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二合一(2 / 2)

虞珩陡然回神,剛想應不疼,腦海中卻突然浮現許久之前看過的畫冊,出口的聲音鬼使神差的變成,“你親一下就不疼了。”

紀新雪眼中的心虛立刻轉為難以置信。

這是什麼......童話故事?

兩人對視半晌,虞珩麵露赧然,立刻收回手,若無其事的道,“再過一日,六、十八和二十一就能接受審問,他們......”

手掌處傳來令人難以抗拒的力道,然後是手腕陌生又熟悉的觸感。

虞珩垂目看過去,瞳孔中隻能容得下紀新雪的影子。

舔到牙印的瞬間,紀新雪心中便浮現難以言喻的後悔。

他終於後知後覺的想到童話故事之外的可能,也許在虞珩的劇本中被咬後的親親,是桃色故事?

畢竟虞珩是擁有瓊花院庫房的男人,早就不再是當年的露餡菜包子,怎麼可能純情的滿腦子都是童話故事。

可惜紀新雪的醒悟來得太遲,哪怕及時抽身,仍舊無法逃脫被按在桌案上親的‘懲罰’,手腕更是如同被狼捧住的磨牙骨般,反複體會啃噬和舔舐的差彆。

仿佛四麵八方都是問‘疼不疼’的聲音。

這令紀新雪產生難以言喻的錯覺,如同他們正在進行另外的事。

“鳳郎和殿下在不在?”

紀成迫不及待的聲音猶如破曉時的雞鳴般響亮,驚得紀新雪立刻回神,試圖從虞珩手中抽出已經遍布紅痕的手腕。

虞珩從善如流的鬆手,然後趁紀新雪沒有防備,貼上仍舊透著緋紅的唇角。

“在”金吾衛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

紀成沒再出生,腳步卻立刻加重。

紀新雪的心跳速度根據紀成的腳步改變,忽然生出即將被抓奸的荒謬念頭。既想推開虞珩,又覺得虞珩有分寸,會在紀成進門之前放開他。

算了,虞珩不放手也沒什麼。

以金吾衛的耳力,在外麵什麼聽不到?

紀成也不是第一次......咳咳。

紀新雪再也受不了來自虞珩步步緊逼的壓迫,緊緊按住虞珩的後頸,凶狠的撕咬上去。

紀成停在門前,眼中浮現遲疑。

他忽然想到上次急著找虞珩和紀新雪,不小心撞破兩人在光天化日之下......

如今太陽已經徹底下山,他們豈不是更肆無忌憚。

紀成弓起指節敲門,高聲道,“鳳郎?”

虞珩發出聲輕笑,比起應門外的紀成,更像是笑紀成天真。

紀成沒得到回應,下意識的回頭看向金吾衛。

他做賊似的與金吾衛耳語,“是鳳郎在裡麵,還是鳳郎和殿下都在裡麵?”

“都在。”金吾衛答道。

紀成頓時露出仿佛牙疼的表情,長長的歎了口氣,“那我等會兒,他們現在應該沒空......”

“沒空什麼?”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露麵的虞珩衣衫整齊、發絲熨帖,與上次的輕狂模樣大相徑庭。

紀成猶如被突然踩住尾巴的貓兒似的邊後退邊搖頭,“沒沒沒,沒什麼!”

“嗯”虞珩心不在焉的點頭,暗示道,“你還有事?”

如今隻是決定要在年後整頓小吏,還沒找到具體的突破口。

服用假死藥的刺客要等到後日才能重新審問。

他和阿雪今日可以稍稍放鬆些。

“有!”紀成立刻回到虞珩麵前,低聲道,“有人去檢查刺客的‘屍體’”

負責將已經‘剁碎’的刺客屍體拖去亂葬崗的禮部小吏還算老實。

然而入夜後,立刻有人摸去亂葬崗,猶如提前看過地圖似的暢通無阻的找到裝刺客屍體的布袋。

“然後呢?”紀新雪立刻立刻追問。

紀成默默掐住脖頸,臉色慘白的重複金吾衛的話,“他們看到布袋中的......東西,一個人直接嚇昏,一個人吐到完全失力。”

話還沒說完,紀成已經乾嘔數次。

虞珩見狀,立刻去給紀成倒茶。

紀新雪哭笑不得的解釋,“那不是刺客的屍體,是將其他動物剁成肉餡,然後再用雞血澆灌。”

雖然沒有骨頭,還是會令人懷疑,但以金吾衛凶殘的名聲,也不是完全沒辦法解釋。

反正他和虞珩隻是想憑借‘刺客的屍體’釣魚而已。既知道幕後之人仍舊在意刺客的生死,又再次試探出小吏的不靠譜,已經算是達成目的。

隻過去半日的時間,紀新雪和虞珩找到幕後之人真正在意的人。

是編號為十五的刺客,紀成選中的第二批幸運兒

當他的‘同伴’都陷入半昏迷的時候,他卻嘔出幾大口黑血。

虞珩和紀新雪收到消息,立刻趕去關押十五的地方。

朱太醫以紀新雪和虞珩專用太醫的名義留在刑部,比紀新雪和虞珩更快趕到十五身邊。

他仔細為十五把脈,又收集尚未徹底凝固的黑血檢查,最終得出結論,如果沒有假死藥,最多再過兩日,十五就會暴斃。

紀新雪捏緊眉心,直擊要害,“他什麼時候開始中毒?”

