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三合一(2 / 2)

紀明通仍舊沒有回應。

紀新雪挑起半邊眉毛,嘴角勾起似有若無的笑意,“永遠不許他再出現在你麵前?”

“可以嗎?”紀明通換了個姿勢,仍舊窩在紀新雪的肩上,明亮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紀新雪,“能不能讓他也不能出現在盈盈和紀成麵前?”

紀新雪忍住喉嚨處的笑意,篤定的點頭,“當然可以。”

無需驚動長平帝,他就能輕而易舉的辦成這件事,保證任何與康閣有關的人都不會再出現在長安。

得到肯定的答複,紀明通眼中幾乎化為實質的緊張稍稍減少,小聲對紀新雪道,“盈盈和紀成會不會知道這件事?”

紀新雪抬手在紀明通額間輕點了下,“阿耶出手,他們就不會知道。”

紀明通聞言,紅腫的鳳眼立刻彎成新月狀,語氣甜美清脆,仿佛無憂無慮的百靈鳥,“我這就去求阿耶!”

話雖這麼說,紀明通卻沒立刻有動作,她放鬆的癱在床上空閒的地方,回想與康閣認識的點滴,終究不是沒有半點傷心。

“康閣答應要送我隻白狐。”她的語氣難掩遺憾。

紀新雪抬手在紀明通頭上摸了摸,“你想要幾隻白狐?紅狐和紫貂要不要?我阿娘那裡除了白色和黑色的山羊、綿羊、還有羊角幾乎是圓圈的盤羊、從異域商人處買來的高脖子羊。”

紀明通翻過身,變成趴在床上的姿勢,以手杵頭,雙眼亮晶晶的看著紀新雪。

“如果你想要猛獸,我們可以去阿耶的莊子偷。”紀新雪彎下腰,神秘兮兮的貼在紀明通耳邊道,“阿耶莊子上的斑紋大貓生下兩隻還在喝奶的小崽子,還有隻黑熊崽,孔雀也在孵蛋,大概就在這幾日破殼。”

紀明通眼中浮現欣喜又膽怯的光芒,徹底將康閣忘在腦後,以隻有她和紀新雪的聲音問道,“怎麼偷?”

專門養獸的莊子把守森嚴,甚至有金吾衛看守,怎麼可能允許飛賊進出?

況且她和阿雪的身手......可能連牆都翻不過去。

紀明通想不通,但她全心全意的相信紀新雪。堅信隻要紀新雪開口,一定有辦法。

“我們去莊子,以阿耶的名義帶走動物崽,然後抱去祖母那裡,說是阿耶賞賜給我們的小獸。阿耶肯定不好意思要回‘賞賜’。”紀新雪麵不改色的說出強偷計劃。

“阿雪真聰明!”紀明通自下而上的仰望紀新雪,眼中除了崇拜還有淡淡的羞赧,發自內心的道,“你不像是妹妹,像是哥哥。”

紀新雪輕笑,欣然接受紀明通的誇獎。

紀明通卻以為紀新雪不能理解她的話,正用笑容敷衍她。

她麻利的從床上爬起來,認真的對紀新雪道,“真的是哥哥的感覺。明明我比你大,但從小到大都是你為我收拾爛攤子、出主意。”

“雖然長姐和三姐也會為我解決麻煩,但是她們......”紀明通臉上浮現遲疑。

但是什麼?

阿雪更能給她踏實的感覺。趴在阿雪懷裡時,就像是在堅固的城池中,半點都不擔心盈盈和紀成對她的嘲笑。

紀明通困惑的目光順著紀新雪嘴角含著縱容的笑意,移動到他肩膀處**的痕跡,眼中閃過恍然。

但是姐姐們沒有阿雪這樣寬闊的肩膀。

她趴在姐姐們的肩上哭的時候,總是擔心姐姐們的肩膀會被她壓塌,稍稍恢複理智,就不敢再多賴在姐姐們肩上。

是阿雪就沒有關係。

紀明通想要回憶剛才大哭發泄情緒時的感受,挪回紀新雪身邊,歪頭靠在紀新雪的肩上。

沒錯,就是這樣的踏實感受。

想不到阿雪看著與三姐身形仿佛,肩卻比三姐寬闊許多。

難道是因為阿雪頭小,所以才顯得肩寬?

紀明通悄悄抬起頭,暗中觀察紀新雪的下頷骨,試圖在沒有對比的情況下,判斷紀新雪的頭是不是比旁人小。

目光來回巡視皆沒有得到答案,紀明通正要放棄,忽然被顯眼的凸起吸引目光。她忍不住抬手摸向自己頸間相同的位置。

“阿雪?”紀明通的語氣中含著明顯的擔憂。

“嗯?”正在想承恩侯府和康閣的紀新雪,漫不經心的應聲,“怎麼了?

隨著他開口說話,頸間的喉結在紀明通的注視中明顯的起伏。

紀明通眼中的擔憂更甚,抬起另一隻手覆蓋在紀新雪的喉結上,“阿雪,這是你被毒蟲咬過後留下的痕跡嗎?”

