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常慶一行人剛從紀念堂出來,大家的表情都有些肅穆。
文喜糧幾個眼眶還泛著紅,情緒久久不能平複。
就連駱言也受到了這氛圍的感染,不哭不鬨,胖乎乎的小臉上滿是不解,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幾人走到廣場上溜達了一圈才恢複。
之後在這邊拍了幾張照,準備去逛故宮。
駱常慶知道紀念堂隻是上午開放,所以來到這邊先去的紀念堂,接下來才帶著大家去逛故宮。
擔心中午飯點的時候出不來,還帶了吃的喝的。
這會兒駱常慶再次覺得,帶這幾個大小夥子出來簡直太省事了,皮小子們有使不完的力氣。
幫忙背個包提個東西啥的,把他解放出來了。
往故宮門口走的時候,有人喊他:“誒,那位同誌……”
駱常慶瞥了一眼,麵不改色的轉回頭來,裝沒聽見的帶著大家繼續往前走。
駱聽雨也轉頭看了一眼,然後瞥瞥她老父親,心說這兒離同仁堂還挺遠的,咋就這麼巧?
“誒,駱同誌,是駱同誌吧?”
人家都帶上姓了,駱常慶不能再裝沒聽見,轉頭掛上一副驚喜的表情,道:“誒?誒喲,同誌你好,你怎麼會在這兒?”
來人跑得呼哧帶喘的,道:“您可真行,我一眼就認出您了,您就沒認出來我啊?”
駱常慶心說咋能沒認出來?隻是此情此景不大樂意打招呼罷了,他忙歉意地笑道:“恕我眼拙,您不穿白大褂我還真沒認出來。”
廖春華在旁邊一臉榮光的瞧著,好家夥,她小兒子在首都都有熟人了啊?
聽這嘴話,還是首都本地人。
正想多聽聽呢,就聽小兒子跟趙為家說:“照應著你姥爺姥娘他們去前頭等我,去把票先買上……”
又跟閨女道:“你負責給大家帶隊,上回不是來過嗎?知道咋走,我跟你這位叔叔說兩句話。”
駱聽雨牽著廖春華的手,道:“奶奶,咱們先去買票,萬一去晚了人家再賣完了。”
廖春華一聽當了真,心說這票咋還跟她賣的衣裳啥的,還能賣完了?
文霞也跟著招呼,一行人朝前走去。
駱常慶給同仁堂這位夥計遞了根大前門,兩人走到一旁抽煙說話。
這人是上回給他搬藥酒的店員,叫韋剛,等駱常慶忙完了才納悶地問:“您上回沒隔幾天就連著去了兩趟,這咋突然間就不來了呢?”
駱常慶笑道:“這段時間一直在忙彆的,一直沒抽出來時間。”又問,“上回那批人參用完了?”
他沒有特指單獨的那幾棵,很隨意地問著。
韋剛吸著煙,道:“都用上了,我們老先生還惦記著你送野人參呢。您上回送過去的野人參做了藥丸,我們老先生親手做的,經過幾位老大夫的鑒定,效果遠高於種植參製作出來的藥丸。”
“我們老先生嘟囔您好幾回了。”
“您手裡如果有貨,可一定先考慮我們藥店,換藥酒或者直接拿錢都行,咱都好說。”
藥效比三五十年份的野人參都高出許多,那幾盒藥顧大夫幾個私下裡分了,沒上櫃台。
駱常慶低頭思量著,麵有難色。
韋剛忙問:“怎麼了?收不著?”
“種植參還要不要?”駱常慶眼神飄忽的岔開視線,不再提野人參的事,笑問道。
韋剛一瞧,這明顯是一副有貨的樣子,就是不知道啥原因讓他不願意或者說不方便出,他先道:“要要要,多少我們都收。”又壓低了聲音意有所指地道,“我們隻管貨,不管其他。”
“能收到品質上好的藥材大家都偷著樂,誰會跟傻缺似的自個兒給自個兒找不痛快啊!”
“把心放肚子裡,難得來一趟,忙完去我們那兒喝杯茶。行了,不耽誤你們玩,我先走了。”
駱常慶笑道:“好,回見!”
