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用意他明白,趁著此次鏟除程黨的時機,一舉整治南方混亂的局麵。可正因為他洞悉了陛下的心思,所以明白自己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了家的。
這不…為了麻痹敵人,為了一箭雙雕,他隻好把阿媛這隻傻雕給誆來了。
“我想你,想得不行。”他一下抱住她,牢牢地將她箍在了懷裡。
“阿媛,你是我的妻,咱們說好了要同甘共苦的。”
她眨了眨眼,她什麼時候說不跟他同甘共苦了?
“現在便是考驗你的機會,你要把握好。”他鄭重其事的說道。為了不讓她生氣而冷落了自己,他也算是費儘心思在忽悠了。
阿媛:“…”
“你說呢?”聽不到她的回答,他捏了捏她的手,催促道。
“陸斐,你又在誆我。”阿媛伸手,抓緊了他的肩膀,她這次沒有這麼輕易上當了,她一語道破他的險惡用心,“你不過就是擔心我放不下蕾蕾,不肯來,所以才出此下策,陸斐你好…”
“好聰明嗎?”
“下作!”
總之,她來了,任她怎麼罵他都甘之如飴。
整天麵對著一群大老粗,他萬分懷念以往躺在自己懷裡軟綿綿的妻子。
阿媛捶了他兩拳,此時終於明白父皇語氣裡的無奈和遲疑了。老狐狸才懂老狐狸的招數,隻有她這個呆頭鵝,傻乎乎的信以為真,歡快地跳下了人家為她準備的陷阱裡去。
之後,頭發被擦乾了,阿媛也被壓倒在了床上。
“你要做什麼…”她紅著臉推他,彆以為露出自己的傷口她這就算原諒他了!
剛剛才洗得香噴噴的媳婦兒在懷,他要是不做點兒什麼豈不是太辜負這“良辰”和“美
景”?
“我檢查檢查,剛剛那幫小兔崽子有沒有把你傷到。”他麵色正經的說道。
“沒有!”阿媛還不懂他的招數嗎?立刻捂緊了領口,不讓他亂來。
“剛剛好像是這裡先著地的?”他伸手探入了她的胸口,輕輕一按…
阿媛:“放…”屁啦!
這一晚,守在大帳篷外麵的士兵一直聽到有奇怪的聲音傳來,仔細一聽,又好像沒有了,這樣斷斷續續,一直到天明。
次日,見到大司馬的人都覺得他似乎渾身都透著一股神清氣爽,即使在知道程匪又妄圖殺回來後也沒有絲毫生氣,反而十分淡定從容的布置著任務。
至於阿媛…她暫時還起不來身。
——
在大軍駐紮的營地待了幾天,任某人予取予求之後,阿媛開始思念女兒。
“蕾蕾沒有爹娘陪在身邊,不知道會不會哭…”她撐著腦袋歎氣,腦海裡全是那個胖嘟嘟的身影。
陸斐麵對地圖站著,頭也不回的道:“她才多大!誰是爹誰是娘都分不清楚,何來想念一說?”
“是嗎…”阿媛拉成了音調,滿眼怨念的看著他。
他不反駁還好,一駁她的話,她就想到了誰造成了今日她們母女分離的局麵。
即使背對著,陸斐也能感覺到她凶狠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而他…心虛地不敢回頭。
“咳!”怎麼還沒翻篇?
“哼!”依舊很生氣。
不再盯著他看,阿媛坐在他的專用座椅上,低頭翻他桌上的紙張。
“唰唰唰——”
“這是什麼?”她拎起一張紙,看著上麵兩道人影,仔細辨認,“這是我和你?”
陸斐頭也不回的說道:“是你和女兒。”
圖上一胖一瘦,她還以為是陸斐和她呢,居然是她和女兒…
所以——
“這胖的是我?”阿媛轉頭,不可置信。
陸斐扶額:“不要在乎這些細節。”重點難道不是他很想她們?
阿媛氣呼呼:“今晚我不和你睡了!“
他終於感興趣的回頭了,笑著挑眉看她:“哦?你要睡地上嗎?”
阿媛:“…”
忘了,這是他的地盤,除了和他同床共枕她好像沒有第二選擇。
這天晚上,陸斐又壓著阿媛吃乾抹淨之後,忽然聽到了外麵的哨聲。
“信號來了。”他瞬間翻身坐了起來,光著膀子開始穿衣裳,迅速極快。
阿媛還有些懵,抱著被子呆楞在床上,看著他穿好衣裳出去。
片刻後,他折返,將她從被窩裡撈了出來,一邊幫她穿衣裳一邊道:“敵軍攻上岸了,你先跟著許秋躲一邊兒去。”
“你呢?有危險嗎?”阿媛身上還有些軟,語調也是柔柔的,比這月色還溫柔。
陸斐幫她穿上鞋,抱她下床:“魚兒上鉤了,有危險的可不是我。”
阿媛點點頭,身子一旋,已經被他抱在懷裡,接著便是一件大麾將她完全擋住。
“跟著許秋,彆亂走。”
“…好。”
接著,她被塞進了一輛馬車裡,來不及從大麾中掙脫出來看他一眼,許秋已經揚鞭拍馬,疾馳而去了。
“小心啊——”她從窗口伸出腦袋,朝後麵的人影喊道。
夜色下,人影似揮了揮手,然後轉身邁著大步離開。
咚——
像是一顆雨滴落入了湖泊,瞬間被湖水吞沒,她有一瞬間的難過和悵然。
他肩上扛著家國重任,而作為妻子的她唯一能做的就隻是遠遠地走開,彆給他添亂就好。
“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