竟然不是疤痕,是凸起的硬包,怪不得阿雪整日絲巾不離身。

感覺到頸間溫熱的觸感,紀新雪頓時陷入‘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做什麼。’的靈魂自問。

他本就難以睡熟,當然不會在睡覺的時候還帶著絲巾。

紀明通衝進來的時候神色極不對勁,又哭的那麼淒慘,他的注意力都在紀明通身上,竟然完全忘記絲巾的問題。

聽見紀明通的疑問,紀新雪的理智逐漸回歸。

他稍作猶豫,抓住紀明通覆蓋在他喉結處的手拿到彆處,低頭與滿眼心疼和擔心的紀明通對視,“這不是疤,是喉結。”

“喉結?”紀明通眼中浮現困惑。

紀新雪點頭,“郎君長大,聲音改變的期間都會長出喉結。”

紀明通聽到紀新雪以篤定的語氣與她說話,下意識的點頭。

阿雪說的肯定對,不是毒蟲叮咬留下的痕跡就好。

鼓這麼大的包,當時得多疼啊。

紀新雪隻有表麵依舊平靜,看似溫和實際暗自緊繃的目光正牢牢鎖定在紀明通的臉上,不肯放過任何變化。

他見到紀明通先是點頭,然後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

良久後,眼含疑問的看著他,問道,“怎麼了?”

紀新雪眼中的茫然半點都不比紀明通少,他甚至對記憶產生懷疑。

他剛才,真的有將自己的真實性彆告訴紀明通?

究竟是他沒有將話說清楚,還是紀明通過於遲鈍。

總歸不會是紀明通聽到他承認自己是郎君,僅僅用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欣然接受。

紀明通剛剛還因為康閣的欺騙大哭,必然不會輕易原諒欺騙她更久的自己。

紀新雪露出個苦笑,對紀明通重複剛才的話,“這是喉結,郎君長大,聲音改變的期間都會長出喉結。”

紀明通點頭點到一半,突然發覺不對勁,詫異的問道,“你為什麼會有喉結?”

“因為我是郎君。”

真正說出這句話,紀新雪才發現坦白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艱難,他眼含歉意的向紀明通補充,“我是弟弟,不是妹妹。”

“不可能!”紀明通猛地收回被紀新雪握在手心的手,警惕的瞪著紀新雪,“你騙我!”

她妹妹是長安第一美人!

不可能是弟弟!

休想騙她!

紀新雪揉了揉額角,這些年來,他想過無數次對虞珩、對兄弟姐妹們坦白性彆的時候,他們會有什麼反應。

從來沒想過會有現在這種情況。

“我真的是郎君,你可以去問阿耶。”紀新雪隻能搬出萬能的長平帝。

紀明通眼中的氣憤變成狐疑。

“你和阿耶聯合騙我?”紀明通為她的懷疑找出證據,“剛才你誘哄我去阿耶的莊子偷幼崽,就是在給我下套,想讓我放鬆警惕。”

她痛心疾首的望著紀新雪,眼中滿是失望,“你怎麼能和兄姐們學?”

紀新雪見到紀明通的反應,更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聽聞過紀明通小時候天真無邪,總是被長平帝和紀敏嫣、紀靖柔哄騙的事。

可惜他離開小院時,紀明通已經是能上學的大孩子,所以從來沒有親眼見識過紀明通是如何被哄騙。

經過紀明通的連番打岔,紀新雪的緊張已經儘數消散,他麵露無奈,“阿姐要如何才能相信我是郎君?”

見紀明通始終沉默,紀新雪提議道,“我去換身衣服?”

“不用那麼麻煩。”紀明通的目光順著紀新雪的喉結一路向下,“你讓我......”

她早就看過春宮圖,知道哪裡是唯一能辨認男女不同的地方。

明知道寢衣很厚,紀明通什麼都看不到,紀新雪仍舊忍不住夾腿。

他拉著堆積在後麵的被蓋在腿上,立刻認輸,“我隻是與阿姐開個玩笑,阿姐再見。”

紀明通臉上的狐疑越來越重,慢吞吞的道,“就算你是弟弟,也是我的親弟弟,你怕什麼?”

紀新雪默默拉緊被角,整個人都縮了進去。

“阿姐可以去看看阿耶和紀成的喉結。”

如果紀明通還是不信,那就等元日再說。

用晚膳前,彩石告訴紀新雪,紀明通離開玉和宮,立刻去了鳳翔宮,至今仍舊沒有離開鳳翔宮。

紀新雪擺了擺手,匆匆用過晚膳,回到床上思考人生,直到半夜才睡下。

臘月二十八,紀新雪在玉和宮等了紀明通整日,紀明通卻在天還蒙蒙亮時就出宮,直到宮門落鑰都沒回來。

紀新雪隻能對長平帝打聽,紀明通對他的性彆有何想法。

長平帝聽到紀新雪的詢問,表情陡然變得古怪,“她還是不相信隻有男子才有喉結,專門去各府宴席看喉結。”

紀新雪端茶的手停頓在半空,改問另一件事,“阿姐有沒有與阿耶說康閣的事?”

