替你說好話,讓你凡事也想著她些——聽她話裡話外的意思,你能進宮做侍衛,倒是大姐姐的功勞……既如此,怎不叫了寶玉去?

“我氣不過,當時便頂了回去,說在宮裡當差的,彆說是侍衛,便是宮女太監,也各有職司,哪敢隨意走動?且莫說大姐姐隻是嬪妃,便是皇後娘娘要見她的親兄弟,一樣是按規矩遞了牌子請見,斷沒有閒了多走動的說法。

“至於說好話就更要不得了,大姐姐服侍好了陛下,該有的恩賞自然會有,宮裡不知道多少娘娘,就是一時忘形,說了不知進退的話,才惹得陛下生厭呢。

“二太太聽了,臉色很不好看,又笑說她不懂這些,然後便提起林姐姐。”

賈玩皺眉,連貓也不逗了,道:“林姐姐遠在江南,又怎麼招她了?”

惜春道:“二太太今兒,可是好生誇了林姐姐一回呢,又說林姑父如何如何的好。拐彎抹角的說,林姑父待你這般親近,怕是存了親上加親的念頭,隻是這種事女方不好先開口,偏我們這邊府裡,也沒個能當家做主的長輩,說願意受累替你操一回心,派人去問個信兒……”

賈玩簡直無語:這是用他來圍魏救趙呢!

就為了這點事兒,已然死了個金釧兒還不夠,竟還要折騰,她以為她家的寶玉,是那金銀元寶,人人都爭著搶著要不成?

就他如今這文不成武不就,日日在內帷廝混的模樣,師傅會看得上他?犯得著跟防賊似得防著那邊?

隻聽惜春繼續道:“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推說父親如今去了才不到一年,實不便說這個……不過細想想,若林姐姐能嫁過來,實在再好不過,畢竟……”

“彆!千萬彆!”賈玩嚇得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道:“林姐姐在我心裡,同姐姐你沒什麼兩樣兒,以後再彆提這話了。”

惜春道:“便是你沒這個意思,保不住林姑父……”

賈玩打斷道:“師傅若有這個意思,一早便同我說了,絕不會掖著藏著,姐姐你千萬彆想岔了,我便是娶一個不認識的女人,也絕不可能娶林姐姐。”

便是黛玉再好,親情變愛情這種事,他實在是接受不能啊!

惜春覺得好生遺憾,見賈玩態度堅決,也不好多勸,玉盞適時進門,道:“爺,方才二門外遞了這個進來,說是指明給爺的,卻留下東西就走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爺,這個是藥麼?怎麼好端端的送了這個來?”

賈玩接過玉盞手裡的玉瓶,打開嗅了一口,笑道:“是上好的傷藥,我一個同僚,家裡的祖傳秘方,說剛製好了一批,給我們一人勻一瓶,不想這就送來了。先收著吧,保不定什麼時候就用上了。”

送人東西,卻在門口放下就走,想來也隻有趙軼那彆扭脾氣做的出來。

不由搖頭失笑。

他倒不覺得趙軼這般舉動是在輕賤他,這時代,底下人替主子送東西,自有一套流程,無需特彆吩咐,倒是讓下人這樣放下東西就走,連姓名都不許留,才需要特彆交代一番。

若說那人不許留下姓名,是厭惡他,不願同他多生瓜葛,就更不可能了,那人的性子,若不想理人,怎麼會巴巴的送了藥來,還是為了這麼一點兒連藥都不必抹的小傷。

顯然,那人是在變相的同他道歉加示好,卻又死要麵子,所以不肯留下名字,好讓他自己猜。

吩咐玉盞道:“你去告訴四月,讓他找個手藝好的木匠來,我要做點東西……呃,鐵匠也找一個。

不管怎麼說,今天也是他“欺負”人在先,那人一向心高氣傲,氣急了咬他一口,也不是沒可能,何況那人也算口下留情了,不然早咬了他一塊肉下來,哪會隻留下兩排牙印了事。

既然對方主動示好,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能太小氣不是?

禮尚往來,也送點東西給他,算是賠禮好了。

以他現代人的思維,給“殘疾”人送什麼好?

滋補品和輪椅。

兩廂比較起來,自然是輪椅更便宜和拿的出手。他前世學醫,對這東西的結構熟悉的很,找木匠鐵匠照貓畫虎,做一個現代版的輪椅出來不成問題。

雖然趙軼身份高貴,身邊不缺人侍候,不存在生活不便的問題,但人總有想要自己一個人走走的時候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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