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以德報怨(2 / 2)

薛懷朔把江晚往身後一護,語氣已經很不好了“關你什麼事?”

江晚在這一瞬間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那種忽然反常的行為,很容易被人認為是一個被拐賣被強迫的少女正在委婉地求救。

她連忙擺手,真誠地解釋道“你誤會了,我們就是兄妹,我哥哥對我很好的。”

高長生的眼神在他們之間轉了轉,接下來,他的眼神不可抑製地滑向剛才薛懷朔端過來讓江晚喝掉的那盞醒酒湯上,瞬間恍然大悟,接著用更加不信任的目光看向薛懷朔。

江晚“……”

喂不要隨便腦補啊!那就是一盞無辜的醒酒茶啊!我說的是真的!

狗逼選項框害我!

薛懷朔懶得理他,轉身就走,江晚唯唯諾諾地跟在他身邊,沒敢再給高長生一個眼神。

“我說了,等一下,你不能把她帶走。”一身黑衣的高長生好歹也是位麵之子、原書男主,被薛師兄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給激怒了,手在桌上一拍,原本他茶盞裡喝剩下的茶水隨著慣性飛到半空中,然後像利劍一樣激射出去。

薛懷朔似乎一直在生氣,隻是壓抑著沒有表現出來。見高長生出手,一瞬間眼瞳都蒙上一層淡淡的紅色,臉上的表情沒控製住,開始往“我今天就要殺了你”的方向轉變。

那幾道激射出來的水劍根本沒能接近薛師兄身邊,在半道上就被無形的氣刃斬開了,無力地跌落在地。

下一秒,這個半探出陸地的人造小島周邊湧起幾根數米高的水柱,濺起的水在地板上湧的到處都是,幾根水柱逐漸變成了龍的模樣,像活過來似的,盤踞在空中,充滿威脅地向下俯視著。

薛懷朔麵無表情,眼眸中儘是凶狠殺意“你剛才說什麼?”

江晚連忙出來打圓場“對不起,我剛才有點醉了,說了不恰當的話,造成了一點誤會,我們好好說話,把誤會解開好……”

她話還沒說完,薛懷朔冷冰冰地扔給她一句“不關你的事,去後麵待著。”

這兩位似乎天生就不對盤,屬於一看對方就喜歡不起來的類型,高長生咬著牙,嘴硬道“沒什麼誤會的地方,就算是親兄妹,你這種態度,怎麼配當一個哥哥?”

他話剛說完,水中就速度極快、筆直伸出幾根銳利的冰淩,試圖驚豔一擊把空中盤旋的水龍給擊散。

薛懷朔冷哼一聲,根本不去管那幾條盤旋在空中的水龍,手中薄薄的刀刃一閃,縱身飛到高長生麵前。

他的刀刃並不對準高長生的任何一個命門,看得出來不打算取高長生的性命。

他隻是想把高長生的眼睛給刺瞎——

江晚已經屏住呼吸了,但是高長生怎麼說也是開著掛的位麵之子,如此驚險的一刀,他硬生生往下一跪,整個人往後一仰,堪堪躲了過去。

江晚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該有什麼態度。按理說,高長生見她第一麵就差點害死她,她是應該幫助薛師兄趁機會把他給殺了。

但是剛才高長生顯然是誤會了,認為她是個被自己哥哥虐待的可憐少女,才不顧他一向的謹言慎行、能躲則躲、坐收漁翁之利最好的人生信條,出言質問。

嗯……

或許更多還是因為直男對愛慕自己的漂亮女生那種莫名其妙的責任感,以及一個古早男頻男主對後宮本能的向往。

彆啊!我不可能和你搞到一起去的!薛師兄的臉長那麼好看!我餘生看不上任何人了啊!

情況太複雜,她一時不知該怎麼做,在原地愣了幾秒,才跑了幾步上前去勸架“等一下!彆打了!是我的錯!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是我亂說話才引起的!我哥哥沒有虐待我!他對我很好的!”