長平帝點頭,“總要讓人在長安過個好年,等年後再說。我已經讓人去提醒華陽和紀成,不許他們因為這件事嘲笑明通。”

且不說長平帝有沒有那個好心,在紀明通的控訴中留下康閣在長安過‘好’年。光憑長平帝從來不會乾涉小輩之間如何來往,這次卻專門派人囑咐紀成和華陽長公主不要因為這件事嘲諷紀明通,便能窺出這件事並非表麵看上去那麼簡單。

可惜長平帝沒有為紀新雪解惑的意思,紀新雪隻能回玉和宮慢慢猜。

翌日,紀新雪沒等到紀明通,卻等到協助紀敏嫣在懷安公主府設宴的紀靖柔。

“赴宴的郎君......”

紀新雪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紀靖柔打斷。她發出聲冷哼,俏臉含煞,“彆提他們,平白讓人掃興。”

紀新雪絲毫沒覺得意外。

雖然兄弟姐妹們的感情都不錯,但難免會因為年紀各有親疏遠近。

如紀敏嫣、紀璟嶼和紀靖柔,他和紀明通。

紀靖柔從小跟在紀敏嫣身邊長大,審美與紀敏嫣幾乎沒有差彆,能從紀敏嫣篩了幾輪的人中挑出順眼的人才奇怪。

協助紀敏嫣在懷安公主府設宴,是長平帝的命令,紀靖柔不是紀明通,就算不喜歡赴宴的郎君,也不會讓人看出端倪。

“阿姐找我有事?”紀新雪問道。

紀靖柔不想與紀新雪說在懷安公主府發生的煩心事,開門見山的說出目的,“我進宮是想讓你勸虞珩收斂些。”

“鳳郎?”紀新雪眼露茫然。

虞珩正在安國公主府閉門祭祖,已經將近三日沒往宮中遞任何消息。

“前日有贖身已久的花魁抱著兩歲的小郎,去成業候府門前叫罵。她言成業候府的三郎君直到現在還欠著她嫖資,讓成業候替三郎君給足養孫子的錢,不然她就將兒子送去花樓做龜公。”紀靖柔抬手掩在嘴邊,“成業候沒有嫡子,隻能從庶子中找人降級承爵。三郎君雖然不成器,卻是大郎君一母同胞的親弟弟。這件事鬨出來,連累大郎君已經定下的婚事直接黃了,基本到手的世子之位也沒有之前穩妥。”

紀新雪搖頭,“鳳郎與成業候沒有恩怨。”

紀靖柔沒與紀新雪爭辯,又說起其他事。

“還是前日,韓國公府九郎君與好友進山狩獵,唯有他在山裡失蹤,昨日半夜才被找到。據說韓國公府九郎君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卻受到不小的驚嚇,張嘴閉嘴都是有鬼怪纏著他。“

“昨日,舞陽侯府八郎君在花樓與人爭奪花魁的時候和外地的豪商大打出手,臉被打破相。商人卻神秘失蹤,至今都沒有找到。”

......

紀新雪越聽越放心,他對紀靖柔保證,“鳳郎與這些人無冤無仇,絕不會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

想到可能是幕後之人將證據引到虞珩身上,才會讓紀靖柔誤會虞珩,紀新雪又道,“不如查查他們得罪過誰。”

“得罪的就是虞珩。”紀靖柔冷哼,“我們去城外迎接阿耶那日,總共有七名郎君起哄,詢問你是否在看他們。如今五名郎君先後出事,不是你就是虞珩。”

紀新雪麵露詫異,“起哄?”

紀靖柔看著對自己的美貌一無所知的妹妹,表情忽然變得柔和,“阿姐不是覺得虞珩保護你的行為有錯,隻是想讓他收斂些。哪怕他是在一年內陸續給這些人教訓,彆做的這麼明目張膽,也能省下許多麻煩。”

“至於那些狂蜂浪蝶......”紀靖柔眼中浮現狠色,“若是有人因為垂涎你的美貌,對你不敬,你隻管揮著鞭子往他們臉上抽。”

紀新雪回想臘月二十五在城外發生的事,臉上的尷尬越來越濃。

狂蜂浪蝶......

這個形容,讓他忍不住想要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當時虞珩讓他下馬,是不想讓他看到那些人,怕他生氣?

紀新雪心中微暖,仍舊不認為七個人中有五個人在三日之內接連出事是虞珩所為,卻沒有再為虞珩辯解。

給皇帝背鍋,光榮!

紀靖柔見到紀新雪乖巧的應下她的囑咐,便不再多說此事。她又與紀新雪說了幾句閒話,趕在正午前回懷安公主府繼續操持花宴。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37555525”、“37555525”、“漫格”、“囧囧酥”、“季作山的海豹表情包”、“癌症晚期的朋友”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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