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常慶把手往柱子後頭一伸,剛把獵~槍拿出來,就聽見疾馳而來的摩托車聲,轟——
車間裡的人一愣,幾個小混混互相對視一眼,集體朝門口的位置看去。
轟——!
一輛摩托竄了進來,速度不減,先奔著混混頭子的方向去,那小青年反應快,猛地往旁邊一閃,郭大旺迅速調整了下方向,一個加速,砰的把胡敬友撞了出去。
幾個混混顧不上駱常慶了,集體從腰裡掏出刀子,叫罵著朝郭大旺圍去。
郭大旺騎著摩托從前頭打了個轉回來,跟他們繞圈。
托車間裡沒有設備的福,除了兩排稱重柱沒有旁的設施。
這裡頭彆說騎摩托了,汽車都能進來跑一圈。
駱常慶趁著混亂繞到柱子後頭閃身進果園又摸了根棍子出來。
胡敬友挨的那一下不輕快,躺在地上還沒緩過氣來,剛要掙紮著爬起來,就瞧見駱常慶後背上彆著根啥,手裡提著棍子走近,眼神狠戾,掄起棍子狠狠的砸了下來。
“駱、駱老板,駱老板高抬貴…啊!”
車間裡發出的慘叫讓整個車間一靜:“啊——!”
砰!
這聲慘叫仿佛掏空了胡敬友渾身的力氣,捂著變形的胳膊,疼到渾身發顫,豆大的汗從額頭上滑了下來,連打滾的力氣都沒有。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郭大旺也停了下來,他看到了駱哥後背上的東西,眼睛頓時一亮。
駱常慶扔了棍子,從後背拿出□□,哢哢上膛,端了起來。
幾個混混頭皮麻了一麻。
轟!
郭大旺一個加速來到了駱常慶身邊,有點興奮地問:“好家夥,還有這好東西呢!”
駱常慶道:“你去他們車裡看看有沒有麻繩。”
“得嘞!”郭大旺調頭一加油門出了車間。
那幾個混混除了忌憚,還都一臉懵,哪來的槍?
幾人不敢輕舉妄動,小幅度轉頭互相對視一眼,那黃毛問旁邊的同伴:“這裡怎麼會有槍?”
沒人往駱常慶本人身上想,畢竟一起坐車過來,那麼大一杆槍要是帶在身上他們能看不見?
都納悶的是這廢棄廠子裡為何會有獵~槍。
還歎駱常慶運氣好,隨便選了根柱子就讓他撿到寶,把局勢翻轉。
他同伴小聲道:“見鬼了!我哪知道?”
幾人一起看向那邊的胡敬友,胡敬友齜牙咧嘴,疼的連連吸氣,根本顧不上彆的,他疑惑的點在彆的地方——這破地方哪兒來的棍子?
另一邊的混混頭子小聲罵了一句,有些拿捏不準這突然冒出來的獵~槍裡有沒有子彈。
可誰敢上前去試呢?
萬一有子彈呢!
駱常慶托著槍,冷聲道:“把匕首扔出去,蹲下,抱頭!”
沒人動。
都持懷疑態度。
“敬酒不吃吃罰酒啊!”駱常慶冷笑。
幾人猶豫片刻,還是沒人有那個勇氣拿命去試,都扔了手裡的刀子。
郭大旺拿了一捆繩子回來,把摩托車停好,先過去把胡敬友捆起來,車間裡又響起鬼哭狼嚎的嚎叫。
捆完胡敬友,他轉身看著幾個混混,嗬斥道:“把刀子踢遠點,蹲下抱頭!”
幾人照做,抱著腦袋蹲下去,混混頭子硬著頭皮看向駱常慶,道:“駱老板,有事好商量啦!”
“商量個毛,如果我沒有依仗,你們同不同我商量?”駱常慶看著郭大旺利落捆人,覺得有時間得跟郭大旺幾個學上一手。
旁的不說,這捆人的手法委實利索。
不但快,還結實!
駱常慶把槍放下,也不知道這邊的管製嚴不嚴,彆把這杆好東西搭進去啊。
他在這兒看著,讓郭大旺去報警。
混混頭子滿不在乎地道:“沒用的啦駱老板,不要小瞧我們貓哥的勢力喔。我們就是拿錢辦事,一路上也沒有為難駱老板是不是?沒必要搞得這麼僵。”
又苦口婆心地勸:“萬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啦!”
“以後隻要駱老板在貓哥的地盤上,兄弟保證,絕對好好招待……”
駱常慶沒理會他,聽郭大旺低聲跟他說了兩句什麼,一挑眉頭,道:“可以!”
“那你小心!”郭大旺騎上摩托離開。
駱常慶去把地上的幾把刀子又踢的遠了些,檢查他們身上的繩子。
彆搞個一邊說話迷惑他,一邊從哪裡摸出刀片悄麼聲再把繩子割斷。
他也是前世諜戰劇看多了,幾個混混哪有這樣的預備啊?老老實實坐在地上,等著進局子,再等著他們老大去撈人。
挨頓罵,幾天後又是一條好漢。
駱常慶從一個混混口袋裡摸出煙和打火機,拿出來看了看,走到旁邊偷梁換柱,換成他自己的,點了一根。
倒不是嫌他們的煙不好,是怕這些人魚龍混雜,煙裡再藏些彆的東西。
為首的混混說了半天見駱常慶沒啥反應,也安靜下來,心裡發狠,等他出去著,彆讓他在穗城再看到這撲街。
等待的時間有點長,但駱常慶有的是耐心。
剛才郭大旺跟他低語,說他有個戰友轉業後進了穗城這邊的派出所,還是個大隊長。
他也是前幾天才從劉順坤那裡知道這件事,因為一直忙著,還沒見到這位戰友。
這回借著這個事過去打個招呼,也打聽打聽這幾個混混的頭子。
因為不是這片區域,距離有點遠,可能時間會耽誤一些,也不知道那邊能不能接手。
或者,幫忙打聲招呼,壓壓這支勢力也是好的。
這一等就等了近倆小時,胡敬友哼哼的嗓子都啞了。
幾個混混有過一陣不安的躁動,黃毛還罵了兩句閒街,駱常慶往他們身後的柱子上開了一槍,砰的一聲,那幾人瞬間慫了,其中一個還尿了褲子。
胡敬友也嚇一哆嗦,腸子都悔青了,欲哭無淚。
他還不如那幫混混有希望呢!
老貓那支能在火車站那一片吃的開,肯定有保護傘啊。
黃毛幾個如果被抓,老貓有心撈肯定能撈出來。
他家這邊就不一定了。
況且這邊還在實施嚴打,他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還有他這胳膊,這麼長時間得不到治療,怕是接起來也要廢了。
真是,廠子又不是他一個人的,生意不好關就關了嘛,他出這個頭乾什麼?
胡敬友兩眼發直,臉上一片絕望。
兩個小時後,外頭響起了警笛聲,駱常慶長出了一口氣站起來。
郭大旺也回來了,跟著一起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