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二合一(2 / 2)

清河郡王對身上的諸多目光視若無睹,一本正經的朝長平帝的方向長揖,“陛下英明。”

散朝後,紀新雪和虞珩例行去鳳翔宮書房‘服役’。

繞到鮮少有人經過得出小路時,忽然聽到激烈的爭吵,是紀敏嫣和紀璟嶼的聲音。

兩人下意識的躲到假山後,臉上皆浮現驚訝。

長兄會與人爭吵?

這個人是長姐?

一時之間,他們竟然不知道哪點變為現實更讓人不可思議。

隻過兩個呼吸的時間,兩人就默契的交換眼色,輕手輕腳的原路返回。

是為王皇後。

紀璟嶼希望長平帝依舊廢除王皇後,允許他接王皇後出宮,將其送去京郊莊子或兄妹幾人的封地休養。

總好過王皇後浪費更多的時間被困在皇宮,卻注定走向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結局,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失去皇後之位。

紀敏嫣則認為以目前的情況看,王皇後還是皇後,紀璟嶼就還有機會。

她不反對紀璟嶼為廢後努力,但絕不會在這件事中出力,並因此對紀璟嶼非常失望。

徹底走出這片範圍前,紀新雪眸色複雜的回頭,正好看到紀敏嫣和紀璟嶼身邊的宮人仔細檢查周圍隱蔽的位置。

他心中有感而發的惆悵頓時消散的乾乾淨淨,抓著虞珩的手腕撒腿狂奔。

鐘淑妃自行想通之前,他也對生母沒有任何辦法。

既然無法出主意,何必露麵讓長姐和長兄尷尬。

紀新雪和虞珩停下腳步時已經回到玉和宮附近,乾脆打消去鳳翔宮書房的念頭,去大書房完善‘長平九年計劃’。

因為最近朝堂中最風光的人是北疆凱旋的將領,所以紀新雪計劃繼續用北疆之事牽扯朝臣的時間和精力。

根據在鳳翔宮書房‘服役’期間得到的消息,前朝餘孽扶持多年前被突厥滅族的柔然,正在與苟延殘喘的突厥王庭狗咬狗。

曾被靺鞨占領的土地雖然徹底回到虞朝版圖,但生活在那片土地的小部分人仍舊因為已經伏誅的阿不罕真仇恨虞朝,甚至想要扶持新王繼續與虞朝的戰爭。

至少三年之內,朝堂都會格外在意北疆。

他在這個時候提出與北疆的異族建立穩定的互市,通過貿易進一步控製 異族是順勢而為。不僅能最大程度的得到朝臣的注意和支持,還能用計劃從布置到收網的時間,布置其他需要在前期投入更多時間和精力的計劃。

如造船培養船員、更普遍的利用北疆的煤炭和石油,提升冶煉金屬的純度,然後用純度更高的金屬改良現有的工具、挑選有天賦的匠人精心教導物理和化學知識,鼓勵發明、研究更便宜的筆墨紙硯,思考普及教育的可能性和具體步驟......

隻要他和虞珩的搞事的速度夠快,能榨乾朝臣的所有精力,朝臣就來不及搞他和虞珩。

目前為止,在北疆推行互市,是難度最小且能讓虞朝以最快的速度獲益的事。

如果徹底解決北疆的問題,他和虞珩還是沒能決定下個計劃,正好可以用同樣在焱光年間被吐穀渾搶走的河西走廊和絲綢之路作為吊在朝臣頭頂的新肉。

紀新雪仔細回想他所在的那個朝代,最後的封建王朝的帝王不停以豐厚的嫁妝陪送公主,將曾經強大凶猛的盟友養廢的事跡,依次列下清晰的重點。

北疆雖然氣候惡劣,但有許多其他地方沒有的高價值特產。

比如動物皮毛、深山中的人參、鹿茸、幾乎是在地麵的煤炭、石油......以及遊牧民族的牛群和羊群。

哪怕暫時無法通過穩定的互市養廢異族,互市帶來的貿易流通和巨額稅收對虞朝來說也是穩賺不賠。

虞珩的目光在以朱砂筆圈定的詞語中徘徊半晌,若有所思的道,“我在北疆時經常在長城巡視,聽站崗的老兵說過許多關於異族的生活習慣。”

隻論與關內軍隔著長城對峙幾百年的突厥。

他們大多以放牧為生,因為草原上惡劣的生存環境和牛羊吃草的速度,不得不頻繁的遷徙。

每當這種時候,異族都會麵臨巨大的危急。

鄰居的打劫、狡詐又團結的草原狼、突如其來的極端惡劣氣候......他們不僅要戰勝這些困難,還必須保證牛羊沒有損失,否則他們的勝利沒有任何意義。

正是因為極度惡劣的生存環境,才導致突厥人各個拿起馬鞭是牧民,舉起刀劍是戰士的現況。

因為身體不夠強壯、精神不夠堅韌的人,根本就無法在一次次的遷徙中活下來。

紀新雪皺起眉頭,他已經通過虞珩的話摸到靈感的輪廓,“長城外有沒有可以種地的地方?”

