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三合一(2 / 2)

虞珩目光幽幽的望著眼中儘是空茫的紀成,沉默良久,才試探著道,“你......你與金明公主是如何互通心意?“

“嗯?”紀成呆滯的看向虞珩,張嘴先打了個酒隔,“互通心意?”

虞珩點頭,眼中浮現淡淡的期待。

他和阿雪不可能,紀成和紀明通也不可能。

紀成將不可能變成可能的辦法,肯定也能適用於他和阿雪。

“互、通、心、意。”紀成慢慢品味這句話,呆滯的雙眼中透出正在思考的智慧光芒。

過了許久,他才朝虞珩招手,“你過來,近些。”

虞珩立刻從座位上起身,繞到紀成身邊。

他彎下腰,方便能聽清紀成所說的每個字,姿態肅穆的像是正準備傾聽大儒教誨的學子。

紀成提起虞珩的耳骨,以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你說誰?誰是互通心意?”

虞珩愣住。

他從前不是沒見過紀成醉酒,這是第一次見虞珩醉到連話都聽不懂。

“我是說你和金明公主。”虞珩耐心的解釋,“你、和、紀、明、通。”

紀成目光定定的望著虞珩,渙散的目光逐漸恢複神采,“我和紀新雪?”

虞珩直起身體,雙手抱胸,麵無表情的與紀成對視。

他懷疑紀成是在故意裝醉。

良久後,紀成臉上浮現淡淡的心虛,“不、不是紀新雪?”

虞珩冷笑,伸手摸向茶壺。

嘖,溫水,不能讓人醒酒。

他放開茶壺,目光依次在八寶格上的如意、桌邊的琺琅花瓶......牆上的寶劍上略過。

可憐紀成完全沒感覺到悄無聲息降臨的風險,吞吞吐吐的道,“那你是說鳳郎?”

虞珩轉回頭,審視的看向紀成,既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紀璟嶼?”

“紀誠鈞?”

“紀俞風?”

......

“紀臨、唔唔唔!”

虞珩死死堵住紀成的嘴,見紀成的臉色逐漸漲紅,才小心翼翼的鬆開手。

剛才紀成幾乎將宗室所有人的名字都說了個遍,甚至膽大包天的直呼長平帝的名諱,唯獨沒有提起過紀明通。

虞珩不死心,又問紀成幾個問題,有的問題中有紀明通的名字或者與紀明通相關的字眼,有的問題與紀明通沒有任何關係。

醉酒的紀成完美回避所有關於紀明通的問題,卻會老老實實的回答其他問題。

這讓虞珩不得不認清現實。

他成功灌醉紀成,但沒辦法從紀成口中套話。

隨著時間的推移,紀成的神誌稍稍恢複了些。他攬住虞珩的肩膀,笑嘻嘻的道,“鳳郎,我真高興!這是我最高興的一年!”

“嗯”虞珩順著肩上的力道坐下,頹廢的應聲。

他可以順勢問紀成‘為什麼高興’,引導紀成往紀明通身上說,但他沒有這麼做。

虞珩不想改變紀成酒醉時閉口不提紀明通的習慣。

給紀成塞下兩粒醒酒丸,皆沒能看到效果,虞珩高聲喚仆人進門,吩咐他們將紀成抬去客院。

始終神色如常的對虞珩胡說八道的紀成突然臉色大變,猛地躥到虞珩背上,聲嘶力竭的大吼,“來人!有人刺殺國公!”

值守的護衛匆匆趕到,有條不絮的離開。

紀成仍舊不肯讓仆人們靠近他,像是小尾巴似的跟在虞珩身後,張嘴‘我今年真高興’,閉嘴‘嘿嘿嘿嘿嘿’,煩的虞珩險些讓侍衛將紀成打昏帶走,深切的體會到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直到天邊有晨光突破雲層,越作越精神的紀成才打了個哈欠,雙眼突然恢複清明,詫異的問道,“怎麼天亮了?”

鍋子呢?他剛下進去的羊肉還沒撈!

