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等你愛我(2 / 2)

隊伍裡的有送糧送酒的十三四歲小子插話道:“喝您的水,其實我也有愧啊老鄉。”

“為啥。”

“因為除了我們頭兒,還有那麵那一堆人看見沒?他們確實上戰場殺敵了,而且還很猛,可以說好些人一戰成名,一人割了好些個敵寇腦瓜子,但是像我這種,我就是跑個腿來回送糧,剩下啥正事兒沒乾,您就說我哪裡好意思喝熱水吧?”

老大爺聽笑了,那點兒尷尬不翼而飛:“誰說你不能喝的,送糧那才是要緊事兒,到啥時候都要吃飽飯才能殺敵,娃一定要多喝幾碗熱水,你是大功臣。咱們老百姓沒有彆的,水管夠。”

拜彆了送水的老鄉,朱興德一行人短暫停留會兒再次啟程。

還彆說,要是肚裡沒有熱乎氣確實難熬。

今兒得走到半夜才能見到驛站。

……

朱興德從來沒有住過這樣的驛站。

怎的呢?

隊伍才拐過來,就見到驛站從上至下全都出來迎接。

從一樓到三樓,各個房間備有熱水茶壺,被褥一看就是提前漿洗過。人數太多,床不夠住,還臨時用一樓灶房和拐角屋子搭了兩個大火炕。灶房挪到了後麵。

朱興德接過驛站負責人雙手遞來的本子,卡上證明他們這一隊人入住的戳印,這麵才卡完戳,那麵就抬臉問:

“將軍是現在用飯,還是先洗洗涮涮。是給大家送到房裡吃,還是在一樓集中吃。”

驛站為此,還準備了許多新木盆、木桶。務必做到讓這些人想洗腳,就都能排上熱水盆。準備了許多木碗筷,絕對能做到一起招待。

朱興德看眼說話的人,瞧這樣恨不得將飯給送到被窩裡:“你隨意一些,你緊張什麼?有餓的,坐在那裡等,你們就端飯。沒在桌前等著的,就說明不餓,也不用送飯。”

驛站的九品官員心想:他咋可能會不緊張呢。

從知道大軍要陸續一波波回來那日,他就被上麵各種官員叫去訓誡,千叮嚀萬囑咐要他不能寒了遠征兵將的心。

他又是被心提拔上來的,據他可靠的內部消息,據說好些個驛站之前被血洗過。因為被審出驛站裡有敵寇份子。他可不是哈,他就是膽小才緊張。

尤其是他剛才看見朱興德卡戳的名諱了,如若他的內部消息準確,據說就是這位審出來的。那麼萬一沒伺候好這位,這位隻要開口說句懷疑他,他就得死。

當然了,能上陣殺敵的朱將軍,應該不是那樣的人哈,他就是打個比方。

再著,不得不提他低頭哈腰裡還有打心眼裡的感謝。

現在沒有人是不感謝“譚家軍”的,之前的李家軍、譚家軍萬眾一心才打贏這場戰役。可以說,這場勝仗對眼下千瘡百孔的皇朝太重要了,極為提心氣,說句是民族英雄並不為過。

也說句最掏心窩子的話,雖然他心裡的話,一般情況下從不對彆人講。

他作為老百姓,並不在意皇上由誰當,但他很在意外族人會不會給咱當皇上,那絕對是不行的。他這份想效忠的心絕對是真誠的。

所以譚家軍、李家軍,眼前一隊隊來他驛站歇腳的兵將們,做到了沒讓外族人侵犯,沒讓外族人坐在他頭上作威作福當皇帝,那他就怎麼感謝都不為過。

此時,朱興德靠在櫃台邊,望著手下們抓著熱騰騰的乾糧配著熱湯聊回家都要忙些什麼,麵上難得地露出放鬆的神情。

好像直到這一刻,他才聽不到號角聲。

之前,他總感覺耳鳴總能聽到號角。

也直到這時才意識到,戰爭是真的結束了。

“大姐夫,想什麼呢,咋沒著急回屋做夢?”