這個時候,特地給他們騰出空間來的胡子大叔也趕過來了,了解了前因後果之後一起勸道“小夥子,人家是新婚夫妻,你誤會了吧。”

江晚低著頭道歉“抱歉,我哥哥真的對我超好!我剛才隻是喝醉了!讓大家誤會了!”

高長生一身黑衣,眼眸在他們身上轉了幾圈,似乎還要說什麼,但是薛懷朔見她明顯不想打架,最後一點耐心也沒有了,隨便扔了錠金子過去,也不等找錢,拉起她的手腕就走。

對不起!薛師兄下次我就幫你殺了那個位麵之子!

薛懷朔久違地生氣了。

又是她引起的。

江晚已經接受了這種既定的命運,決定不再反抗了。

薛懷朔走得很快,並沒有像以往那樣顧及她步子邁不太大而刻意放緩速度等她,隻是一個勁地往前走。

江晚被她牽著,跌跌撞撞,一邊小跑一邊道歉“對不起師兄,我再也不亂說話了,對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狗逼選項框害我嗚嗚嗚嗚!

早知道就不和高長生廢話了,把那句話說完就跑,打探什麼鬼消息,就算高長生的身世真的和弘陽仙長有關,他怎麼會直接告訴她呢?

嗚嗚嗚她真是喝酒喝昏過去了,智商全被喝成負數了吧。她剛才是不是真的醉了,隻是自己不覺得啊?

江晚一邊反省自己一邊暗自下決心以後再也不喝那麼多酒了,因為一直在小跑,她有點上氣不接下氣,微微發喘“師兄,我喝多了一點點酒,你不要當真,對不起……”

他們此時已經來到了昨天那個塌陷舞台的附近,這裡一片斷壁殘垣,偶爾還會有幾塊危牆倒塌,周圍的居民都走光了,空蕩蕩的,隻能聽見孤零零的風聲在牆壁中回旋。

離他們住的那個溫柔老板娘小酒館還有點距離。

薛懷朔已經氣得不想往回趕了。

很難說他如今這麼極端的情緒沒有心猿的推波助瀾,但是對於引起他這麼極端情緒的人來說都一樣反正都意味著她沒什麼好果子吃。

他們停下的這條街道很長,鋪著青石板,兩邊的民居為了配合景區的設定,似乎都新近粉刷過一遍,牆麵很乾淨,是略顯透明的青綠色。

這條街隻有一邊是能通行的,另一邊被墜落的危牆給堵住了,而且是在街道中間堵住,把十字路口斜切成兩邊。

薛懷朔拉著她的手腕走了幾步,發現了這個構造,索性往那個被堵得嚴嚴實實的死路又走了幾步,然後把她直接按在角落裡青綠色的牆麵上,抬起她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

江晚“???”

等一等!

她沒有快進啊!這麼回事!

您剛才不還在生氣嗎?怎麼忽然又開始親親了?

薛師兄的吻很凶狠,和上次把她抱在懷裡一點點吻過來完全不同,有點咬牙切齒的感覺,攥著她手腕開始用力,力氣大到她覺得痛。

江晚吻得暈暈乎乎的,因為他用力比較重,嘴唇被舔咬到腫起來,倒不像是情人之間接吻——說實話上次也不太像,比較像是哥哥和妹妹鬨著玩——而像是一隻受傷的猛獸,一邊流血一邊惡狠狠地舔自己的傷口。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總之在某一刻她忽然就覺得呼吸很困難,必須很用力才能維持,好像身體忽然變成了一塊玻璃,一不小心就會摔到地上變成碎片。

她腦子裡一片空白,隻是還有潛意識裡的求生欲,逼迫她努力去吸氣,吐氣,吸氣,吐氣,吸氣,吐氣。

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渾身發軟,手腕上已經被攥出了淤青,眼睛裡全是淚水,一滴一滴往下掉。

他剛才……他剛才是不是起了殺心?

薛懷朔在很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正常,像是掙紮過後無可奈何地屈服了,但是他聽起來好痛苦,他說“給你親親,不要喜歡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