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我送你離開千裡之外(兩章合一)(2 / 2)

朱興德抬眼對馬老大一笑:“聽說,你找我?”

馬老大當即怒目圓睜:“我操你祖宗,你敢在老子頭上……”

卻在眨眼間,噗通跪地。

二柱子拎著片刀進來,一腳就將馬老大踹倒,隨後拽住馬老大的頭部就開砸,砸的地麵哐哐響,服不服,不服再砸。

還罵不罵啦?給你嘴縫起來。

馬老大不過片刻間就滿腦袋是血,就這,他還麵露不忿,雙拳握的緊緊。

朱興德放下茶杯,掃眼馬老大的拳頭。

他拿起炕上的迷香點燃,回頭對馬老大的雙胞胎兒子招了招手,非常和藹道:“來,聞聞。”

“你是朱興德?朱興德,你彆碰我倆兒子,否則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朱興德繼續將迷香湊到倆孩子麵前,一副引誘的姿態笑著說道:“巧啦,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咱倆正好湊一起。就是你孩子有點兒少,不夠賠我的。”

馬老大望著那迷香離他雙胞胎兒子的鼻子下方越來越近,終於麵露驚慌道:“不,不,朱興德,你聽我解釋,你先將那迷香放下,我認栽,那香聞不得,真的聞不得,他們才三歲,我求你了。”

朱興德忽然暴起,迷香瞬間被他捏個粉碎。

他兩步衝上前,對著朱老大的臉,上去就是一腳,又撲上前一把拽過馬老大的衣領給薅了起來,狠狠地掐住馬老大的脖子,眼睛通紅咬牙道:“你兒子聞不得,我女兒就能聞得?你兒子三歲,我女兒也是三歲,你的孩子是孩子,我們的孩子就不是了,是嗎?”

滿山隨著這幾句話再無法控製自己。

他想起甜水甜膩膩地摟住他脖子商量要小兔子的模樣。

想起他離家前,一宿宿難受的不行,卻非要摸著小豆的肚子睡覺,期待著媳婦肚子裡的小家夥。

滿山這一加入。

朱興德是在前麵掐住馬老大的脖子。

滿山是對著馬老大的各個骨節猛踹,馬老大的胳膊腿當即骨折。

場麵瞬息亂到,眼看著就可以再不起來、就地掩埋了。

水生和二柱子一左一右硬生生拽住朱興德的胳膊勸道:“哥,快鬆手,彆再掐了,再掐下去,他就要死了。咱還要等著他咬梁賊人呢。”

六子是抱住滿山的腰:“二哥,彆在這裡打,回頭扔山上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你看那倆孩子。”

滿山抬眼看向那對兒雙胞胎,他眼睛都紅了。

這一刻,說不悲哀是假的。

禍不及妻兒,這話隻能喚起還有良心的人,卻喚不起像馬老大、梁賊人這樣的人。

那些人下手不會顧及。

可是他們呢。

大姐夫為特意繞開那對兒雙胞胎,差一點他們的計劃就要露餡兒。

大姐夫剛才拿著那迷香湊到倆孩子鼻子下方,他都看見那手有顫動。

而此時朱興德也喘著粗氣,慢慢讓自己平靜下來。他確實要等著馬老大和那些盜賊,一個個去攀咬梁主簿。

狗咬狗,最好咬出一嘴毛。

如若不咬?那再殺。

朱興德踢了踢早就昏迷過去的馬老大。

“裝袋子。”

又回眸看向炕上的倆孩子:“將他的家眷全部抬上車運走。運到咱們看好的瓜棚裡,留人守著。直到馬老大伏法,再將他們放了。”

六子一看他哥平靜不少,他就沒去抬那些家眷,而是四處劃拉一圈兒,看看馬老大家哪裡還有沒有銀錢彆被漏掉,之前,他們都已經找過一圈兒。

另外,再裝點糧食。

看守這些人不需要糧食嗎?怎麼的,還要給馬老大這些家眷搭點兒糧食啊?

馬家大門敞開。

隻看馬家的騾車出現。

接著,馬老大的馬匹也被套上車廂,跟著一起離開,大門鎖上,給人一種出遠門的假像。

城門處。

朱老大帶隊載著幾袋子鬆子榛子大核桃,正在等待檢驗。

朱老大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尤其是在官差提出要打開山貨袋子時。

朱興昌本來以為官差拿刀紮一紮袋子就得了唄,不怕紮,袋子裡裝的人連動都不能動,是堂弟教他們用特殊手法綁的,那些人的嘴更是封的死死的,袋子四周還有袋口全是密密麻麻的榛子鬆子,以及那些人渾身“穿著大核桃衣”。

所以說,隻要紮不死,在沒漏血流到車板上被人瞧見就讓通行,隨便紮。

可是,這怎麼還要打開呢。

以前左裡正的孫兒來回送貨,他們特意問過,也沒讓打開袋子啊。

朱興昌不停在心裡給自己鼓勁兒,信堂弟,得永生,就照著德子教的那些話說,鎮定些,不要怕。

朱興昌強自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些:

“官爺,鬆子和榛子那玩意兒,打開就散了,要是不信,官爺,不行您拿刀紮一紮吧?”

“紮?你不怕將這物什紮壞了呀。”

朱興昌賠笑:“那怕啥呀,我不是說了嘛,這車上裝的全是收上來的山貨,大核桃啥的不怕紮,”

心想:他隻怕官差欠手,非要進袋子裡掏一掏,那可壞了。

就在兩名官差來到車前,手已經摸上麻袋時,遠處忽然喧嚷了起來。

“怎麼回事?”

而本該因為這一出小插曲,會大鬆一口氣趁機儘快出城的朱老大,心跳的卻更加快了。

隻看,來的那一夥鬨鬨吵吵的人,不是彆人,是他親二弟。

朱老大聽到他二弟哭著說,“官爺,我大哥死了,棺材裡躺著的是我親大哥。”

朱老大:“……”

朱老二那麵還在接著哭訴:“我大哥打小腦子就不靈光,前些日子不知誤服了啥,致使渾身潰爛,俺家為了救他一命,花光了家底,最終還是沒有救回他,奈何最後隻能用口薄棺拉他回鄉下,讓俺爺看他最後一眼。”

朱老三一副老實的樣子在旁邊提醒道:“二哥,快彆說了,起棺,給官爺們看看咱大哥就趕緊回家吧,再耽誤下去拉到家,大哥就該臭了。”

心想:二哥啊,你可快彆哭了,再哭下去戲就過了。

朱老三懷疑,大哥真沒了那天,二哥都夠嗆能掉這麼多眼淚。

官差搖手道:“不不不,不用起棺了,給我看看你們進城看病的保書。”

左撇子給開具的保書掏出,隨便看,啥毛病沒有。手藝比上回更好了。

官差掃了眼,對前方喊話道:“放行,先放這一行人。”

排隊出城的百姓,不用喊話就自動讓開。

大夥避諱極了,嫌晦氣。沒聽見嗎?還渾身潰爛。

朱老大眼睜睜地望著他的親弟弟們,快速地從他身邊出城了。

這給他氣的。

當他終於也順利出城後,揮舞著胳膊跳腳吼道:“撒謊說誰死不行,憑啥咒我,還說我腦子不靈光。”

寒山上。

跪著一排曾經的假官差。

左撇子站在他們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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