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七十三章(1 / 2)

“鏘鏘, 我覺得我們還是。”牧清說這話時一停一頓,大約也是害怕聽到陸玉鏘說些激動的話,但他沒有辦法, 最後還是要說, “我覺得我們不太行, 分手吧。”

陸玉鏘腦袋裡都是懵的, 他懷疑自己這是這幾天拍戲累著了,所以出現了幻聽。

首先,他隻是在追求牧清, 牧清連日來的反應他記得那是一清二楚,追求階段, 並沒有在一起, 怎麼到了他嘴裡,就變成直接分手了?

或許可以這樣解釋, 在牧清的意識中, 沒有反應便是默認, 默認便是他們已經開始交往, 而陸玉鏘則是不知不覺中,脫單了幾日。

隻是這消息由不得他開心,牧清說,我們分手吧。

陸玉鏘不明白, 他從片場中抽離, 找了處安靜的角落, 期間大家都沒有說話, 牧清不安,陸玉鏘不解。

他問:“為什麼?”

在一起的時候不知道,分手時總要知道些原因,也要看看自己到底輸在哪裡,陸玉鏘覺得自己不會輸,他從小到大都極度自信,便是小時候胖了的那段時間,也覺得自己天下最可愛。

牧清猶豫,支支吾吾間陸玉鏘便發了怒,他第一次衝牧清這樣,沒有歇斯底裡,也不是狂風暴雨,隻是話是冷的,句子也是冷的,像十二月的天氣,冰得刺骨。

牧清突然就被嚇壞了,在那邊大氣不敢出,後來陸玉鏘就讓他說,他老實回答,說自己確實結婚了,還有個相公。

陸玉鏘就問他他的相公在哪裡,牧清說不上來。

牧回沒了內丹,妖力便去了大半,再者他那種同伴侶交換內丹的做法,違背天道的意願,挑戰天道的權威,自然是要受著加倍處罰。牧清不願去細想,他也不願相信,記憶中強大的牧回,其實早就隕落於這人世間。

他寧願自欺欺人,其實牧回還活著,隻是他們沒了再見的緣分。

陸玉鏘逼問他:“在哪裡?”

他便有些咄咄逼人了,話語如刀,一刀刀地割在牧清身上,牧清不願去想,又耐不住他的連番逼問,隻覺得氣血湧上腦海,第一次歇斯底裡:“我不知道,你要問我了。”

“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我要去找牧回。”

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沒給陸玉鏘一絲喘息的機會,陸玉鏘剛張口,耳邊便是頓促的忙音,這聲音挺諷刺,就像牧清對他本人的態度一般,避之如毒蠍。

陸玉鏘在原地站了良久,山風冷,也敵不過他心中蒼涼,今兒本來是個好日子,他新電影剛殺青,讓向姚給他推了大部分的行程,準備好好陪著牧清。

現在一切都亂了,牧清掐滅了他的希望,也便掐斷了他同未來的一切打算,計劃被全盤推翻,他迷迷茫茫,忽然不知身處何處。

陸玉鏘知道自己有些無理取鬨,愛情是雙方麵的東西,講究你情和我願,強迫不得,古時有句話說,強扭的瓜不甜,說得便是這個道理。但他即便能強迫自己這樣去想,去安慰自己,但心理上依舊無法接受牧清的離開。

他覺得自己有些魔怔了,握著手機的手鬆了又緊,渾身上下有股無法排解的力,悉數湧向他的四肢百骸,陸玉鏘覺得自己無從發泄,握著手機手便要往地上砸去。

碰巧被過來找他的向姚看到了,她還有些愣,印象中的弟弟即便平時性格稍稍冷些,但在情緒控製方麵無可挑剔,今兒怎麼一副就要炸了這片山的模樣,難不成又跟之前一樣中邪了?

疑惑歸疑惑,向姚還是急忙上前把他攔住,說得理由冠冕堂皇,說是萬一有記者在附近拍著,被拍到了,經營的形象就大打折扣,隻是這折扣兩字還未出口,她便忽然愣了。

陸玉鏘鮮少哭,哭的次數屈指可數,現在卻是水漫金山,兩行淚都流不停不住,眼角都紅著,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哭。

向姚小心問他,說怎麼了,陸玉鏘低頭按了按額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下來,他怎麼就哭了,沒道理,又丟人。

陸玉鏘抹了淚,靜了一陣平穩情緒,站那兒同向姚說:“沒事,我先回去了。”

向姚憂心忡忡,又給向暖去打電話,她做陸玉鏘的經紀人,一方麵是因為自己專業,有這方麵帶人的資本,另一方麵,便是聽著舅媽的話,用來管束自己弟弟,防止他一進去娛樂圈這個大染缸,便把自己染臟了。

向暖在那邊聽得沒有思緒:“哭得很厲害?”

老厲害了,向姚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形容:“就,感覺天都要塌了那種,我要是不過去,他把手機都要砸了。”

向暖有些坐不住了,從椅子上起來,來回在屋內走,問:“什麼事有說嗎?”

這倒是沒有,向姚說他先前情緒挺好,因著今天是殺青日,見誰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決計是沒有哪裡出問題的,問題大約出在剛才那通電話上。

他們猜測是牧清打來的,或許就是之前那個新對象,他那天不是同導演說,要去告白了,那就是有了新情人,隻不過這告白沒有成功?

也是有可能,向暖自從知道自家兒子有新的追求對象後,便不敢過分乾涉他的感情生活,總怕乾涉過多了,這個不允許那個不允許,讓他產生了逆反心理,反而得不償失。

向姚邊同向暖打電話,邊慢慢找去了陸玉鏘的房間,門窗關得嚴實,窗簾攏緊,不透一絲光亮。房子方方正正,望去有絲壓迫感,猶如囚著人的巨大牢籠一般。

“在乾嘛?”向暖問她,“你過去看看。”

向姚爬到後窗,後窗挨著一麵牆壁,平時被牆壁擋著,陸玉鏘也就沒在意,時常犯懶,總不愛拉這頭的窗簾,向姚說他過好多回,左耳進右耳出,總不當回事。

現在倒是幫了她一個忙,她湊過去看,看完同向暖說:“在睡覺。”

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向暖歎氣,他兒子自小就有主見,沒讓他們操過心,平時即便心中有事,也是憋在心底自己消化,就這事,陸玉鏘即便哭得太厲害,也不會找她傾訴。

還是要向暖自己出馬,她在屋中坐了會,去給牧清打電話,想要問些現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