等韋剛走了,他才趕去故宮門口。
一家老小都在等著他。
這邊停著好幾輛車,供遊人合影,還可以坐到車裡,趴在窗戶上拍照。
兩毛錢一次,好多人在等著排隊。
要是放在以前,廖春華幾個肯定不樂意花這個錢,現在手裡寬裕,也有了閒心。
加上她看見有個跟她年齡差不多的老太太就坐進車裡拍,把車門關上,從車窗那裡探出頭來,笑的滿臉開花。
她跟邢愛燕道:“老姐姐,一會兒咱也坐進去照一張。”彆的先不說,這就相當於坐小轎車了。
邢愛燕也有點心動,道:“行,你坐前頭,我坐後頭。”
廖春華客氣地推讓:“你坐前頭,我坐後頭就行。”
邢愛燕笑道:“都一樣都一樣,反正咱都在車裡。”
文霞在旁邊給她們建議:“照單人的,都坐前頭拍,照完單人的再照合影,反正都落不下。”
幾個皮小子也興奮地不行,眼神發亮。
小轎車啊,雖然停在那裡不動,可卻是貨真價實的小轎車。
一會兒輪到他們,幾人上車、關門,甚至在裡頭挪動一下都輕手輕腳的,生怕給人家弄壞了。
在車裡拍完了又站在車外頭拍,駱常慶就是那個負責拍照的,哢嚓哢嚓的按,跟膠卷不要錢似的。
文霞也坐到駕駛室的位置上拍了一張,駱聽雨跟駱言倆人在後頭,從車窗那裡探出倆小腦袋,笑眯眯的看著老父親。
駱常慶哢嚓哢嚓拍了好幾張,跟閨女道:“瞧,你媽坐在車裡還挺有樣兒,哪天咱家要是買上小汽車了就讓你媽開。”
文霞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淨瞎說!”
小汽車哪是普通老百姓能開的?
駱聽雨笑眯眯地點頭:“到時候媽媽開著帶著我跟弟弟出去玩。”
文霞附和著女兒的天真,嗔了丈夫一眼,哄著女兒說話:“好好好,要是媽這輩子能開上小汽車,一定帶你們出去玩。”
趙為家在旁邊不解風情地道:“小姨,要不你去開卡車吧,我哥都學出來了。”
駱常慶大笑。
文霞也笑:“你太瞧得起你小姨了,我開卡車?卡車開我還差不多。”
大家嘻嘻哈哈的,又熱鬨又開心。
在這邊拍夠了照片,一行人進了故宮。
進去逛了會兒駱常慶就發現,他們就是為了合影留念來的。
走到哪兒都得哢嚓上幾張。
幸虧自己有相機,也幸虧膠卷備的足,要不然都撐不下來。
逛的慢,午飯就在裡頭解決,早上買的包子、焦圈、油餅雖然涼了,但大家也吃的香甜。
除了麵食,駱常慶還帶了點醬菜,大家也不講究啥了,用手捏起一塊鹹菜條就往嘴裡送。
廖春華感慨:“都沒想到有一天還能坐在皇宮裡吃飯。”
邢愛燕也道:“可不是,都是沾了常慶的光!”
“沾他兩口子的光。人家文霞可能了,那麼大一個店,常慶在外頭出發,全是她自己照應著,衣裳搭配一套一套的看著可那叫一個洋氣。”廖春華現在可會說話了,知道誇回去。
也覺得很驕傲,村裡人知道她來首都玩,都羨慕壞了,這回回去趕緊讓常慶把照片洗出來,再弄個新相框掛屋裡,左鄰右舍再有去的,讓他們看看。
真是沾了小兒子和小兒媳的光,要不然她哪輩子才能來趟首都,才能看到偉人?
吃完飯歇了會兒,一行人把沒逛完的逛完,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駱常慶叫了幾輛三輪車把大家送回去休息,他去了同仁堂。
駱常慶這回沒帶胖人參,他隻帶了上百斤種植參,先過來看看。
這次一來,就受到了上回那老中醫和藹又慈祥的笑容,跟他寒暄的時候多是聊虎骨酒,聊銷售情況和功效,還跟他講了不少藥酒的治療個例。
也提到這種酒在國外也很受歡迎。
聊完酒,再聊那些藥,又跟他重複了一遍服藥的禁忌和針對的主要症狀,最後還免費給駱常慶把了個脈,開了個調理身體的藥方。
最後才說到人參話題。
駱常慶的財路他們是截不著,但這番保證倒是讓駱常慶吃了顆定心丸。
下回再種人參,他得好好研究琢磨一下,看看怎麼個種法才不至於長的一模一樣。
這回跟老大夫聊的開心,老大夫跟他聊天都沒耽誤給人看病。
老大夫姓顧,他趁著顧大夫忙的時候去跟這邊的店員結了賬,還是把錢換成了藥和酒,又額外掏錢加購了一批。
等跟老先生聊痛快了,才招了輛拉貨的三輪板車過來給他帶走。
幾經轉折回到招待所的時候都六點多了。
駱常慶帶上趙為家出去叫了幾輛三輪車過來,帶著大家去了全聚德。
在家裡吃是在家裡吃的,來趟首都如果不進趟烤鴨店總歸是個遺憾。
他果園裡還存著不少沒吃完呢,倒也不急,留著慢慢吃。
自己有相機就是方便,趁著天還沒黑下來,給他們在全聚德門口拍了張照片。
等烤鴨上來的時候又跟烤鴨合了個影……
第二天又帶著他們去爬了長城。
除了幾個有名的景點,也帶著他們去逛了逛這邊有名的點心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