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護花使者(2 / 2)

湊是能湊夠,但是羅峻熙那麵的牛,都近不了身,這敗家玩應兒,隻能從外麵調了,快跑。

此時,有一對年輕夫妻在道邊兒,都看傻了。

“噯?你看見前麵引領這些牛的人了嗎?”

“好、好像沒有,在後麵?”

“後麵我瞅的真亮的,也沒有。”

“那難道是在牛群中間?要不然咋可能這些牛整齊的朝前跑。”

女人極為含糊:“不是,牛群中間,明明沒有啊。從咱們麵前跑過去的,你沒看見?”

其實男人也瞧的清楚,他隻是不想承認這群牛沒人領著。

因為無法想象,不可能啊。

真是活久見,今年怪事還格外讓人出乎意料。

這對夫妻是要回家過年的,感覺天不好,要下大雪才抄的近路,就見到了這一幕。

當回到縣城,聽說最近幾日丟牛的不少,男人忽然就想起牛群了。

年輕人還是熱血的,沒想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兒,隻琢磨要是換做自家丟了牛,估計年都過不好,他就去了縣衙,和官差說,看見過牛群,好像還沒有主人,是奔哪裡去的。

官差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的看他,怎麼可能呢。

心裡不以為然,估麼是看錯了,嘴上卻應道:“知道了。”就給打發走了。

男人出縣衙遇到了吉老大。

官差沒當回事,吉老大卻當回事兒了:“你說,往哪個方向跑了?”

聽對方細細說完後,吉老大激動的不行:“你說,你真的見到過有一頭牛,頭上有銅錢大小的黑斑點了?”

“我見到了。它就打我們兩口子身邊,發瘋一般跑過去的。我當時還拽我媳婦了呢,怕被撞到。”

吉老大:那是往哪裡去呢,賊人還沒見到。牛丟了這麼多日,終於有點兒回響了,但是麵前這位年輕人又說沒有賊人,牛群自己在跑,你說他信不信呢。

吉老大說到最後,他麵上雖是在笑著,嘴上說著你真是我貴人,但是心裡卻在琢磨,能不能是麵前這位在賊喊捉賊呢。

——

遊寒村。

左小麥裹的像個粽子似的,打了個哈欠,正在村口執勤。眼睫毛都上了霜。

她往那一站,彆說牛了,要是有蒼蠅,她隻要心情不順冷哼一聲,蒼蠅都會自動自覺的飛回去。

羅峻熙來了,麵露心疼。誰都比不上他疼。

看了眼天,真怕明日下大雪,他媳婦還要站崗放哨。按照這幾日摸出的規律,晚上最少要執勤一個半時辰,各村的老牛才會老實睡覺,明日一旦下雪,連著站一個半時辰,媳婦到時候不得成了雪人。

羅峻熙沒和朱興德他們去府城送酒,更沒心思著急看成績,他實在不放心家裡。

這回招的災,沒有野豬那陣那麼驚險,不會騷擾頂撞到家人們,他卻極為鬨心。要比野豬那陣累心。

有抓牛的,哪有用一個月時間防牛的。

“快喝酒熱水暖和暖和,是用神仙水燒開的,外婆往裡麵放了點兒糖。”

小麥一邊喝糖水一邊哈了口氣,埋怨道:“夫君,你怎的又出來了,我一人躲在這裡就夠打眼的,這幾日,我很怕村裡大娘嬸子發現我不回去睡覺,在這裡傻站著。你走哪本就惹人注意,真不用總過來瞧我。”

最開始,連她婆母都陪著站崗,她婆母抹著眼淚說,“為什麼每次科舉考下來卻要伴著痛苦,特娘的,老天爺就見不得咱痛快一次?可苦了你肚子裡我的孫兒了。”也是被她勸走的。

小麥怕站一排家人陪著,到時候全村閒著的人就會都來了。

然後會出現一景。

每晚遊寒村,左家人當前望著寂靜的夜。

後麵的村民們不知所然,卻也跟著一起好奇的看。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你在看啥呢,我可不能錯過。

到時候可就熱鬨大發了。

“不行,太冷了,差不多了,走走走,你被窩我都給你捂好了。回頭燙燙腳躺進被窩好好暖和暖和。”

這幾日,打洗腳水,給小麥抹擦臉油,都是羅峻熙親手來。

不止要對媳婦好,羅峻熙還對秀花和白玉蘭、包括小稻小豆兩位姐姐都格外殷勤。

羅婆子有樣學樣,跟著他兒子一起在左家低頭乾活。

不溜須小麥的娘家人能行嗎?這和獵野豬那陣不一樣。

野豬那陣就算再凶險,是家裡的男人們上,還不會親眼所見凶險。

現在卻是人家白玉蘭的親閨女,日日站在外麵受凍,嘴上不說,怎麼可能會不心疼。

平平常常的又守護了一天。

但第二日一大早,有些事還是終於來了。

小稻起身就敲小妹那屋的房門,“妹夫啊,你考上了。你姐夫那麵傳信兒了,第三十七名。”

夢裡傳的。

昨夜,朱興德在府城那麵租的房子裡,嘀嘀咕咕興奮說半宿。說就等著晚上小稻睡覺告訴喜信呢。

說羅峻熙是永甸縣考的最好的。他看完大榜沒著急走,特意聽了聽小妹夫既然那麼會讀書,咋還隻考三十七名呢。

對於學渣來講,學習好不是應該考第一嘛,第一不行前三、前十也行啊。好似那些名次不算啥似的。

結果被好些人笑話,永甸縣的王童生、不,現在也應該叫王秀才了,他也上了榜,在末尾。王秀才細細和朱興德解釋,大致意思,這已經是羅峻熙發揮最好的成績,再往上是大環境的事兒。

大環境有:永甸縣的先生就那個教育水平了。羅峻熙看的書,涉獵的一些策論也隻能到這種程度,家裡沒有個做官的爹或是大爺叔叔幫著指點官場上處理事情的方式方法。

最後,王秀才強調,這叫好多縣裡一起考,你知道考生有多少嗎,三十七名非常好。

這番話就使得朱興德昨晚自言自語好久,咋整呢,給妹夫往哪個書院送呢,考舉人考進士,讓羅峻熙去求學。家裡怎麼給幫忙。

“三十七名?”

白玉蘭和朱興德那個學渣一樣,第一反應:這考的是不是一般啊?難怪沒有報喜的上門,尋思還有發大榜的敲鑼打鼓來呢。不是頭名沒那種待遇吧?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秀花的驚呼聲。

左家門口快要成一景了,大門口齊刷刷站著不知從哪裡來的牛群。

三十頭。

三十頭牛不敢撞門,大門上有血布,它們昨兒後半夜到的,就這麼一直等著。

秀花一時都不知道,她該將牛趕進院兒,還是該將牛群疏散趕走了。

她就知道,可不能就這麼戳在大門口被村裡人發現她們家的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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