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樓的問題讓陳淵蹙起眉頭。
他正在跟係統溝通, “霍司樓和聶宴身上有一模一樣的胎記,這是怎麼回事?”
係統立即回答:“對不起, 係統沒有權限解析。”
“他們是一個人嗎?”
“對不起, 存儲信息中沒有相關資料。”
陳淵皺眉更深。
他看向霍司樓。
霍司樓也直直望過來, 目光一錯不錯, “為什麼不說話, 你在想什麼?”不等陳淵回答,他步步緊逼,“你剛才說的聶宴,究竟是誰?”
小世界與小世界之間是絕對沒有關聯的,陳淵也不打算打破規則,他隻模棱兩可, “他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霍司樓一怔, “另一個世界的人,什麼意思?”
他顯然對聶宴這個名字毫無印象, 陳淵就不再深入交談,“意思是你不認識他,也永遠不會有機會和他認識。”
霍司樓眼神微動,“他已經死了?”
“可以這麼說。”
說到這,陳淵抬眸打量霍司樓的眉眼。
這是他第一次認真去描繪霍司樓的長相, 但對方的五官和聶宴沒有任何相同之處。
隻有這雙漆黑如星的眸子。
隻有這雙眸子裡的眼神, 才終於和聶宴有高度重合。
“不要這樣看我!”
霍司樓伸手蓋住陳淵的眼睛, 他過度沙啞的嗓音帶著一股難以宣泄的怒氣和隱忍, “彆再這樣看我!”
他能感覺到有睫毛在掌心擦過。
有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手腕。
霍司樓緩緩收緊另一隻抵在床沿的手。
在這瞬間他有太多話想問, 可良久他隻說:“彆再提起他,好嗎?”
陳淵很不理解霍司樓為什麼會對聶宴的名字有這麼奇怪的反應,不過他原本也不是刻意要提及聶宴,既然係統也給不出答案,他索性不再深想,就隨口答應下來,“可以。”
霍司樓卻不覺得有半分輕鬆。
壓在心口的巨石還留在原地,籠罩在胸膛裡的陰影也沒有消散的跡象。
正在這時,陳淵伸手拂開他擋在眼前的手,“沒事了吧,讓我——”
霍司樓倏地傾身過去。
他吻住陳淵張合的薄唇,手上的動作顯得迫切,和他一貫的作風太不相符。
“看著我,”他在陳淵耳邊沉聲說,“陳淵,看著我,現在陪在你身邊的人是我……”
陳淵沒有理會他這句廢話,轉而說:“如果你真的受了傷,明天你自己搞定。因為這是你自找的。”
霍司樓:“……”
他頓了頓,難得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麼一句如此破壞氣氛的話。
最後他隻當做沒有聽見,繼續沉身下去。
…………
第二天清早。
陳淵還沒醒來。
霍司樓在半個小時之前已經睜開了雙眼。
他側躺在陳淵一旁,目光總在陳淵削挺冷峻的側臉流連。
儘管一夜過去,但昨晚發生的不愉快直到此時此刻還在他心頭盤旋。從陳淵口中聽到的那個名字,幾乎印在他的腦海,讓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放下。
但他更不想因為他的緣故,再讓陳淵認真回憶起關於那個名字的一切。
所以之後直到兩人開車離開了基地,陳淵都沒有察覺到霍司樓有什麼異樣。
再往前不久,陳淵看了一眼後視鏡。
“後麵那兩輛車,是不是從出城跟到現在。”
霍司樓也看了一眼,“是。你想甩開他們嗎?”
“不必了。”陳淵說,“看看他們想玩什麼把戲。”
他已經認出了這兩輛車,就是之前淩峰小隊中和秋水分道揚鑣的彭興誌幾人。
秋水曾經說過,淩峰小隊接取任務的範圍,就是在剛剛離開的基地附近,知道這條高速,還是聽彆人提起過,小隊本身則沒有來過。
而現在彭興誌卻跟了過來,也完全沒有改道的打算,巧合裡滿是陰謀詭計的味道。
“放心,”霍司樓說,“有我在,我不會讓他們靠近你。”
陳淵看他一眼,“彆再說這種惡心的話。對付這種雜魚,我還用不著你保護。”
霍司樓:“……”
越野車繼續在公路上疾馳。
下午時分,在一個補給站前停下,霍司樓取過車上的水壺,“我去裝些熱水,很快回來,你在車上等我?”
“嗯。”
霍司樓下車後走進站內,才發現不少人也在這裡補充物資。