突厥的財產隻有牛羊,他們必須跟著牛羊四處奔波,隨時麵對突如其來的巨大風險。

如果有旱澇保收的土地和能遮風擋雨的房子,有沒有可能讓突厥人安定下來。

虞珩搖頭,“乾元年間,關內軍曾俘虜兩千突厥,其中有兄妹也有夫妻,雖然男女比例較大,但已經很接近突厥部落的構成。”

當時關內軍根據長安的命令,在距離長城不遠的地方圈出村落,令俘虜在圈定的地點開荒、種地,放養牛羊。

派重兵守在村落之外,但凡有試圖逃離的人,皆會被砍頭掛於高杆。

“然後呢?”紀新雪迫不及待的追問。

虞珩握住紀新雪的手,滿臉沉痛的搖頭,“還沒等到秋收,突厥人就在村中放了場大火,在夜色中突圍。兩千突厥儘數戰死,負責看押他們五千關內軍隻剩五百。”

紀新雪萬萬沒有想到結果會如此慘烈,久久未能回神。

當時已經是九月,雖然還沒到秋收的季節,但菽已經長出沉甸甸的豆莢,其他糧食也能看得到收獲的果實,還有日益肥碩的牛羊。

突厥竟然......難道真的是天生反骨,還是多年來虞朝和突厥之間埋下太多血海深仇,注定無法再平靜的麵對彼此?

不,是乾元朝的方法有問題。

紀新雪眼中的茫然重新變回堅定,仔細詢問虞珩在北疆的所見所聞,憑兩人從小到達的默契,仿佛身臨其境的感受到北疆的粗獷和寒風。

用過午膳,虞珩匆匆出宮。

林釗聽聞虞珩突然回府,臉上的沉怒立刻緩和,閉眼對麵前臉色漲紅的幾個人揮手。

既羞窘又委屈的幾個人麵麵相覷,終究還是沒再糾纏林釗。他們消無聲息的朝房門走去,眼中逐漸蔓延化不開的愁緒。

若不是郡王......他們怎麼會生出離開公主府的心思?

等情緒逐漸恢複平靜,林釗才睜開眼睛,親自拿著禮單趕往虞珩的書房。

“勇思侯雖然不是因功封爵的北疆將領中爵位最高的人,但返回長安後三天兩頭的命人往公主府送帖子,言語間皆是對您的問候,可見心中閒著您。臣擅作主張,為其母準備的壽禮比旁人厚五分。”

但凡安國公主府走禮,除非關係很差隻有麵子情,否則一視同仁的比尋常走禮厚兩分,關係好些再厚幾分也是常有的事。

虞珩利落的更換外袍,問道,“祁柏軒還有幾日回來?”

“不出意外,會在五日後的上午抵達長安。可惜那日有大朝會,郡王不方便出城迎接他。”林釗笑眯眯的道。

虞珩的眼尾幾不可見的上揚,“讓林蔚和青竹、紫竹替我出城迎人。”

林釗利落的應聲,笑容越發燦爛。

隻要郡王滿意,就不枉費他幾次派人阻攔祁柏軒回長安所下的功夫。以至於對方為在聖旨給出的期限之內回到長安,不得不在剛好有大朝會的日子,趕在午時之前入城。

林釗在牆邊的櫃子中取出枚飛鳳模樣的金飾係在虞珩腰間,提醒道,“五日後剛好是英國公夫人的壽辰,郡王以為該如何備禮?”

按照往年的習慣,他已經準備許多價值不菲且能體現郡王的孝心,但華而不實,既無法充當臉麵也不能變現的東西。

自從虞珩回到長安,對英國公府的關心和惡意都勝於從前,林釗有些拿不準虞珩的想法。

虞珩展開手臂,任由林釗動作,“按照給勇思侯母親所準備的壽禮的雙倍準備。”

林釗的動作稍頓。

給勇思侯母親的壽禮已經重了五分,再雙倍準備,相當於三倍。

這點東西對虞珩和安國公主府來說不值一提,但......、

林釗不得不提醒虞珩,“殿下向來不喜您鋪張。”

尤其是對英國公府的人鋪張。

虞珩搖了搖頭,冰冷的鳳眼中終於浮現星星點點的溫度,“他不會在意。”

如果喂足斷頭飯能讓英國公府上下,老老實實的按照他和阿雪的心意走。

哪怕一天七頓的喂,又如何?

林釗不信紀新雪不在意這點,但他不會反駁虞珩。

反正還有六天的時間,足夠他不動聲色的將這件事透露給紀新雪。

即將踏出房門時,虞珩忽然回頭看向林釗,鳳眼的弧度已經恢複凜冽。

林釗眼底浮現若隱若現的心虛,下意識的揚起嘴角。

“無論是誰想要離開公主府都不必阻攔,三代家臣可得所住之處的地契,再給他們五十年的月銀和五千兩銀子。四代家臣翻倍,五代家臣再翻倍”

“郡王!”林釗眼中閃過沉怒,悶聲道,“他們想要離開是叛主之行,您怎麼能如此助長他們的氣焰?”

忘恩負義的東西們,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對郡王‘逼宮’。

郡王看似冷漠,實則最為念舊,但凡有半分好處都能惦記多年,定會因為這些人的心思失望。

若是讓他知道是誰將這件事告訴郡王,他必然要扒了這人的狗皮!

虞珩搖頭。

公主府的賓客大多是高祖母和外祖母留下的人,本就不是他的心腹。

他們會因為無法在他身上看到公主府的未來心生退意,隻是人之常情。

無論如何,昔日他尚且年幼的時候,這些人都沒仗著在公主府的幾代經營欺辱他。

即使這是因為林釗和遠在封地的莫長史手段了得,他也念著他們煙火情。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巍皇妖妃的ee”的火箭炮

謝謝“野人是不是非得販劍”的手榴彈

謝謝“實霧拾”、“野人是不是非得販劍”、“白河”、“22366888”、“囧囧酥”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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