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是你讓我看見乾枯沙漠開出花一朵(2 / 2)

蛇,咱還能買藥防著,野豬那麼大個體格子,咱拿啥防呀。

後半夜,羅母已經不罵兒子,又開始咬牙切齒罵她死去的男人。

給燒那麼多紙錢,在地底下一點兒不中用。

上回她在墳前,特意嘀嘀咕咕一個多時辰,就求她男人那麼點兒事,彆讓兒子再招亂七八糟的,也不知犯了什麼邪,那都辦不明白。

就她男人那完蛋樣,她算是看好了,即使不是個短命鬼,好好活著也是指望不上的東西。

羅母到天蒙蒙亮時,滿心滿腦都在研究如何對付野豬。

不可能不走山路的,更不可能給孩子關家裡,不讓去書院。

她心裡一動,想起最沒用的老左家人。

準確地說,是老左家另兩位女婿,她兒的連襟。

不是她這人現實,是真沒有能再指望得上的親屬。

總是不能告訴老林家讓搭把手來回護送吧?

這種招蛇招野豬的秘密,要是讓外人、讓壞心眼的人知曉,利用一番都能要了她兒的命。

羅母心口砰砰跳,所以比起外人,還不如讓兒子那倆連襟來回護送,也隻能這麼辦。

……

西屋。

羅峻熙是被小麥扔過來的腿砸醒的。

小兩口昨夜和衣而睡。

入睡前,還都挺不自然。

一個平躺,另一個側過身給對方後背看,手腳感覺沒地方擱,放哪都不對。

可睡著睡著,小麥就打起橫,褲腿卷到膝蓋上。

羅峻熙歪頭看向隻要吃飽睡好就會沒心沒肺的姑娘,用那隻沒受傷的手,小心翼翼蹭蹭姑娘乾裂的臉蛋。

一邊蹭的舍不得拿開,雖然乾巴,但是圓圓的、肉肉的。

一邊心裡琢磨:娘那一巴掌,讓小麥的臉更不像樣,等會兒打聽打聽,誰去鎮上幫捎擦臉油。

羅峻熙慢慢坐起身,眼神又不自禁瞟過小麥露在外麵的小腿。

腿比臉白太多,可見平日裡要乾多少活,風吹日曬。

放輕動作下床,用涼帕子放在小麥挨巴掌的臉蛋上,再放下蚊帳,關門,整個過程,屋裡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不一會兒,磨坊裡就響起推磨聲。

當小麥慌慌張張跑到磨坊時,她那位本該起早念書的峻熙哥,早已將活做完,大鍋都點著啦。

“你咋能乾這個呢。”

羅峻熙抹把額上的汗珠子,熱的臉通紅,回頭對小麥笑:“我怎就不能乾這個。”

說完,指揮小麥去熬煮,彆耽擱林家上門取豆腐。

而他自己是來到院子,先喂雞喂鴨,撿雞蛋放到筐裡,清理雞屎鴨屎,再劈木絆。

一隻手不好使,就用腳踢散落的木頭,用好手掄斧頭劈柴。

羅母頭昏腦漲從炕上爬起,推開後窗,入眼就看到她兒子和小麥在後院笑。

小麥胳膊挎筐,一看就是去摘早飯用的菜。手裡正舉個柿子,要放到她兒子手裡。

而她兒是滿臉的汗,扔下斧頭,接過柿子也不洗,隻在衣裳蹭蹭就咬了一大口。

自個吃也就算啦,還把那咬的埋了吧汰的柿子直往小麥嘴邊遞。

人家小麥不吃,他還傻樂,恨不得給小麥拽過去強迫吃。

瞅那樣像是,最好摟住你一口我一口。

羅母:“……”

你倆乾脆笑出聲得了唄。

你倆過了一宿,是不是忘了咱家昨夜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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