紀成環顧四望,腦海中逐漸浮現零碎的片段,身體越來越僵硬。

虞珩以手杵頭,目光探究的盯著紀成的眼睛。

短短兩個時辰的時間,他曾無數次以為紀成已經恢複清醒,然後無數次被打臉。

紀成被虞珩的目光看得心虛。他輕咳一聲,轉頭就走,“我有點困,先去休息,你也早點睡。”

沒等虞珩有回應,紀成已經從快走變成小跑,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虞珩的視線範圍內。

虞珩滿臉疲憊的閉上眼睛。

很好,真的醒酒了。

雖然灌醉紀成,沒能取得很好的效果,但虞珩仍舊沒有放棄向紀成學習經驗。為防止紀成徹底醒酒後直接跑路,虞珩喝了碗濃茶去書房處理文書,靜等紀成睡醒。

臨近宮門下鑰的時間,虞珩讓人去宮中報信。

聲稱他擔心醉酒的紀成,要在公主府多留一夜。

紀成醒來,發現窗外正值漆黑,眼中滿是茫然,頗有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從仆人口中得知他是從早上睡到晚上,紀成突然臉色大變,連聲問現在是什麼時辰。

得知還有兩刻鐘的時間,宮門就會關閉,紀成有氣無力的點頭。

今日又見不到明明,唉。

用晚膳時,虞珩見紀成始終悶悶不樂,眼中浮現歉意,問道,“可是酒宿不舒服?等會我讓府醫來為你針灸。”

紀成放下筷子,眼中的擔心幾乎化為實質,“我沒有不舒服,是擔心明明不舒服。”

“金明公主最近身體不適?”虞珩禮貌的關心。

“沒,”紀成搖頭,惆悵的歎了口氣,“她整整兩日沒看到我,肯定會不高興。不高興就吃的比平時少,吃的少會容易生病。”

虞珩的筷子頓在半空,忽然有種還沒開始吃就飽了的錯覺。

既然紀成主動提起紀明通......虞珩放下筷子,又問起昨日的問題,“你與金明公主是如何互通心意?”

“你想知道?”紀成詫異的看向虞珩。

從他還沒認識虞珩起,他就因為家中祖父和父親對虞珩看重,將虞珩當成‘彆人家的孩子’。

這些年來,虞珩先是跟在清河郡王世子身邊,又跟在長平帝身邊,威嚴越來越重,逐漸支撐起安國公主府的門庭。經常給紀成不是他比虞珩大個輩分,是虞珩比他大個輩分的錯覺。

忽然發現虞珩身上有如此貼合年輕郎君的一麵,紀成心底極快的閃過來不及分辨的興奮。

虞珩覺得紀成看他的目光不太不對勁,極像昨日醉酒時神秘兮兮的讓他過去,小聲問他‘互通心意’是誰的時候。

半晌後,他才肯定的點頭,“想知道。”

哪怕隻有微乎及微的可能,他也想嘗試。

紀成捧著茶盞猛灌了口,語氣中滿是毫不掩飾的炫耀,“我和明明心有靈犀,在目光對視間忽然醒悟早就對彼此鐘情,立刻定下終生不婚也要廝守的約定。”

虞珩下意識的摸向空蕩蕩卻吃不下任何東西的胃,虛心請教道,“能不能說的詳細些?”

為什麼每個字他都能聽懂,排列在一起卻不像人話?

“更詳細些啊......”紀成眯著眼睛看向跳躍的燭火,嘴角的笑容越發燦爛,“你知道明明怕蟲嗎?”

虞珩點頭,因為紀新雪和紀成,他雖然平日裡與紀明通的交流不算多,但幾乎了解對方的所有喜好、厭惡。

“年前......”紀成含糊的略過這段話,不願意提起掃興的人,“明明不高興的時候,我讓人抓了整個布袋的蟲子,帶進宮讓明明發泄煩悶。我幫她克服對蟲子的懼怕,她就忘記不高興了。”

紀成露出八顆整齊的小白牙,“我就知道這個方法能讓明明重新振作,你看,這就是我們的心有靈犀。你明白了嗎?”

虞珩不明白,但大為震撼。

如果他抓著幾條蛇去找阿雪......阿雪應該會看在他們舊日的交情上,給他選個質量不錯的棺材。

“金明公主沒打你嗎?”虞珩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好奇。

紀成的臉頰忽然蔓延薄紅,雙眼中儘是羞赧,隻與虞珩對視了一瞬就撇開視線,小聲道。“打、了。”

虞珩目光定定的望著紀成,怎麼看,怎麼覺得紀成此時的神態,與他昨日看的那本畫冊中的新婚契兄弟起床時的表情一模一樣。

他敏銳的察覺到,紀成對‘打人’的過程有所隱瞞。

兩人相顧無言半晌,虞珩在糾結細問‘打人’的過程會不會失禮,紀成則努力平息心中的甜蜜和迫切的想要見到紀明通的心情。

“明明雖然看上去被陛下寵的驕縱,實際最善解人意。”紀成認真的對虞珩道,“我從未見過比明明更好看的女郎。她還給我繡過荷包,針腳細密、繡工栩栩如生,可惜我沒舍得戴在身上。”

虞珩聞言,本就因為無法理解紀成的成功而麻木的表情,變得更加麻木。

脾氣和容貌暫且不說,他昨日剛見過紀明通最新送給紀新雪的荷包。

他以為是剛下水的荷包蛋,紀新雪說是雙龍戲珠。

......栩栩如生,嗬。

難道紀成的成功秘訣,是捂著眼睛對金明公主大誇特誇?