朱興德和羅峻熙說:“想這場仗啊,打的雖艱難,但咱北邊的老百姓能安穩好些年。還賠給咱們那麼多戰馬、金銀,日子也能好過點兒。”

羅峻熙說:“不止北麵,隨著咱這一場勝仗,南麵也會慢慢變得雷聲大雨點小。我分析過,你看……噯?大姐夫,我還沒說完話呢。”

他得給大姐夫分析分析,南麵純屬是湊熱鬨的,和北方外族狼子野心稍顯不同。備不住還是哪位造反王爺為圖謀皇位許了外族一些好處才會出兵,小摩擦不斷,為的是分散我方兵力,現在大勢已去……

朱興德怕了,急忙離開。

他小妹夫現在甭管啥事,都能說出一大堆理論。

你說科舉最好的前途就是進翰林院,一個好好的翰林苗子,最後幾日成天跟在譚老將軍的謀士身後轉悠,差些被人收為徒弟。

第二日起身,朱興德又遇見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驛站裡的人請他出去,外麵有十位衙役正在等著。

見到朱興德就言簡意賅告知,他們是由這個城池的官員特派來為邊境兵將送書信的衙役。

朱興德急忙讓人去取書信。

他離開前,帶走好些人的家書。

沒想到如此周到,還派來一隊人幫忙送信。這樣會給他省很多事兒。

朱興德連同附近周邊城池的信件一起給了過去,沒想到卻被拒絕了。

“朱將軍,您下一個途徑城池,還會有送信差使。”

“好,那太好了,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這樣每座城池都安排差使,信件就不會弄丟。”

楊滿山站在一邊麵無表情地吐槽,心想:又來了,大姐夫這一句文縐縐的話是從小妹夫那裡學來的,自從學會了就見誰跟誰說。

一句哪夠啊。

“小妹夫,你彆總蹭小妹的車了,過來騎牛走,順便再教我幾句一聽就很有學問的話。”

“大姐夫,要學哪方麵的?”

“唔,我不能白走這一趟,我打算順便看看各城池糧倉在哪裡,這樣往後張大人萬一派我來繳糧,我不迷糊。你就交我怎麼和那些官員打招呼吧。最好自謙一些,畢竟我現在正式官職還沒下來,還不能太自謙,畢竟我調令一旦下來,那些管糧倉的,有些人階品會不如我。”

朱興德不但自己學,還叫上二妹夫:“滿山,你跟著一起聽聽,往心裡去去。”

……

遊寒村,老左家今日又殺豬了,坐等離家幾個月的孩子們。

左撇子等的心急,跺跺腳上雪喊左小豆:“走,二閨女,你趕緊下井,再去催催滿山他們到哪啦?”

“爹,催啥呀,這時候他不會進仙境。”

白玉蘭也在做飯時問大閨女:“昨兒夢裡,德子到底是咋說的,他們是會在縣城住一晚還是貪黑往家趕?”

小稻還沒開口呢,外麵忽然傳來哨聲。

小稻臉色一變:“娘,好像是養殖場出事了。”

確實出事了,今日輪到羅婆子去養殖場喂雞鴨,結果你猜她看到了啥?

又是野雞野鴨,又是黃鼠狼和探頭探腦的小狐狸,最嚇人的是隔著養殖場的柵欄,還站著兩隻小野豬。

那小綠豆的眼睛直盯著她,但該說不說,看起來不像是要傷害她的模樣。

羅母一著急就吹了哨,倒將這些玩意兒給嚇了一跳,還往後撤了幾步。

“這是?”白玉蘭看傻眼了。

秀花是問:“它們乾啥來啦?”

動物們:和你們一樣,坐等左小麥和羅峻熙。等著左小麥投喂,等羅峻熙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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