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何清睿問。
談寧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有很多剛吃完飯往宿舍走的學生,談寧以為是自己疑心。
“沒什麼,走吧。”
宿舍的床又窄又硬,談寧現在是睡不慣了,但又覺得何清睿一個人很孤單,於是決定今晚留下來陪一陪何清睿。
遠在上海的林頌安得知此消息,憤然道:“男朋友竟然沒有朋友重要嗎?”
談寧看著何清睿出去打水,歪倒在床邊:“他是我在大學裡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那我呢?”
談寧想了想,“你是炮友。”
林頌安氣得牙癢,“你就氣死我吧!”
談寧彎起嘴角。
第二天晚上,何清睿也發現談寧心不在焉,撇著嘴把他推出宿舍,“你還是回你的大彆墅吧,林頌安都打了幾次視頻給你了?我不當電燈泡,也不吃你們狗糧,拜拜拜拜。”
談寧隻好回了天河彆墅。
進了門打開燈的時候,他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歸屬感,雖然這是林頌安的房子,但他熟悉這裡的每一處陳設,冰箱裡有他買的菜,陽台上有他種的花,還有林頌安的味道。
他願意把這裡當做家。
談寧慢悠悠的洗了澡躺到床上,林頌安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林頌安怨念頗深,裝出生氣的模樣:“還在陪你最好的朋友?”
談寧換了個位置,躺在林頌安常睡的那一邊,枕著林頌安的枕頭。
林頌安聽到柔軟床被的窸窣聲,立即猜出來談寧此刻身在何處。
“你在家?”
“嗯。”
林頌安立即掛了電話,換成視頻通話邀請,談寧停頓片刻,還是點了接通。
林頌安大概也是剛洗完澡,穿著浴袍,額前落著幾縷潮濕碎發,他的視線穿過屏幕,談寧就不由自主地想要望向彆處。
“我突然發現,談小貓,你好像很害怕和我對視。”
“沒有,我在找……找……空調遙控器。”談寧欲蓋彌彰地伸手在被子上摸來摸去,實則空調遙控器放在床頭。
“把空調溫度調高一點。”
談寧不想秒懂但還是懂了。
他側過身子,負隅頑抗道:“你快睡覺吧,明天還要忙一整天吧。”
林頌安不說話,就靜靜地看著談寧,談寧的臉就在他的注目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寧寧,你為什麼穿這件帶紐扣的睡衣?”
談寧疑惑:“就是隨手拿的。”
“明明有兩件是套頭的,為什麼就隨手拿了這件帶紐扣的呢?”
談寧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羞惱道:“你自己滿腦子黃色廢料,不要以己度人!”
“一顆顆解開,好不好?”
談寧呼吸微窒。
到底還是躲不過。
“把空調溫度調高,再把被子掀開。”
林頌安在這時候有了幾分alpha的威懾,明明語氣還是溫柔的,卻暗含著某種不容置喙的意思,談寧身子一抖,思緒還沒回籠,已經照著他的指令掀開了被子。
談寧穿著森綠色的棉質睡衣,頂燈照著他裸露在外的皮膚,襯得他愈發的白。談寧的皮膚很容易留痕跡,平日裡攥他的手腕攥得稍微緊一些,都會留下紅印。
脖子上的吻痕淡了很多,胸口紅腫未消。
紐扣解到第三顆。
談寧即使害羞也不會表現出來,他隻會用走神來掩飾,用麵無表情來偽裝,這樣卻莫名撩撥林頌安的心,他偏偏喜歡談寧冷冰冰的模樣,他喜歡看著談寧在他掌心軟化。
“就這樣。”談寧硬邦邦地說。
林頌安笑著說:“這可不夠,寧寧,繼續。”
談寧發現自己不能同時分心到三處,他不能一邊看著屏幕一邊脫衣服,一邊望向四周排遣害羞,談寧想:為什麼隻有我在脫,而林頌安卻是悠哉遊哉的觀賞者?
可是他又不好意思給林頌安下達指令。
林頌安臉皮太厚了,他一定大咧咧掀開浴袍給談寧看,他才不會害羞。
談寧隻能故作鎮定地望著天花板上的暖色燈,認真研究著這盞小燈,看光芒映在牆上,用酥軟無力的手將睡褲褪到腳踝。
林頌安問談寧:“寧寧,你熱嗎?”
談寧呼吸都不穩,嘴唇被咬得發白,齒關一鬆,就立即充血變成豔麗的紅,聽筒裡傳出林頌安的喘聲,談寧的心臟像是猛地被人攥住,又隨著林頌安的頻率緩緩放鬆,起起伏伏,如在浪間。
“寧寧,不要咬嘴唇,”林頌安循循善誘,用低啞又溫柔的聲音說:“我想聽。”
“不要。”
談寧在這時候能做出的最大反抗,就是一句“不要”,他以為自己不會被林頌安控製牽引,他們沒有信息素羈絆,甚至隔著一道屏幕,可沒想到還是不由自主。
這次不需要林頌安讀他的心了,他自己都讀出來了,說不要,其實是很想要。
談寧拿過林頌安枕邊的睡衣,把臉埋在其中,他照著林頌安的指令,將鏡頭下移,林頌安的呼吸頻率也在加快,談寧覺得怎樣都不夠。
“寶寶……”
談寧倏然夾住腿。
心弦彈奏出最急促的曲子,他整個人都隨之潮湧輾轉,談寧鬆開幾乎被咬破的嘴唇,發出帶著哭腔的聲音:“林頌安……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