朱太醫輕捋胡須沉思半晌,再次為十五診脈。

“大概是一個月之前。”朱太醫道,“這種毒藥名為月蝕,優點在於沒有發作的時候不易被發現。太醫院中唯有老朽、兩個禦醫前輩和兩個代代學醫的年輕人能在發作前診出這種毒。然而沒有極特殊的情況,我等絕不會為刑部大牢中的刺客診脈。”

他搖了搖頭,“缺點在於要嚴格遵循時間,分三次下毒,兩次下毒之間相隔十日。若是有一次下毒的時間不對,服毒之人就會顯現中毒的跡象,無法再達成悄無聲息的效果。”

月蝕,藥如其名,從第一次下毒開始算時間,正好滿一個月的時候,導致中毒之人暴斃。

“你說謊!”癱軟在床上的十五突然暴起,麵色猙獰的瞪著朱太醫,“那不是什麼月蝕,是假死藥!”

朱太醫仗著刺客正被金吾衛緊緊按住手腳,隨手翻看刺客的眼皮,歎息道,“還行,腦子沒被毒壞。”

“月蝕藥效極佳、隱秘性也算強,但味道腥臭詭異,無法用任何手段遮掩,沒到整月的時候又隨時都能被清除,所以很難作為暗殺的藥物。”朱太醫發出古怪的笑聲,“除非那個人沒有味覺或腦子不好。”

十五不知道是因為受不了朱太醫的冷嘲熱諷,還是無法接受自己被欺騙的事實,竟然掙紮的越來越劇烈。

紀新雪轉身不理會床邊的鬨劇,按照朱太醫的診斷,往前推算。

今日是元月初五,如果刺客應該在初七暴斃,那麼刺客上次服藥,應該是在臘月二十八。

那個時候,他和虞珩已經正式接手審問刺客之事,令金吾衛代替刑部小吏關押刺客。

刺客第二次服藥,是臘月十八,彼時刺客剛被關入刑部大牢三日。

刺客第一次服藥,是臘月初八。

然而皇陵祭祖時祖宗顯靈的消息,是臘月初十才傳回長安。

如果他沒有記錯,十五是羽林衛的在冊將士,臘月初八,肯定是正常當值,不會出現在皇陵周圍。

所以......即使沒有建興帝賜給長平帝寶物的事發生,仍舊會有刺客?

顏夢悄無聲息的進門,大步走向並排而立的虞珩和紀新雪,低聲道,“有自稱是郡王小叔和表兄的人塞給我個印章,想要與郡王在酒樓相見。”

虞珩握住紀新雪的手接過令牌,帶著他的指腹仔細摩挲平整的表麵,有個地方明顯比周圍軟。

他低聲道,“用力按下去。”

紀新雪應聲動作,探究的盯著隻有手指大的印章,立刻感受到下方的字跡發生變化。

原本是‘江南’

如今已經變成‘江南虞’

虞珩眼中浮現嘲諷,“他急了。”

從意味不明的兩封信,到虞風特意問候虞珩的信和重禮,再到虞風攜虞氏郎君親自趕來......蠢得不像是傳承近千年的世家。

紀新雪和虞珩早就細致的研究過,虞氏的所作所為,為什麼處處透著違和感。他們思來想去,認為隻有三種可能。

虞氏離開權力中心多年,早就不再是當年的江南虞氏。

虞氏內部意見不統一,又不完全分裂,才會頻出蠢招。

虞氏想要算計虞珩,故意露蠢,誘惑虞珩上當。

因為十五的身體情況和情緒無法支撐審問,虞珩和紀新雪決定先去見虞風。

然而他們走出刑部,剛好被迎麵而來的祁柏軒堵住。

“你們怎麼知道,我正要找你們?”祁柏軒揉搓醉眼,詫異的看向虞珩和紀新雪。

紀新雪笑而不語。

他懷疑英國公府已經知道虞氏的人來找虞珩,特意讓祁柏軒來堵人,但他沒有證據。

虞珩敷衍的問道,“阿耶找我有什麼事?”

祁柏軒挺起胸膛,以說教的姿態道,“家裡體會你辦差忙,沒要求你一定要回家過年,你身為晚輩卻不能完全不將長輩放在心上。”

虞珩抬頭看向酒樓窗邊搖扇的身影,敷衍的應聲,“阿耶說的是。”

祁柏軒連眼角餘光都沒放在虞珩身上,自然沒有發現虞珩的走神,他從袖袋中掏出數張帖子塞到虞珩手中,態度自然的吩咐道,“我聽聞你為祁梅尋了門好婚事。你十三妹也正值婚配的年紀,又是嫡長房的嫡幼女,從小養在你祖母麵前,不知道比祁梅好多少倍。你作為兄長,不能偏心。”

紀新雪低頭看虞珩手中的請帖。

紀成、李金環......數名出身北疆未曾婚配的少將軍,甚至還有給霍玉的請帖。

林釗為祁株的妹妹選中的夫婿,隻是公主府左衛中郎將的嫡次子而已。

英國公府哪裡是要求虞珩不偏心,分明是想通過虞珩給嫡長房高貴的女郎‘選妃’。

哪來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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