紀成發現虞珩眼底的懷疑,眉宇間的笑意瞬間凝結,“你不信?”

“我信。”虞珩點慢吞吞的頭,以他對紀成的了解,如果承認這句話,紀成至少會有半個月的時間不肯理他。

正如虞珩了解紀成,紀成也很了解虞珩。

他狐疑的望著虞珩,理智告訴他虞珩不會說謊,心中卻總有與理智相反的感覺。

虞珩經曆過無數次突發情況的反複考驗,怎麼可能在紀成麵前露出破綻?他麵不改色的將話本子裡讚美神仙眷侶的詞語,依次用在紀成和紀明通身上。以‘天生一對’作為主題,當場拚湊出一篇賦。

果然哄得紀成眉開眼笑,再次生出想要分享快樂心思,暗搓搓的對虞珩炫耀他和明明青梅竹馬、心有靈犀、水到渠成......情投意合的神仙愛情。

虞珩充分吸取之前的教訓,無論有多無法理解紀成和紀明通的行為,都不會在臉上露出半分端倪,虛心的將‘知識’記在心底,等夜深人靜時再慢慢研究。

紀成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不知不覺間再次說到‘蟲子’和‘打人’的事。

他拿著蟲子去找紀明通,告訴紀明通布袋中是蟲子,說願意陪紀明通共同麵對不願意麵對的東西。

紀明通很‘感動’,全程渾身僵硬的趴在紀成背上,指揮的紀成團團轉。因為紀成任勞任怨,紀明通忽然更加生氣,對紀成大打出手。

紀成怕紀明通誤傷到自己,連忙放鬆緊繃的肌肉,還教紀明通怎麼打才能更解氣。

“明明說她不能沒有我。”

說這句話的時候,紀成的雙眼比夜空的星星還閃耀,眉宇間皆是眷戀。

他的語氣極堅定,“沒有我,也會有彆人將她捧在手心,無微不至的照顧她。但是沒有她,我永遠都沒不會知道,最純粹的快樂是什麼感覺。”

虞珩怔怔的望著紀成,眼中皆是他竭儘全力也沒辦法掩飾的向往。

他趕在心生顧慮前對青竹吩咐道,“讓人捉幾條無毒的蛇來。”

遠處忽然傳來越來越嘈雜的聲音,穿著鵝黃色衣裙的紀明通如同憤怒的小黃鸝似的衝到紀成麵前,“紀成!你答應我今日會進宮!”

紀成眼中的難以置信轉為驚喜,猛地起身抱住紀明通,“你特意出宮來找我?”

紀明通的委屈瞬間被安撫,悄悄側頭靠在紀成肩上,“美死你!我是出宮找長姐,順便看你有沒有醉死。”

紀成聞言立刻放開紀明通。他拉著紀明通的手臂,笑嘻嘻的道,“走,我送你去懷安公主府。”

“你是不是想吵架?”紀明通狠狠推開紀成,雙手掐腰,氣勢洶洶的瞪著對方。

此時此刻,她深覺因為擔心紀成,特意出宮的自己像是棒槌。

紀成輕輕將紀明通耳邊的碎發彆到耳後,溫聲道,“舍不得吵,等你不開心的時候,我再陪你吵架。”

安國公主府和懷安公主府分彆位於皇宮的左右兩個方向,他怎麼能放心讓紀明通在天黑後,獨自趕往懷安公主府?

就算是有金吾衛,也不能放心。

虞珩麵無表情的移開視線,默默起身走向門外。

因為專心致誌的與紀成學習經驗,他半口晚膳都沒吃,此時卻有撐得想吐的感覺。

等在涼亭的紀新雪見虞珩即將滿臉恍惚的越過他,眼中浮現詫異,笑著問道,“想什麼呢?”

聽到熟悉的聲音,虞珩下意識的道,“蛇。”

“蛇?”紀新雪摸向因為等虞珩進宮共用晚膳,從中午空到現在的肚子,語氣由不滿變為興奮,“蛇羹?爆炒?紅燒?椒鹽?拚盤?”

虞珩聞言,剛湧上心頭的驚喜頓時變為糾結。

他命人找來的蛇,有更重要的用途。

但阿雪想吃.....

半晌後,虞珩終究還是敗給紀新雪眼底的期盼,他重重的點頭,“吃!”

作者有話要說:祝大家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壬寅虎年,福臨安康!

評論掉落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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